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瑛二的黑色星期五(221)
瑛二听了,似乎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神色难辨的摇了摇头。
“就让他当做我已经死了吧。”
他这样看似平静的说着,深沉的蓝眸蕴含着捉摸不定的情感。
“我跟他终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千手扉间离开了。
瑛二在祭台上站了许久,才毅然决然的将龙脉重新封印了起来,转身走向了等着他的三名队友。
“走吧。”他对正中间那个一直凝视着他的银发青年这样说着,英挺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回去我们的木叶。”
*
不久后,数十年前的木叶村中。
隐蔽的实验室里,身形消瘦了不少的白发男人放下笔,将写有“秽土转生”字样的卷轴小心的封存了起来。
再伟大的人也有私心。
他用指尖轻抚着桌面上的相框里,那个笑容如朝阳般夺目的青年,眸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柔光。
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关于时间的奇迹。
那个奇迹是如此美好,即便理智如扉间,也常常忍不住恍惚和怀念,甚至无知无觉中踏入了那个神奇的领域,去研究了灵魂与生死。
那个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多想什么,唯一可以称得上“执念”的,大概就只有……
……算了。
反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就让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此封存吧。
……
…………
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止水和鼬一路上都没什么异样,也不知道卡卡西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居然一个问题都没有问我,乖巧的不像话。
不过这也让我大大的松了口气,因为我可以不用再动用从醒来开始就剧痛不止的大脑,去编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没错,自从我重新醒来开始,我的脑袋就一直在痛。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那么多的记忆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脑子里呢。
说实话,我没有当场晕个三天三夜去梳理这么多世界的记忆,已经是意志力超级坚定的表现了。
嘛,虽说我现在其实也有点头重脚轻的,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姓什么。
我感觉卡卡西应该是发现我不舒服了,因为他一路上都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堪称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一步都没有让我离开他的视线——咳咳,当然,不包括上厕所的时候。
大概是这次的事把他吓坏了吧,他现在对待我的时候总有种把我当易碎品的感觉,像只有了恐抛心理的狗狗一样跟我寸步不离,恨不得连吃饭这样的事都替我干了。
弄得我每次对上他湿漉漉的,隐隐透着后怕、担忧和欲言又止的黑眼睛,心尖都忍不住像是被羽毛搔到了一样,有些痒痒软软的。
唉,我的幼驯染怎么会这么贴心、这么可爱呢?跟那些疯子咒术师、病娇屑老板、冷血组织杀手、脑子有病自.杀小鬼完全不一样。
——这个想法在我强撑着去水门大人那里说了任务经过(没见到二曾爷爷版)、强撑着回到家里、强撑着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卧室,然后拉开门就看到替我铺好了被褥的卡卡西之后,达到了顶峰。
“你什么都不用说。”
明显心不在焉的卡卡西看到我进来,立刻放下手里拿倒了的小黄书,走过来把我按进了被褥间,异色的双眸忧心忡忡的望着我:“快点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真的好差。”
啊哈哈,果然被他发现了啊。
我混沌一片的大脑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就在他身上令人安心的、代表着“旗木卡卡西”的清香中不堪重负的闭上了眼睛,意识立刻陷入了黑暗。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我梦见了好几段波澜壮阔的人生,这几段人生大多已经为你们所知,但其中最复杂、最激动人心的一段,还未曾有机会为你们介绍。
那便是——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梦中的我睁开眼睛,在漫天灼热的火海之中,看清了那个浑身浴血向我走来的银色身影。
【“Gin。”】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冷萃般漠然响起。
被呼唤的男人抬起头,阴鸷的暗绿色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向我抬起了掌心的枪。
【“跟我一起死吧——科涅克(ac)!”】
第128章
20XX年, 东京郊区。
燃烧的化工罐散发出刺鼻的有害气体气味。
我皱了皱鼻子,抬眸看向对面火海中的男人。
暴露了。
——这是琴酒见面就给了我一颗子弹的时候,我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
想归想, 我的身体却异常利落的躲过了那颗子弹,反手就给了琴酒一枪。
哈哈,那家伙当时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毕竟,我可是他心目中毫无战斗天赋的“没用小弟”,除了脑子还算好用、医术还算精进、体力足够把他夜夜爆炒到下不了床以外, 其他所有事都要麻烦他善后的“废物”呢。
挨了这样的“废物”的一枪, 想必会让他这个连杀死的人的名字都不屑于记住的家伙铭记终生吧?
嘛,不过就算他能铭记终生也没用了。
——因为今晚,他注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科涅克。”
中枪之后躲在掩体后与我陷入了对峙的琴酒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是面对叛徒时特有的阴冷残忍,因为对象是我,还格外多出了一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毒辣和憎恨。
我慢悠悠的又填了发子弹, 闻言扑哧一笑:“多亏大哥教导的好。”
我猜琴酒此刻的脸色一定扭曲了,因为我这句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脚——想当年, 才十八岁的我卧底进入黑衣组织后,正是琴酒一步一个脚印的教导我、引领我、资助我, 才让我有了今天的。
虽然其中也有我死乞白赖抱着他的大腿不走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在组织里的人看来,我确实是彻彻底底的“琴酒派”。
亲手带出了我这么一个叛徒的琴酒,此刻想必生吃了我的冲动都有了吧。
这样想着的我笑得愈发灿烂, 眼神却愈发谨慎冰冷。
我不会对恶徒心软, 哪怕那个恶徒是我的领路人兼情人, 我也只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威胁。
当初选定琴酒这样危险的男人作为打入组织的敲门砖时,我就已经想好了暴露后该怎么做。
所以现在,不过是将计划付诸实践罢了——
“砰!砰砰砰!”
子弹迸射的火花不断在空中闪现。
我与琴酒在火海中激烈的对射着,子弹打完了就换成冷兵器,冷兵器被击飞了就换成赤手空拳。
琴酒被我射穿的左臂被他撕了块布包了起来,我不是什么有便宜不占的好人,自然一招一式都往他的伤口上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脸色青白交加,连左边的袖口都被鲜血濡湿。
“公安?”
交战的间隙,喘得像破风箱一样的琴酒突然开口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攥住他的右手腕一拉,用膝盖用力顶断了他的臂骨。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琴酒死死咬着牙关咽下闷哼,额上的冷汗“唰”的下来了,愈发衬得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下他的两只手都废了。
但他的脸上仍然不见丝毫示弱,墨绿色的眼睛反而更加阴狠了,像一条就算到了最后也不会屈服的孤狼。
这副模样,让我不由得想起有一次他腹部带着伤,却被我强迫了整整一夜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因为阴差阳错上了床,所以更阴差阳错的在师徒之外有了关系的便宜情人,感情远没有现在这么好,所以被我这么折腾的冷酷杀手显然恨不得杀了我。
那个时候,他也像现在一样,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白到透明,垂落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表情因为剧痛而有些空茫,嫣红的嘴唇颤巍巍地喘着气音,呼吸颤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