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撩到魔王的千层套路(251)
还敢颠倒黑白,要么再吃巴掌,要么吃一铁锹。
登徒子在灼灼银眸里自觉读出了潜台词。
斟酌片刻,登徒子觉得自己还是别辩解。毕竟坏事的确是他干的。
就是没想到,晏明灼如此敏锐,一眼辨别出真凶!
他放下捂脸的手,顶着还疼痛的脸,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五彩流光的贝壳,约莫巴掌大。
“宝贝。”登徒子对挨揍浑不在意。
他神气十足,眉梢飞扬,如同停憩报喜鸟:“手打疼了吧,老公带了礼物,给你摸摸。”
晏明灼嗤笑:“行啊,我亡夫尸骨未寒,你干脆去地府陪他上路?”
“……这不行。”没想到,登徒子还认真思索一番,才回绝这荒谬的要求,“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丈夫死了。我要娶你!”
晏明灼:“……”
他没听错?他怎么突然无法理解这人话语的意思?
“我说,我要娶你!”见没得到回应,登徒子并不气馁,又眼巴巴重复一遍。
和亡夫长得一模一样的放浪男人,说要……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黑暗笑话吗?!
晏明灼狠狠扔掉铁锹,踩在脚下,睁大眼睛瞪他:“你脑子有病?”
第198章 怒偷老家
登徒子并不是纯粹的登徒子。
他还有个身份,村长家的独子。不出意外,他父亲死后,登徒子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村长继承人。
在原始古老的宗教之国,子承父业、兄终弟及,世袭制已经算是先进的制度。
他会和晏明灼搅合在一起,在晏明灼的记忆里,既是意外,又不是意外。
搬入供神村定居没几天,丈夫已经在酒馆流连忘返。晏明灼去找人,丈夫只派酒馆老板告诉他,人不愿见他,让他回去。
丈夫或许知晓,或许不知晓。当天晚上,他就被摸进家中卧室的登徒子怒偷老家。
登徒子是第一个爬上晏明灼床的奸夫。
从那以后,就一个接一个的,接二连三……最可恨的是,他真的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丈夫。
就算是同一个人,换身衣服,不同时刻、不同处境展露略有差异的性格也是常态。
到底该如何区分才好?!
——他的回忆,完全被各式各样的丈夫包围了!
晏明灼太阳穴突突跳动,不愿回忆。
他本就因当前的“柔弱”而心生压抑。
吃人妖魔他打不过,祭司大人他惹不起,区区村长家的傻儿子,把他家弄得乱七八糟,偷他钱、断他粮,翻他菜地,他还不能出手揍吗!
面对捧着贝壳、殷切张望的登徒子,晏明灼缓缓露出微笑。
他毫不犹豫撸起袖子,扑上去骑在登徒子身上,挥拳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这次晏明灼倒是记得打人避开脸。
毕竟被村民们瞧见村长儿子鼻青脸肿走出他家门,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登徒子脸长得和丈夫一样,身材也相仿,高挺健拔,皮糙肉厚。
体温没丈夫热,比祭司大人高许多,是正常人的体温。
被晏明灼下狠手往肉多的地方招呼一顿,他还没晕,还能哼哼唧唧躺地上,脸色微红:“宝贝,我大白天浑身青青紫紫走出你家门不好吧?”
“我还没娶你过门,就把咱俩关系昭示全村,我担心那些愚民又背后说三道四,惹你烦心。”
晏明灼一拳砸歪,硬生生砸在登徒子身旁菜地,留下个深陷入地的拳头印!
他被无赖话语气笑:“你真要娶我?”
