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自星空降临(227)
“小学弟,你听过一句话吗?”
徐旦灼灼地注视着他,两人离得近了,琥珀色双眼里的欲.望分毫毕现。
“什么?”他问。
徐容川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不过是见色起意。”
徐旦慢慢笑了。
他往前靠了几厘米,让两人的牛仔裤完全贴合,修长的手指勾住徐容川的皮带。
醉意深沉,在徐容川眼中,他好似一只准备吸人精气的美艳狐狸。
狐狸用天真的语气开口说:“那学长有没有起意呢?”
说完,没有等他回答,玫瑰色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就跟想象一样的柔软。徐容川只觉得热,今天实在是喝了太多酒,蒙蒙汗意不停往外涌,大脑也越来越不清醒。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咬破了小学弟的嘴唇,而他们的位置也互相调换,小学弟坐在马桶盖上,正用被咬破的嘴唇缓缓吃东西。
隔壁隔间终于偃旗息鼓,开始嘀嘀咕咕讨论等会回谁家,听声音,那是两个男人。
这一头,所有的响动都被死死压在了喉咙里。
四、
凌晨三点,他们离开酒吧。
杜若自己打车回去,文术和他的学霸男友也不知所踪,徐容川站在酒吧门口等车,夜风习习,酒气很快被吹散大半。
他偏头看了一眼。
徐旦嘴角破了口,依然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好几分钟都不用眨眼。
徐容川微微皱眉,后知后觉感到古怪。他们之间不过是在KTV见了一面,到底是哪点值得徐旦这样发疯?
他扫过徐旦的衣着。
名牌鞋子,名牌外套,价值七位数的手表,低调但绝不便宜的项链,更遑论那张足够让任何男女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
如果是想找人上床,什么样的没有,为何非得巴巴地跟踪他一礼拜,最后挤在公共厕所里互帮互助?
徐容川有些后悔,喝酒误事,今天确实有点冲动过头。
正好,车来了。
徐旦立刻拉住他的袖口,往他身边走了半步,用甜甜的语调说:“学长,过门禁时间了,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徐容川把袖口收回来,道:“不怕我把你拐走,一块一块切下来卖掉?”
徐旦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心,笑容消失了一瞬,又很快重新挂上嘴角。
“听上去也很不错,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不似作伪。徐容川背后起了鸡皮疙瘩。
冲动了,确实冲动了。这个小学弟明显不像正常人。
他不再开玩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塞进徐旦口袋里,道:“我们还没到互相回家的关系,太晚了,你去附近开个房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以后不要再跟踪我。”
说完,他没有再看徐旦,转头进了出租车里,将车窗摇上。
司机踩了油门,车迅速消失在酒吧街的尽头。
徐旦注视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笑容彻底消失。
他的喉咙在隐隐作痛,不久前,那里曾接纳过无法被吞咽的东西,肌肉还残留着挤压到极致的感觉,让他总觉得那里变成了一条通道,另一头连接着躁动的心脏。
礼尚往来,徐容川也做了类似的事情,用的是手。徐旦从未如此激动过,甚至在那一刹那时大脑彻底空白,心里涌出了强烈的幸福之感。
他很享受。
他以为徐容川也是满意的。
但……
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
变成通道的喉咙在一阵阵空虚,开始不停分泌唾液。他喉结滚动,按住左胸。
没关系,不能着急,他还有很多机会。
五、
徐容川开始绕开徐旦走。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年级,徐容川临近毕业,半数时间都不在学校里,再加上刻意躲避,他连续几周没经过一年级的活动范围,甚至连去图书馆都专挑他们有课的时候。
徐旦大约是想明白了,没有再跟踪他。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周,徐旦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也逐渐松懈。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偶尔会无意识地回忆起那张嘴唇。
唇形饱满性感,唇色宛若清晨花瓣,口腔温热柔软,还有喉咙……
撑到极致的时候,淡琥珀色眼睛会从下方看向他,长而卷的睫毛盖住里面的水光。
每次梦到这些,第二天醒来,他都会直奔洗手间。
徐容川把这个归根于最近压力太大,人在高压环境下总容易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等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能慢慢忘掉。
而就在他等待时间冲淡一切时,徐旦又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生活。
这次,是以无比合法的方式,用无比正当的理由。
他加入了辩论队。
徐容川虽然已经退出辩论队,但是光辉事迹犹在,被现任队长请去给新人点评。
他实在太放松警惕,居然就这样轻易答应。
踏入辩论队的瞬间,他便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徐旦。
以徐旦为中心,方圆十几排座位都坐满了人,挤得满满当当,完全无视更远处的空荡长桌。教室里的学弟学妹们半数都在盯着徐旦看,剩下的一半在跟同伴边笑边嘀嘀咕咕。
焦点所在的徐旦穿着白衬衫,头发柔顺乖巧,面容温柔美丽,看起来仿佛落入凡尘的洁白天使,与那晚在厕所里奋力吞.吐的模样判若两人。
唯独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灼灼地盯着徐容川。
徐容川的脚步停在门口。
他清楚地看到,徐旦的指尖在发抖。
经历了上次的疯狂之后,他极为肯定——发抖是因为兴奋。
徐容川难得地产生了逃避之意,想掉头就走,可脚步却牢牢黏在原地,连目光也仿佛被什么吸住了,落在徐旦身上无法挪开。
仅仅只是一眼,被刻意遗忘的热度冲上头顶,他差点起了反应。
……该死。
他下意识朝桌面下方也看了一眼,徐旦的下半.身被桌子遮挡住了。
但是,毋庸置疑,徐旦必定也有了相同的反应,毕竟那双眼睛里的欲.望犹如实质。
辩论队队长道:“学长,怎么了?”
徐容川回神,无动声色地转开视线,礼貌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人这么多,看来辩论队越来越受欢迎了。今天我也是来学习的,你们开始吧。”
队长请他坐在辩论台正前方,正是离徐旦最近的空位,徐容川婉拒了他,以不打扰大家发挥为理由,坐到了最后一排。
凭借徐旦的疯劲,他很怕他直接跑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过火的事。
他紧紧盯着那道身影,可是一直到辩论赛开始,徐旦一次头也没有回过。
这家伙改性了?
徐容川皱眉,看着徐旦走到台上,坐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是正方一辩。
辩论开始,徐容川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辩论内容上。
法学院的辩论队并不是只辩法,为了避免刚入学的新生们对辩论产生抵触情绪,这次的选题很有意思,讨论的是性与爱哪个更重要。
果然,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女们一个个滔滔不绝,各执己见。徐容川观察出每个人的优缺点,简单记了几笔,目光又忍不住投向徐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