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家没有弱者(106)
“还有本大爷的直觉——怎么样?纹逸,还有纹逸二号,是不是觉得本大爷就是天才!”
被伊之助在后背猛推一把,对于自己的小伙伴警惕程度很低的我妻善逸当即就“哇啊啊”惊叫着毫无防备往前栽了过去,好不容易强稳住身体平衡,几个踉跄后,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妻善逸本想立刻就回过头大声质问伊之助为什么突然推他,不过还没等他做出这个反应,视野里刚刚因为他凑得太近而闯进来的奇怪鞋子就直接掐住了他的声线。
“……”
披着金色二角羽织的我妻善逸好像突然浑身僵硬一般,抬起脖子的动作卡得像是没上油的门轴,干巴巴地从低头的姿势缓缓抬起。
视野也从一双奇怪的鞋子缓缓上移,先是裸露的小腿,然后是浅棕色的奇怪短裤,再向上就是格外古怪的金色外套,最后头颅接近抬起到水平线,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最为熟悉那张属于自己的脸。
同样的金色双眸映出别无二致的容貌,连眼角下垂的弧度都一般无二,神色也和他一贯的怯懦没什么差别,此时正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他,脸上带着熟悉的受惊,好像是同样被他这种毫无征兆被迫贴近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微微往后仰了仰。
但即便如此,鞋尖也几近顶到对方的鞋尖,隶属于“同一个人”的体温热度都可以在这极短距离中进行传递,甚至都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呼吸间的热气,鬼杀队我妻善逸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顿时觉得自己从脚底板一直凉到了颈椎。
——干、干嘛突然把他推到自己的二重身面前啊!隔着炭治郎他还敢和另一个自己吵一吵什么的,现在没了任何缓冲地带,他可是很清楚能听见这个自己的声音,虽然和他很像,但是听起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无害啊!
害怕自己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吧?毕竟很容易联想到二重身,更何况这家伙的情况分明从一开始就不对,打从照面时候就很可怕,他才从来没有脸上溅到那么可怕血液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可怕的声音,更不会理所当然抽出刀来表情自然地要做什么可怕的事——这家伙分明超级恐怖的啊!
大概是恐惧使然,鬼杀队我妻善逸就像是曾经遇到可怕食人鬼的时候,手脚发木,因为太过恐惧,所以被吓得一动也动不了,只有额头上不停渗出的冷汗,和震颤个不停的瞳仁,能表达出他现在的畏惧。
“那个……心脏的‘咚咚’声也太大了吧?”
直到穿着卫衣外套的我妻善逸都忍不住吐槽:
“听起来感觉心脏都快要爆掉了,好可怕,真的不会下一秒就晕过去吗?虽然说我也曾经因为太害怕晕过去好多次,但是你害怕的点我有点不太理解……”
这么说着,我妻善逸微微眯起眼,明黄色的瞳仁被挡住半截,皱着鼻子审视眼前这个一副被吓得不轻,冷汗淋淋的“自己”,忍不住好奇往前踏了一步。
“——比我还胆小的家伙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哎,虽然说严格来讲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就算是我,也没有怕‘我’怕到这种程度吧?”
他一往前,鬼杀队那个自己当即“呜哇!”一声猴跳起,“滋啦”地化作一道金色电光,连雷之呼吸都在无意识间用上,“嗖”一下就躲在了灶门炭治郎身后。
“你你你你当然不会很怕我了!”
鬼杀队的金毛吓得连尾音都开始发颤,飚着泪大声嚷嚷起来:
“但是我怕你是很正常的!理所当然的!天经地义的!!!因为你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咿呀!别过来了!救命啊炭治郎!二重身要来杀我了!!!”
