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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261)

作者:苍迹 时间:2018-09-22 17:57 标签:仙侠修真 欢喜冤家 脑洞

  似这御兽宗,这位杜宗主再如何智多近妖,殚精竭虑谋划的,不也是利用血盆口之事多做些买卖为御兽宗多谋划些灵石吗?
  如果御兽宗真有灵石的话,又怎么可能潦倒到这般地步,还会用那么多的智谋来图谋血盆口这点利益。
  但以这位杜宗主的本事,如果不是在血盆口,在别处,恐怕也一样可以掀起无数风浪,令御兽宗慢慢发展,为何偏要在血盆口时局危殆之时还要困守此处,他难道不知道困在此处,前后夹击之下,又少了六大门派的支应,他们御兽宗也许就会同这座冰冷的城墙一样注定被妖魔吞噬吗?
  映芒真人看着窗外原本兴奋却安静沉默下来的人群,心中却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来定定看着杜子腾道:“杜宗主,长城很好,请您务必守护好它。”
  其余的金丹十分惊讶,完全不知道映芒真人为何会这么说。
  杜子腾却是洒然一笑:“那是自然。诸位也不必觉得对不起长城,六大门派对血盆口所做的一切终于是有意义的。”
  至少,这个联盟已经形成,谁也不能轻易将它击垮。
  “我知道如此多事之秋,诸位皆要返回门派,我亦不勉强挽留了,只是,六派于我血盆口联盟助益良多,杜某这段时日与诸位相交,诸位这段艰难时日中的相助,亦是感佩于心,于公于私都且容我为诸位饯别一场吧。”
  饯别啊……如今的修真界已经是朝不知夕,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当即就有金丹修士慨然应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会,那便再叨扰杜宗主一次罢!”
  上面的意思既已透露出来,下面自有修士端了佳酿灵果等物上桌。
  这宴会的气氛并不算沉重,严格来说,六大派放弃了血盆口,可因着领头这位的豁达,倒也不存在什么交恶之说,只是这气氛却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头顶那已经将整片天空点染成绯色的魔气就像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利剑,不知何时会落到谁的头上。
  而雷山心中对于杜子腾的智谋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他忍不住就想探问一二:“杜宗主,不知今后您这御兽宗和整个血盆口联盟要何去何从?”
  杜子腾正在同朱进财、刑明亮交谈,他二人若是回到宗门是前路不明,可留在血盆口……在杜子腾那番宣言之后,未免就有背叛宗门的嫌疑,故此决断不下,杜子腾却是轻描淡写地道“就算碧月城与大雪宫能够恢复元气,修真界还有哪个修士肯敬他们一声‘六大派’?”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连累整个修真界至此,现在的大雪宫、碧月城名声已经臭到了全修真界,名门大派,在实力之下,如果只是一些于明面上的规则无碍的小动作,自然是能遮掩的,但这种明晃晃的置苍生大义于不顾,却是绝不可能被容忍的。
  就算这二派能够恢复当日实力,但名声已臭,再怎么也不可能洗干净的,注定结局必然不够光明。
  这二人中,朱进财是个心有谋算的,在大雪宫中,他就同周遭那些氛围格格不入,一心一意只利用大雪宫的身份作为遮掩却经营他的北域商脉,到了血盆口算是如鱼得水,现在门派里面是那样的情形,他也心有顾虑,在杜子腾这番点拨之下,已经开始动摇。
  刑明亮却是没那么眼明心亮,现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他就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猫着,门派里虽有个金丹,但听同门转述的情形,连月泉都干了,情势危急之下,那褚长老一个人怎么可能顾得上他,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血盆口了。
  杜子腾见二人的表情亦不多话,只微微一笑,此时听到雷山的询问,众人皆是不由自主将眼光投了过来,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杜宗主在这样的局势下还肯接下长城这个注定会烂的摊子,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杜子腾却是微微一笑:“斩妖除魔喽,还能有什么打算?”
  对他这个回答,雷山觉得不尽不实,不免又有些不满意:“斩妖除魔,杜宗主,恕我直言,你们御兽宗对付妖魔确实是有一手,但就算是斩妖除魔,那些散修们也是要吃饭的,你们御兽宗供养得起那么多人吗?”
  杜子腾眼睛眯了眯,却是笑道:“雷盟主,此言差矣。散修们有手有脚,自然可以靠自己谋生,怎么会需要御兽宗来养呢?”
