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241)
行幽放下奶茶,无趣地翻了几页漫画书,便马上合拢:“那只是决裂的赠礼罢了。”
苏折眉心一颤,无所畏惧:“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撒谎?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小子,注意你的口气。”行幽“啪”地一下合拢了漫画书,“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你在我面前没有放肆的权力。”
苏折苦笑:“可以你的性格,若真是决裂,你必会做得轰轰烈烈,如此平淡地分开不是你的性格。”
“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苏折却伸出了五指,上面印出了一个清晰的戒指痕迹,然后又指着自己的胸腔。
“如果你真的已经与我分手的话,为什么要留着你的本源力量在我体内?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枚在另一个世界象征着婚姻的戒指!?”
第168章 心在动
苏折举起他的五指,显示着戒指留下的印痕,这一刻仿佛是现实流入了梦境里,梦境又淌在现实的骨子上,于是他举着的也不算是五指,而是举起一枚生动而鲜明的旗帜。
一枚象征着极度的爱恋、极致的温柔、极性的融合的旗帜。
行幽被他这一声喝住,便似被一股神秘的气息所绊住了脚似的,没挪身,没抬眉,只是目光深沉地瞧着那戒指的印痕,眼神恍如一片混沌,却又在某一瞬间,转折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清与柔。
然后他低下头,慢慢喝了一口奶茶,口气淡淡道:“你也说过,这东西只在你上辈子的那个世界象征着婚姻,它在这个世道里毫无意义,就算我取走,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苏折心中猛地一酸,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揉捏过,嘴上又问:“那你留给我的本源力量,又为何不取走呢?”
行幽淡淡道:“你曾经救过本尊的性命,那一点力量不过是还你的人情罢了。恩过相抵,我们便再无关系了。”
苏折见他低头说话,经不住靠近几分,却是低下了身子,从下仰视着坐着的行幽,他的姿态就像一颗幼草匍匐在昔日废墟的阳光之下。
“你若当真决定断情绝爱,为何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始终不肯直视我?”
明明是轻声慢语,行幽的眉头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动了一般似的猛地一跳。
他看向苏折,看见对方的眼波宛如一道又一道接着的浪头,一眨眼就能扑来异常烁烁的爱意与执着,再铁石心肠的人在这样灼热的注视下,也得融了铁骨、化了石心。
而行幽却只是极力冷下来,毫无软化地嗤笑一声:“我与你相处十年,只知你素来谨慎含蓄,没想到也有一日能看见你这样纠缠不清的丑态,苏折啊苏折,你是忘了什么叫克制么?”
他语作讥讽,苏折却丝毫不被影响到地说:“克制是为了将来,如果你都不要和我有将来了,我克制来克制去又什么用?”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你说我纠缠不清,我可是乖乖地等在梦里,没有去主动找你的,是你自己先来惹我的。”
行幽眯了眯眼道:“你私下会见我的妖官,难道不是你先惹我?”
苏折叹了口气:“反正你来都来了,今晚就别走了,好吗?”
说完,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行幽的掌背上,像一枚小小的树叶含情脉脉地覆盖在大盘盛开的苍白花朵上。
而行幽对此的反应,却是冷笑:“留我一晚?你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纯情可爱的小乌鸦?如今你沾了仙门的味儿,做了仙门的掌教,大义凛然的话随手说来,听得我都厌恶无比,你还有什么资格留我?”
所以这家伙……当初居然是觉得他纯情可爱?
苏折却慢悠悠道:“如果你不想留的话,为什么我对你上手的时候,你还不躲呢?”
行幽目光一动,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好像此刻才注意到,苏折的手已经从自己的掌背一路攀到了臂膀上的肌肉,马上就要把五指揉捏到他的肩头,以及脖颈了。
而苏折也注意到,眼前这位魔尊,嘴上冷眼讽语一句都没落下,随时准备发出伤人的刺击,身上却异常配合地保持了放松与冷静。
戏可以藏在话里的任何一处标点符号里,可身体的柔软松弛,信任守护,却是自然而然的符号,根本就无法伪造。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立场相悖,冷恨新仇纠葛至此。
行幽还是习惯了他的亲近与抚摸。
甚至连躲都没躲,烦都没烦。
趁着行幽拿不出话捅他,苏折干脆一个起身,上了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话,今日就不会来,一封仙书警告就可。你如果不想让我碰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容我接近,直接推开才是。”
“我不知道你到底藏着什么计划,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要以为演一番烂戏,就能把我彻底抛开。”
“论演戏和欺骗,我毕竟比你高明几分的。”
行幽专心地听了半晌,像在听一首勾人的冷乐似的,听到后面眉头微微一动。
然后忽然的,毫无征兆的,他忽然一把推开苏折,却动作粗暴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反压在背后,然后以矫健身躯逼近压迫,把人直接压在了沙发背上。
苏折一愣,被他压在身下也极力问道:“干什么?”
行幽瞪他一眼,却不出声,而是继续出手,五指一旦发力,竟能随意地撕扯他背上的衣衫,像撕掉单薄纸片一样轻易,露出上面秀气洁白的流线脊背。
苏折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儿,行幽眼中猩红光芒一闪而过,原已冷却的欲望在其中闪现异常,苏折只觉得手上被他拿捏得异常疼痛,腕部骨节咔咔作响,在梦境中也能感受到对方那坚实而充满怨怒的力度。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等等……你到底在干什么?”
行幽却只是伸手,笑得半分无辜,九分狂傲。
“你对上我手,我对你下手,很合理啊。”
苏折叹道:“我和你谈的是情,为何忽然扯到这个?”
“你还看不清么?”行幽在他耳边的轻声犹如情人的呓语,“时至今日,你对我或许还存着几分真情……可我对你,就只剩下欲念了。”
苏折一愣,恍如被这句话定住。
行幽冷笑道:“别说那些情情爱爱的蠢话,我们之间早已没这玩意儿了,我们在梦中相见,你就只该躺下张腿,松弛后身,容我进去探上一番,也就够了。”
苏折微微一怔,不忍道:“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么?”
他发现自己此刻真的无法挣脱行幽,那怕施加了足够的想象,对方也好像铁钳一样钳制着他的手腕,压制着他下方的动作。
从前在梦中打打闹闹的时候,他尚且有一搏之力。可对方若是认真起来,他发现自己竟不能丝毫反抗,对方指尖一发力,他便被拿捏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那不然呢?”行幽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湿热鲜活的气,“是你想留我在此一晚上的,便该从男宠的活儿干起吧?”
“我不是不能。”
苏折发现自己实在挣不动,便干脆直言道。
“但我不喜欢被强迫,你先放开我……”
行幽沉默了几分,忽的放开了手,笑了一声。
“也对,你这样自矜自重,上个床都要讲究你情我愿的,又怎可能放下身段来取悦我呢?”
“既然你不愿意纯粹抒发欲念,我们之间亦没感情可谈,我也警告过你,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仿佛要从一个看不见的门,苏折却一把攥住了他的腕子,他的五指几乎紧扣住对方的腕骨,仿佛锁链一样固执纠缠。
“等等,我可以做的……”
这声音几乎低如蚊蝇,倒叫行幽饶有兴致地眉头一抬:“你说什么?”
“我……我可以取悦你的……”
苏折几乎是鼓足勇气,放下一切矜持,说出这句从头臊到尾的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