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味的A支棱起来了(67)
门外的闻浅已经失去了心跳。
接着,就是医护人员感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闻浅被送去抢救。
抢救结束后,季辞远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闻浅被簇拥着退出来。整个闻家乱做一团,管家哭着在给什么人打着电话,一向冷静自持的医生也面露悲伤之色。
没有人理会他,但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当初老老实实地搬走,就不会有现在——
“小远。”
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他的名字。
“小远,醒醒。”
季辞远从梦中惊醒,猛地倒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事了小远,我在呢。”闻浅把季辞远紧紧搂在怀里,“我在呢。”
闻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在睡觉,结果旁边的季辞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仅凭几声“闻浅”,他分辨不出对方的情绪,抬手去揭季辞远的隔绝贴。号称100%阻止信息素溢散的隔绝贴一揭开,闻浅就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一来是对方的易感期真的被他勾出来了,二来是通感后,信息素成像中的白猫在咬自己的尾巴尖,甚至已经咬出了血。
闻浅一瞬间感觉自己心口被剜下一块肉。
他知道季辞远反感做下面那个,所以原本不做它想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前所有在理性下分析出的“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都崩了盘。
闻浅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探向后颈,将隔绝贴揭开一个缝。
季辞远醒来之后埋在闻浅的胸口,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栗。
他感觉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地花香,每次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努力去分辨的时候,那香味又迅速地消失了。
明明第一次见到闻浅的时候,对方就是生死未卜的状态,实话说闻浅时常是处于这种状态的。
季辞远本来以为自己会习惯,会像医生和闻子轩一样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不到。
一定是闻浅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季辞远这样想。
然而季辞远伤心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闻浅这会儿明明在非常正经地抱着他顺后背,却愣是给他顺出了一点……异样的感觉。
不行,季辞远告诫自己,闻浅现在是拖着病躯安慰他,他也是刚从对方出事的噩梦中惊醒,于情于理在这会儿起反应都太不是人了。
但是某些部位,并不是大脑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
“闻浅……”季辞远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你的隔绝贴是不是没贴好啊。”
说着他习惯性地就抬手去摸,结果对方估计是发情期腺体不大舒服的缘故,用的是那种容易被碰到的隔绝贴。
季辞远的手随便那么一摸,就把闻浅的隔绝贴给直接摸掉了。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季辞远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觉得这隔绝贴底下摸着细皮嫩肉的,甚至还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凸……
等等,那是腺体。
花香一瞬间在房间内爆炸开来,季辞远一个呼吸吸入肺中,只觉得胸口都跟着暖了起来。
理智告诉季辞远他这会儿应该远离闻浅,并且及时呼叫医生,但是感性方面……
他看到平日里那样风光无限,游刃有余的闻家大少爷,只是因为被他摸了一下腺体,整个人就像被卸掉了所有力道一般瘫软下来,甚至连出声都做不到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尤其这还是他标记过的Omega,昨天刚刚标记过的Omega。
季辞远的指尖似乎还存留这对方腺体的触感,他摩挲了下手指,喉结不自主地上下动了一下。
一定是受了闻浅信息素催情效果的影响,季辞远这样对自己说着。
闻浅这会儿似乎也稍稍清醒过来一些,松开了抱着季辞远的手臂,抬手去扭自己的腕表。
似乎因为手上使不上力的缘故,转了好几下,腕表都纹丝不动。
“你想要做什么?”
“稳定剂,”闻浅闭上眼睛,有些难耐地皱眉喘着气,“小远,帮我一下。”
虽然季辞远在心里一直跟自己说要做正人君子,但眼瞧着自己标记的Omega要在自己跟前用稳定剂平复某方面的欲望,季辞远还是本能地觉得自己Alpha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经过昨天那一遭,季辞远向医生学习了如何通过腕表看闻浅的各项数据,其中就包括看对方血液中信息素的浓度。
季辞远抓过闻浅的手,看到腕表上显示信息素浓度是85,非常平稳地低于100这个警报线,就没有第一时间去给闻浅注射稳定剂。
他其实是可以再标记对方一次的,但医生告诉过他,24小时之内标记两次,Omega可能会有点扛不住,所以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再次标记闻浅的想法。
“我帮你……不行吗?”
不然注射完稳定剂,闻浅又得头疼好半天。
“发情期间被勾起反应,不是用手就能简单解决的。”闻浅抓着季辞远的手腕,“当然了,我也不是排斥跟你发生什么,只是我……”
闻浅眼神躲闪了一会儿,似乎又知道自己躲不过,轻声道:“因为身体的缘故,我不能当下面那个。”
病房中安静了片刻。
季辞远无言了半响,他之前确实没想过自己有任何一丝一毫可能当下面那个,但见闻浅这幅样子,又觉得当底下那个,似乎也不是什么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宠Omega当一回下面那个也不寒碜,更何况闻浅现在这样也是被他勾起来的,他应该负责。
恩,对,只是负责。
闻浅没等来任何回复,松开了拉着他的手,垂下眸子,“我知道了,小远。”
感受到闻浅体温消失在手腕的那一刻,季辞远下意识就抓住了对方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季辞远看到闻浅原本暗淡的眸子中,重新有了光彩。
他作为Alpha,呵护欲在这一刻爆棚,就在他陷入Alpha毫无意义地自我感动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季辞远听到闻浅补上了一句:
“只是小远,我刚从ICU出来,又在发情期,没什么力气。”
季辞远:?
“所以小远,”闻浅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愧疚之意满满,“可能要辛苦你……”
对方的眼角蔓延上一丝笑意,轻吐出三个字,“自己动。”
季辞远:……
*
次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精准地只照在他的眼睛上。
季辞远赫然睁眼。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他思考了五分钟的“我是谁,我在哪,这是谁的床”的哲学问题。
昨晚的记忆逐渐恢复。
他之前单知道标记完Omega之后,Alpha会十分上头,本能地想要宠着Omega。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上头。
闻浅说自己不能当下面那个,他接受了。
闻浅又说没力气让他自己动,他一个Alpha身强体壮,能屈能伸,至少自己动的话,主权还在他这个Alpha手上,不丢人!
但是他动累了觉得差不多该结束的时候,闻浅无缝接管了后续是怎么回事?
中间还让他幻想他俩在影院中的情形是怎么回事?
跟个累不死的牛一样,把某件事持续的时间延长了好几倍是怎么回事?
非让他反复承认,对影院发生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心理阴影,才同意让他睡觉是怎么回事?
不是病患吗,不是Omega吗,不是发情期吗,不是没力气吗?
啊?
季辞远艰难从床上爬了起来,寻找着对方的身影,疏远对方什么的事情明天再说,他今天就先让闻浅偿命。
最后他成功地在厨房抓到了正在悠闲做早饭的闻浅。
闻浅这货居然还有脸哼歌。
哼得还踏马挺好听。
季辞远做了个深呼吸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闻浅,眼睛四处乱瞄着寻找着趁手的武器,气运丹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