  金丹们面面相觑,自己养自己?这怎么可能,散修,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怎么谋生?难道御兽宗打的是将散修们全部驱除,自己一个宗派占长城为王的主意?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能,也许,御兽宗会自己出大量的灵石来将长城挪走?可这也不对啊,这将长城移走的灵石都足够御兽宗自己炼制别的法器,又何必执拗于长城?
  种种猜测在这位素来天马行空的御兽宗宗主面前似乎都有些不够看,金丹们怀着重重心事饮了几杯酒。
  便在他们分神之时,突然,一道没有征兆的警觉猛然降临在所有修士心中!
  雷山已经开始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雷锤!
  映芒真人的手已经握到了剑柄!
  云霜真人双手已经抬到一半,马上要摆出一个结印的手势!
  其余金丹各自皆有动作!
  一众筑基修士心跳疯狂加剧的同时,身体就好像被什么极其恐怖之物镇压一般,竟是动弹不得,他们只能疯狂转动着眼珠,试图想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可怕。
  而正同雷山说话的杜子腾,保持着侧脸微笑的姿势,那笑脸之上已经有无数汗滴流淌而下,彻底僵硬在当场。
  如果说其他修士只感觉到这股恐怖的威压,那么,杜子腾就是已经被这股恐怖直接压在身上,不要说动弹不得,他现在已经彻底与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联系,就好像神魂被禁锢在这具身体中一样!
  然后雷山的锤子已经出现还来不及握在手上,他就眼睁睁地看到了这诡秘之极的一幕:他与杜子腾座位之旁,那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壶,不远处的窗口透出邪异的血色天光,洒在这酒壶上投出一道细细的阴影。
  这阴影慢慢拉长,不知为何,那样冰冷深沉,雷山只隐隐一瞥便觉得金丹蓦然一跳,然后就是一阵冰寒牢牢锁住了他的金丹,竟然再也没有办法握住自己的本命法器!
  那道细细的阴影好像伸出一只无形之手,教训雷山不过顺手为之,就好像路过时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一般,对这颗石子的命运漠然至极,那目标——赫然是杜子腾!
  雷山苍白着面孔,结丹以来,他从未遭遇这般诡秘可怖的情形,这室内在透过的血色天光之下,似乎已经寂凉如幽冥,每一个人都被定格在了一个可笑至极的固定瞬间,在这无比阴寒之中,只有那道阴影不断向杜子腾在延长、延长、延长,似要慢慢将他也彻底拽入那阴影之中,永世无法解脱……
  这显然是只魔物!
  这样擅长隐匿的魔物按理来说,绝不应该如此实力强大,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会令一众金丹都无法收拾,只有一个原因:它的实力实在太强大,强大到它最弱的一项——在正面对决中展现出来的实力都可以碾压他们这些金丹修士!
  杜子腾的汗水打湿面孔、打湿衣襟,那阴影顺着桌面、桌脚、地面,蜿蜒匍匐地前进着,然后,猛然间狠狠一刺,便要扎进杜子腾的衣衫之中!
  便在此时,杜子腾觉得眼前突然一阵璀璨无比的赤金光芒,简直要闪瞎他的眼睛,他忍不住双目一闭,在雷山诸人的眼中,却看到这位御兽宗宗主的眉心之间一道刺目金光猛然绽放,那道令人觉得无比惊惧的阴影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竟是头也不回地迅速回缩,仿佛是在没命地逃回自己的影子中一般。
  一声冰冷无比的轻哼响起,只见半空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臂,上面缭绕着无数璀璨华丽、却又魔气沉郁的诡异符纹,指尖甚至都眩着刺目的赤金光芒,绝然不是人类!
  这只手,只是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点,指尖似有些微金尘落在那阴影中,那些微金尘仿佛是小世界中起始而降的金色细雨,转眼间就成大雨滂沱,刺目得令人睁不开眼。
  下一瞬间,场中所有修士脑海中都响起一声凄厉至极、痛苦至极、漫长至极的长嚎,这嚎声似乎漫长不知边际,仿佛是永生永世,又或许不过短短一刹那,这些修士才自那恐怖的长嚎之中恢复过来。
  然后,雷山等人宁可自己没有恢复!
