我妻家没有弱者(139)
——这也不太行啊,要是分不出来哪个才是他那个容易暴走的继子,万一之后哪一次没有包住头发,岂不是容易出大问题?
抱着这种想法,宇髄天元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两个,给我当继子的是谁来着?”
其中一个金毛立刻对他怒目而视:
“哈?!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了吗?也太过分了吧!我这几天可是被你使唤着做了好多工作,忙得要死!结果要让我穿女装不说,还要给我化这么丑的妆,现在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简直长得太像了,完全就是一个人的脸!根本一点儿也不华丽!”
宇髄天元则毫不心虚地把这个嚷嚷起来的拽了过来,盯着这一头可操作余地不多的金色短发看了看,接着又从旁边的托盘里扯出两条红带子,给这家伙换了个发型。
原本两个人都是在头顶扎起两个金色小揪揪,现在变更过发型之后,只有鬼杀队善逸还保留着这个发型,我妻家的善逸则被扎了四个小辫。
耳后两个扎起来的小揪揪,不算长的鬓角也努力分出来两缕发丝,贴着脸侧,扎成了两只短短的小辫子。
“这下子就没问题了。”
宇髄天元拍拍手,对自己的好主意感到格外满意,只要用发型区分这两兄弟就没问题,两个小辫子的就是炼狱的安全继子,四个小辫的就是他那个容易暴走的小鬼,避免出现分不清谁是谁的状况。
发型搞定之后就是化妆,宇髄天元已经学会了对自己继子嘟嘟囔囔的不满选择性无视,低头重新拾起了刚刚放下的胭脂水粉和刷子,重新抬起头准备给这两个家伙化妆。
然而,就在他刚一抬起头,视野中再次映入这两个金发小鬼,他再次拾起刷子的手也毫无征兆又一次顿了一下。
“……”
分明应该是各自扎着两个和四个小辫的金发双胞胎,但是就在他刚刚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突然没来由地浮现出一种模糊的既视感——扎了四个小辫子的他的继子,在那恍惚一瞬,总觉得他的头发如果是粉色的可能更合适……
宇髄天元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眉头皱起,觉得越来越奇怪了。
这两兄弟明明五官完全相同,甚至相似到好像一个人的程度,但是偏偏在他给自己的继子换成这四个小辫的发型之后,突然莫名其妙就隐隐出现了一股玄奥的差别。
炼狱的继子没有任何变化,就是穿了女装扎了俩小辫,但是他的继子则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放下头发就和他旁边的金毛是同一张脸,但是扎上四个小辫,分明五官也没有变化,就偏偏觉得好像应该和其他人更加相似一样……
“……”
边上,窝在托盘边缘的啾太郎突然扑腾了下翅膀,接着格外人性化地伸出一边翅膀,像是人类无奈扶额一般,用翅膀尖碰了碰自己的棕色小脑袋瓜。
这个音柱给善逸换的发型完全就是由乃发型的短发版,虽然说金发与粉发的差异比较明显,不过这个小辫子一扎上,原本其实看起来也没那么相似的脸此时倒是格外有既视感,隐隐约约带着一股由乃的影子。
——扎了这四个小辫子之后,善逸看起来绝对和由乃是亲姐弟了啾。
第111章 双子价高
即便我妻家善逸对于上司的手艺提出了强烈质疑,但还是被无情镇压了,最后一行四人都被宇髄天元画成了抽象风大白脸,在路人震撼意外甚至于惊恐的注视下,被带去了吉原。
吉原是在夜里才开始活动的不夜城,路上随处可见喝得醉醺醺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一个个都弥漫着冲天的酒气,像是一只只直立起来的酒囊饭袋子,往每一栋犹如木栏杆和砖瓦建起来的女人监狱里面晃晃悠悠地踱去。
在从来没见过吉原之前,两个我妻善逸都对这种透露着一股暧昧气息的地方抱有脸红心跳的期待,但也只有刚踏进来的时候还带着新鲜劲,厚厚白色脂粉下的脸蛋直泛红,只顾着去看每一个路边店铺里招手揽客的大姐姐,甚至还被宇髄天元一人在头顶锤了一拳,警告这俩金毛“这对你们来说还是太早了”。
但新鲜劲也没维持多久,两个善逸很快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可能与他们进入这座不夜城的身份有关,假如是以男性身份进来,这里的一切纸醉金迷都足够将两个单纯的小男生骗到头昏脑涨,但偏偏他们是穿着女装,以即将被宇髄天元买进不同店铺搜查消息的身份踏入……
所谓“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就缓缓冲着他们敞开了一丝“地狱”的缝隙。
“那个,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不太对?”
一开始还是正常地跟在宇髄天元身后,但走着走着,我妻家善逸就莫名开始有了种不安的感觉,缩手缩脚地凑到另一个自己身边,战战兢兢揪住了和自己身上同款的女士和服袖子,面色惊慌,颤颤巍巍开口:
“这里的人都有着好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啊,而且你也听到了吧,好多人都在嘲笑我们看起来好丑,还有奇怪的,讲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我们被那个家伙画成这个样子,被嘲笑很丑都是那家伙的错!”
鬼杀队的我妻善逸闻言,立刻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什么啊,就算不化妆的时候我们也长得不丑吧?偏偏被画成这幅鬼样子,太过分了!等着吧,我们一定要成为最受欢迎的花魁,给这个混蛋好看!”
——连伊之助那张脸都被画得那么丑,这个讨人厌的“柱”的手艺真是差劲到了极点,白白浪费了他们帅气的脸!
我妻家善逸一呆:“哎?我说的不是这回事啊,而且你干嘛突然就想要当花魁了,我们是男人啊,进来是有工作的,又不是要去做什么花魁……”
被另一个自己的“雄心壮志”震撼了一下,我妻家善逸忍不住嘟囔着吐槽起来,随后又停下来,犹犹豫豫地四周看看,接着哆嗦了一下,又揪紧了另一个自己的袖角,额角渗出细汗,面色惊慌起来,牙齿忍不住开始打颤:
“你、你真的没听到吗?议论我们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其他声音,听起来有点让我头皮发麻啊,感觉好可怕,腿都忍不住发软了!”
他确实很清楚上司这种手艺肯定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啦,被路人议论很丑虽然很受打击,不过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就算听见这种窃窃私语也只是会气愤一小会儿而已,但是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其它更古怪的……
像是压低在自己嘴边的低声自语,又像是什么人心里莫名其妙泛起来的奇怪念头,分明只是人类小声发出来的动静,但听在耳朵里感觉好像什么见不得光虫子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在那兀自念叨着什么“双胞胎啊,很可爱吧”“虽然脸有点儿丑”“很少见呢”“蛮新鲜的”“洗一洗说不定还能看”之类的话,听得我妻善逸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应存于世的肮脏音调,耳朵好像都脏了。
就算他觉得自己也是打过三份工,见过世面的靠谱社会人了,可冷不丁一遇到这种场面,也还是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胳膊,忍不住拽着最值得信任的另一个自己的袖子寻求点心里安慰。
但是另一个家伙完全没经过姐姐的教导,对于听力的运用还比较初步,看起来只听得到声音大一点儿的议论,层层埋藏在后面的杂乱动静被掩盖,根本分辨不出来,只是很单纯也很幸运地对此感到气愤。
而且更可怕的是,在他去拽另一个自己的袖子之后,那种像是虫子“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更激动了,声音变得更明显了一点儿。
“性格很可爱嘛,是妹妹吧。”
“感觉可以接受这种脸了。”
“被男人领着,是要卖掉吗?”
“卖给哪家?双胞胎可是新鲜的东西,就算长成那样我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