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瑛二的黑色星期五(336)
一开始,降谷零怀疑那一晚差点将琴酒逮捕的是黑泽瑛二,并对瑛二这样做的原因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根据川崎绫子被异能力者带走这条线索,推断瑛二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是内务省派到黑衣组织、又被黑衣组织派到公安的卧底,甚至一度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
但是那之后,诸伏景光被组织怀疑,在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不断被试探,而那时的黑泽瑛二不帮助他就算了,反而不断安排景光去狙杀公安的家属,后来更是直接了无音讯,将景光一个人扔在危险的漩涡中。
可是那个时候,降谷零还是没有怪过瑛二的。
他知道瑛二就是科涅克,而当时的科涅克因为权势滔天受到boss的忌惮,又因为琴酒醒来而面临人设坍塌的风险。他自顾不暇,又是与公安立场不同的特工,降谷零怎么可能会怪他不出手?
可结果呢?他这份体贴换来的是什么?
在那个噩梦般的一夜,黑泽瑛二终于肯从不知哪个角落里蹦出来,却在自己满心希望他会帮助他们的时候,嬉笑着,近乎侮辱的、满不在乎的夺走了景光的性命。
他明明是那样强大,那样无所不能的人。在江之岛他一个人运走了十万袋毒品,那为什么轮到景光的时候,他连一丁点援手都不肯施舍?
降谷零知道自己很一厢情愿,黑泽瑛二本就身份成谜,他是红方这件事本就是自己推导的……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怨,不去恨。
因为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那就是瑛二是故意的。
潜入组织之初的指点,拜托贝尔摩德对他的照顾,火海里的舍命相救,不负所托阻止了黑衣组织得到毒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那个残忍的人,故意用这些伪善的行为让自己对他放低戒心,纵容自己一次次向他求助,并状若温柔的予以回应。
他不曾交付自己丝毫信任,对身份绝口不提,却一直在试图驯服自己,试图让自己变成他想要的模样,试图让自己变成听话的狗……试图让自己相信,他是可以依靠的。
他确实相信了,可结果呢?
在自己满怀希冀的瞬间,那个人打碎了他的一切希望,欣赏着他从天堂坠落地狱。
那个人才不可能是公安的前辈。
那个人是魔鬼,是撒旦,是名副其实的……玩弄人心的恶魔。
……不说他了。
彼时刚刚听到琴酒去处理叛徒这个消息的降谷零抬手扶额,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
他可以肯定,策反了两个代号成员、甚至让其中一个归顺了公安的,应该就是自己久无音讯的前辈。
他洗清嫌疑了吗?之前是一直在蛰伏吗?
他想达成什么效果?是混淆视听……还是转移注意力?
如果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的自己能帮上忙吗?
乱糟糟的想法堆在脑子里,像毛线团一样找不出头绪。
降谷零烦躁的呼出一口气,确认周围安全后索性拿出手机,给十津川幸三编辑了一封邮件。
——他需要联络上级,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就在叛逆期的小金毛绞尽脑汁的猜测瑛二这位“前辈”到底是为什么转移琴酒的注意力时。
临近傍晚,某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地下室里,夏目瑛二打开门,笑着接住了朝自己扑来的黏人猫猫。
第197章
夏目瑛二打开冰箱, 先是严肃的巡视了一下,才把新买的东西填充进去,完事后满意的揉了揉趴在自己怀里的猫猫头。
“不错, 看来有好好吃饭。”
已经有重度分离焦虑的诸伏景光抱着他不撒手, 闻言有些无奈的笑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真不是小孩子,我早上就不用把那么多菜都拿去扔掉了。”
瑛二捏了下他的脸, 表示某只惯会逞强的猫猫实在学不乖,不强制要求他吃饭的话,说不定还会发生七天的菜只吃掉了不到两天的量这种事。
诸伏景光捂着被捏的地方脸红,见瑛二还想说什么, 连忙把话题岔过去:“啊,我煮的味噌汤!”
他拽着瑛二就想走,结果后者纹丝不动,他要是真想奔去厨房,只能把抱着人家的手放开。
然后诸伏景光就僵住了,几秒后从耳朵到脸颊都红了个透,最后默默的抿着唇重新把人抱紧,脸死死地埋在他怀里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
夏目瑛二被他可爱的哈哈大笑。
“……瑛二!”诸伏景光被他笑的脸上发烫, 一副又尴尬又窘迫的表情, 注视着他的眼神却满是无奈的宠溺。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因为光你小心思没得逞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忍不住就……”瑛二笑着揉了揉脸, 看了眼诸伏景光眼神专注面颊红透的样子, 表情不知不觉的柔和起来。
“腿疼吗?”他摸了摸诸伏景光大腿上的伤口。
诸伏景光摇摇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柔和的蓝眼睛不自觉的甜蜜弯起:“只是做个咖喱而已, 累不到的。”
夏目瑛二不置可否, 朝餐桌扬了扬下巴:“你先放开我一会儿,我去把咖喱和汤盛一下。”
“……唔。”诸伏景光肉眼可见的迟疑了,在瑛二好笑的注视下红着耳朵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好、好吧,那你快点……”
“知道啦知道啦。”瑛二笑眯眯的朝他摆摆手,目光在他别扭的走路姿势上停留了一下,才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这顿晚饭,诸伏景光是坐在瑛二腿上吃的。
就算是猫眼青年本人,也对自己居然能这么黏糊感到十分震惊,进而觉得万分羞耻。但夏目瑛二却对他的重度肌肤渴求症适应良好,到最后甚至兴致勃勃地提出由自己来喂景光吃饭。
诸伏景光觉得这个不管怎么说都耻度太高了,通红着脸连连摆手,逗得瑛二又是一阵大笑。
景光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实际上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恋人,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贴上去啄吻他的嘴唇,捂着自己还染着红的耳朵小声嘀咕:“坏心眼。”
夏目瑛二得意的弯着眼笑,拽下他的手去亲他的耳尖,又亲他的耳根和眼尾,在他光滑的面颊上留下大片大片醉人的酒红。
诸伏景光在他热热的呼吸喷进耳朵里的时候就酥麻了半边身子,他一边热切的回吻着他,一边跨坐在了他腿上,红着眼去解自己的衣服。
然而,第一个纽扣还没解开,夏目瑛二就抓住了他的手,迎着他不解的目光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眉宇间的神色温润如水:“乖,我们今天不做。”
诸伏景光的脸立刻就白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前,瑛二突然抱着他站了起来,将他放回到床上。
诸伏景光全程一声不吭的搂着他,被放下之后抿着唇揽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湖蓝的眼睛执着的盯着他,另一手仍然要去解自己的衣服。
瑛二不得不再次按住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诸伏景光颤动了一下眼睫,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光、光?”夏目瑛二惊呆了,他连忙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的解释:“别哭别哭啊,我不是不想要你,是你今天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再来了……”
“我可以。”安安静静流泪的诸伏景光小声却倔强地反驳着他,双臂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是生怕他跑掉不要自己一样。
这种宁愿献祭自己也要让他舒服的、隐含强烈不安的言行,让夏目瑛二既心疼又好笑。
“好好好,你可以你可以。”
他也不费那个劲跟心理状态不太乐观的猫猫掰扯这样对不对,只是顺着对方的话温声安抚着,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的脸颊。
直到诸伏景光稍微放松了一些,眼泪也不再流了,他才抱着青年蹭了蹭,像撒娇一样悄咪咪的在他耳边说:“你看这样,我们今晚换个形式亲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