“明明你也很可怕。”
大概是被“自己”排斥的感觉不太好,我妻善逸也有点儿不满地鼓起脸,顶着脑袋上的啾太郎咕哝了两句: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已经很可怕了,居然相似到连胆小都要一比一复刻,虽然说啾太郎说我们是一个人,但既然能面对面见到,就不能再算是同一个人了吧?还要冲着我大声嚷嚷,就算是自己也很过分啊。”
——
意外发现鬼杀队的我妻善逸很害怕另一个自己(可能也不意外),但这也只能算是几人出发之前的插曲。
“隐”的速度也说不上慢,没过多久就送过来一柄用油麻布包裹的宽面刀具来,我妻善逸受宠若惊地接过,在触碰到刀柄的一瞬间甚至近乎有股被打通任督二脉的错觉,感觉连战斗力都可以跟着一起提升了。
——这种舒畅合拍的感觉只有在使用一种刀具时才会出现。
“虽然说消防斧更方便获取,不过用得最顺手的东西,果然也还是要这个吧。”
我妻善逸连双眸都亮了不止一度,迫不及待拆下了包裹刃面的布料,随后惊喜地握住手柄,将这柄“日轮刀”举在了手里。
刃面宽阔,单侧开锋,弧度合适,头部带弯钩,收处变窄,最后归为尖锐内扣的镰刀回弯状加粗刃面。
赫然是一柄锻造手艺精良的……日轮柴刀。
——真想试试看有多顺手啊。
“如果没有其它的需求了话,几位可以出发了。”
没发现其中一个金毛似乎在拿到“日轮刀”后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隐”立刻肃穆下了表情,冲着几人深鞠一躬。
“出现行人失踪的地方就在列车站,我们先行查出失踪人员与一辆列车有关,希望您们能踏上那辆列车,找出乘客失踪的真凶,并且平安回来——祝武运隆昌。”
第85章 借你耳机一用
这个时期的列车站还很简陋。
区别于我妻善逸所熟悉的充斥着高科技与金属色的候车大厅,大正时期没有自动检票机,购买车票全凭人力贩售,人流高峰期时特殊状况也会层出不穷,车票丢失或者被偷窃,亦或是造假逃票都屡见不鲜,乘客进入站台之后只要不跑到有人看守的地方就都随便行动,甚至随便携带什么东西都没人过问。
他们整整五个人,身上都带着粗糙掩饰的刀剑,即便如此也只被目光呆滞好像根本没睡醒的工作人员放了过去,对这一行穿着奇怪的乘客一点儿也没提起多少关注,就算其中有三个人都穿了典型统一组织的立式制服。
甚至连伊之助带着个野猪头头套也没多吸引列车员的注意,倒是一身现代休闲装扮的我妻善逸被多看了好几眼,不过列车员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卫衣外套光滑柔顺的材质上了,估计是冷不丁见到后世科技发展产出的新品种布料,在这种印花全靠染色的时代针对激光烧花技术的震惊。
“为为为什么好多人都看我呀?”
当事人却并没什么自知之明,在一众灰突突软踏踏的粗糙服饰里穿了这么一身一看就造价不菲的装扮,我妻善逸完全没有自己看起来可能有点儿像个有钱人家肥羊的自觉,一脸紧张地左顾右盼起来:
“果然是我们人太多目标太大了吧?我就说过可以分散开再潜入列车的!这么多人都带刀,小心被乘警发现,就连我以前坐新干线带点安全感都差点暴露,不过说起来这里的列车检查真的好宽松,我就算带点炸药也没人管吧,这样总觉得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这种车炸上天哎……”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往奇怪的地方跑偏,我妻善逸忍不住嘟囔的几句让村田和鬼杀队的我妻善逸开始表情逐渐惊恐,后者甚至上下牙列都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
“你,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开玩笑的吧?!为什么听起来还是很认真的声音,更可怕了!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家伙才会理所当然去想把列车炸上天啊!你是恐怖分子吧!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金褐色的瞳仁惊慌地震颤,鬼杀队我妻善逸吓得紧紧揪住灶门炭治郎的羽织袖角,瑟瑟发抖地看向另一个“自己”,强撑着开口道:“不是说你也是我吗?我才不是这么可怕的人吧!你这样的说法简直太没有说服力了!而且大家都在看你这回事才和你关注的东西没有关系,你好歹也有一点自知之明吧?这分明是更让人讨厌的原因,你光是穿的衣服就很显眼了,我见过最有钱的老爷也没穿过这么好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