  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不知何时起,整间屋舍的屋顶与四墙已经不翼而飞,他们就这样瑟瑟发抖地坐在阴寒的空气中,周遭森然若死,天际的血色浓重如墨,仿佛寒冬里的暮色光景。
  看到这样的天空,雷山忍不住牙关打战,身为金丹,敏锐的灵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错觉,天空还是那片天空,这是魔气沉郁到近乎实质才会掀起的天地异象,那恐怖的魔气压制下,他们丹田中的金丹似乎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有可能碎裂,似刑明亮朱进财之流的筑基修士已经彻底晕倒过去。
  整座长城陷入一片死寂,无数低阶修士昏死在这恐怖的魔压之下,长城似乎已经是座死城。
  不远处的空间通道似有什么存在极其愤怒,不断有魔气如汹涌的狂涛一般冲击来,令天际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疯狂魔浪,甚至可以听见那脆弱的空间被被不断撕裂的恐怖声响,可是他们头顶那强大的魔压却是岿然不动,天色依旧浓密如墨。
  这一刻,雷山等人觉得,自己等人好似是身在两只洪荒魔兽轰隆隆对决的战场上,渺小如蝼蚁,任何一点力量泄露都可能能令自己碎裂如齑粉,对于弱小的蝼蚁而言,此刻,他们什么声息也不敢泄漏,只能抱着头战战兢兢在原地,生怕惊动头顶与远方那不知处的魔域存在。
  如今的局面,十分明显,方才不知是从何处来了一只深不可测的大妖魔,似乎惊动了远处那空间通道中的另一位存在,显然,这是大妖魔之间的对决。
  他们这些金丹在这样级数的妖魔面前,不过就是案板上的肥肉,只能匍匐于地,根本不敢动弹。
  这对峙持续了极久,似乎双方皆对自此十分忌惮,并未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招数,这对峙之中,下方的金丹修士神魂震荡无比剧烈,他们不知道这些大妖魔会否一个念头间就要动手,这恐怖的威压之下,只需一点点波及就能令他们粉身碎骨。
  这一刻,心跳如擂鼓间,无数疯狂的念头在他们心中转动,雷山诸人万万没有想到,修为到了金丹级数,在真正的大妖魔面前,他们竟然还会这般渺小脆弱如真正的蝼蚁……
  也是到得这一刻,这些金丹才真正意识到了妖魔的可怖,不是过往战争中那些以量胜质的魔海战术,真正的大妖魔,举手投足间天崩地裂,头顶天崩不过数个时辰,这样的大妖魔便有两只现世……他们无法想像,若是空间继续崩塌,还有多少会肆虐整个修真界……
  雷山心中已是将碧月城与大雪宫问候了千百八遍,尤其是令一切雪上加霜的大雪宫,如果知道真正的妖魔这般可怖,哪怕他们兰舟盟是以卵击石,他也绝对会哭请盟主打上大雪宫,无论如何绝不能令他们这般胡作非为危害苍生……
  映芒真人心中却是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绝望,如果妖魔都是这种级数,如今空间裂缝处处皆是,他们春山池要如何才能抗衡……这一刻,不知为何,身为剑修,他突然想起那曾经巍峨于苍穹之际的渺渺绝峰,他想起彼时门派中已经准备出发的、却又被大雪宫宫主率众亲自阻拦下来的掌门一行,如果彼时,他们能够帮助云横峰守住修真界,何来今日之厄,也许,这一切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在当日他们未曾真正出兵相助时便已经注定……
  这一刻,云霜仙子咬着贝齿,心中亦是涌起无尽的绝望,不约而同的,在这故地,她亦想起了曾经为整个修真界抵御了这样可怖妖魔的横霄剑派,她们云华山庄当日亦曾由掌门决断前往应援,一样是为碧月城城主亲自所阻,如果彼时拼着与碧月城撕破脸皮,会否一切皆会不同?可如今,什么都已经迟了,没有云横峰,大雪宫与碧月城已经将整个修真界拽入无尽深渊……
  也是到得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那些曾经以为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一切,自己不愿意真正参与的一切,都决定了今日刀俎鱼肉的命运。
  到得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也许当日,无论是横霄剑派、还是血盆口、还是阻拦碧雪二派,那都是在拯救他们自己,可是,在蠢不可及的当日,他们犹如盲眼蠢汉,只见眼见之利,不见今日之悲,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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