晏明灼阴森森加重语气。
被他压在身下的登徒子郑重点头,献宝一样,开始一条条历数晏明灼“嫁”给他的好处:“我家只有老父,母亲早逝,亲戚关系淡薄,家庭简单。”
“我家有钱,有粮,当我的夫人,保你往后荣华富贵几十年,再也不必挨饿受苦。”
“和我在一起,你就是供神村人,脱离了异乡人的身份。村民们想侵吞你的家产,把你赶出村落,再无可能。”
“还有……”
“嘴皮子挺利索,台词倒背如流。”晏明灼轻柔抚摸过登徒子脸颊被砸青的伤痕,“要不是你砸我家,哪个村民敢闯进我屋,大白日欺凌我?”
登徒子抗议。
“我不叫砸,是提前帮你收好嫁妆。”他大声嘀咕,“迟早是一家人……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来得早,在围墙外偷偷摸摸的愚民就要翻进来吃绝户。”
“我哪能便宜他们?!砸掉都不能给他们。”
“毕竟,那可是我们的……”
登徒子声音越来越小。他侧过脸,无意识蹭了蹭晏明灼细腻的掌心。
他的心脏像是被飞鸟猛地撞了一下,脉搏加快,电流蔓延过全身。
肌肤相触的地方都变得敏感,风吹草动,都能带来别样触感。
登徒子专注地凝视着晏明灼微微低垂的容颜,心中翻涌说不出的情绪。
晏明灼没听见未尽的尾音。他回过神,也垂眸俯瞰。
倏地,晏明灼抬手,状似亲昵地捏住登徒子窄而薄的耳垂:“叫老公。”
登徒子目瞪口呆。
他反应过来,俊脸唰地爆红,看天看地不看人,支支吾吾:“这这这这……不成!”
宝贝虽然是男人,但也是“嫁”给他。他怎么能喊自家老婆作老公呢!
他可没想过……呃,如果晏明灼是这么考虑的话,也不是不行。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那是两人之间的闺房之乐。
他可不能没出息到让晏明灼种田养他,吃老婆的软饭。
“就一声。喊吧。”
“……就一声?”
“嗯。”晏明灼捏紧登徒子的耳垂,柔情似水,“你不愿意么?”
就这一声轻飘飘的“嗯?”,登徒子被喊迷糊了。
他血液逆流!
脑子里烧的燎原火,直直往身下冲!
男人嘿嘿一笑,爽朗却不下流,羞羞答答瞥眼压在身上的银发美人,大方道:“老……公?”
晏明灼指尖用力,在耳垂上留下指痕。
“——滚!”微笑瞬间消失,他甩开手,冷笑一声,。
晏明灼慢条斯理起身,活像爽完就跑,还不给钱。
他脸颊还泛红,被风雪吹得愈发如同羞赧,神色却极冷,飞出冰刀般的锋锐。
雪反射出的耀目阳光洒在银发,发尾模糊不清,与雪地融合在一起。
好坏心眼的妖精。
登徒子遥望他,怔怔躺在原地。
“你耍我!”男人咬牙切齿,突然拍掌压在泥地,一跃而起!
对他态度突转温柔,原来前期铺垫,只为故意戏耍。可笑他居然每次都吃这一套。
晏明灼注意到男人升起的怒火。
他就是要激怒他!人在愤怒关头,才会暴露出更多信息。
“你偷走我家东西,钱粮姑且不论,连亡夫留给我的遗物都不放过,还指望我给你什么好脸?”晏明灼手指拂过,掸去身上尘土。
风吹过,尘土落在男人脸颊。
“什么遗物?”登徒子问。
“我丈夫留下来的武器。”晏明灼撩起眼皮,“难道不是你翻箱倒柜,从我家中盗走?”
“……遗物。哈。”登徒子兀自发笑。
“原来,你是在为了找不到遗物而苦恼。”他喃喃自语。
“你的丈夫是猎魔人,所以你在找他留下来的武器,想要自保?”
晏明灼没想到他才离开祭庙,村中消息流传得如此快。作为村长儿子,男人的确应该消息灵通。
晏明灼眉宇轻扬,默认了登徒子的猜测。
男人问:“你在害怕?”
“不。我只是讨厌束手无策。”晏明灼说,“被困住的感觉,面对妖魔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