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味的A支棱起来了(35)
季辞远脑内不由得回响起了闻浅前面有关粉白系小鹿绵羊的恶魔耳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这样的Omega季辞远之前也遇见过,当时觉得很正常,毕竟是Omega嘛,瘦弱外加胆子小再正常不过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听了闻浅的话,脑补了“闻深”的存在之后,季辞远再见到这样的Omega就浑身不自在。
一看到这种类型的Omega,季辞远就不由自主地脑补起对方这个身材顶着闻浅的脸,在雷雨天拎着兔子毛绒玩具的一边耳朵,敲他的房门说着“我好怕你能不能陪我上王者”的画面。
好可怕,这简直是精神污染。
季辞远这个人,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都有点凶的,更不要说被自己的脑补画面精神污染之后,皱着眉的模样了。
Omega被盯得害怕起来。
医生这会儿刚看完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季辞远,介绍道,“他是新来的,在校成绩很不错,外加上名字跟闻先生很有缘,你们刚刚在楼下见过的。”
季辞远知道他们见过,因为对方这件粉嫩的衬衫只要见过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
“他叫什么名字?”
“文深,”医生合上手中的资料,笑道:“是不是跟闻先生很有缘。”
季辞远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他感受到了世界,哦不,闻浅的恶意。
“文深,你给季先生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吧。”医生向Omega投去鼓励的目光。
Omega的专业素养相当不错,虽然看上去一副怕人的样子,但真的开始介绍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内容时,条理清晰,面面俱到。即便是季辞远是个生理卫生小白,也听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文深在学校研究的方向是《信息素与血糖高低的变动对心理方面的影响》,目前得到的结果是,当一个人血液中的信息素与血糖含量过高时,对方会出现“本能趋势”的现象。
说人话就是,会卸下伪装,遵循本心,想干啥就干啥。
而闻浅今天被他标记前的三十分钟内,都处于这种状态。
“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了今天闻先生的情绪失控,”医生无奈摊手,“闻先生不是很想跟我说,我也就没逼问。”
“如果闻先生在标记前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情,还是希望季先生可以稍微体谅他。虽说那会儿的行为是遵循本能,但谁又能说自己平时脑子里没点坏心思呢。”
说着医生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当然,如果您真的觉得被冒犯,等闻先生状态好一点之后,他会向您赔礼道歉,闻家也会给予相应的赔偿。”
季辞远听着心口有点发闷,“后面这句话,是他的意思么。”
医生摇头,“闻先生现在还无瑕考虑这些,这是闻家的意思。”
“我没觉得冒犯,”季辞远呼出一口气,“按照你的观点,闻浅在被我标记之后,是不是就‘正常’了?”
“可以这么理解。”
季辞远回忆着之前的情形,标记前的闻浅玩归玩浪归浪,但是真到了难受的时候会跟他腻歪,会明白地说出来;而标记后的闻浅……只会说“没事”。
即便发着烧,即便心率都是乱的,但还是会跟他说没事。
季辞远叹了口气。
这得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季辞远很快就弄明白闻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起因是季辞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因为进不去闻浅的病房,所以在楼上楼下的找猫。今天晚上他经历了太多,一时半会儿不再想看到其他人类,只有小白可以治愈他的心灵。
小白他是找到了,只是小白后面还跟着一个东西——
闻子轩。
季辞远一推门就看见闻子轩趴在地上被猫扇巴掌,虽然距离对方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
他当机立断就放弃了今天的撸猫计划。
季辞远转身就要走,但到底是跛脚人士,行动有点缓慢,于是他就被闻子轩发现了。本来以闻子轩二哈的性格,被发现的结果大概率是会接受对方长达一个小时的骚扰,季辞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看到闻子轩看到他的拐之后,本能一般后退了半步。
这个动作季辞远熟悉的很,他住的那个老旧公寓楼下原先有条瘸腿的流浪狗,偶尔会待在他们楼门口避雨。一天季辞远拎着长柄雨伞出门,那条狗看见他的伞也是这个反应。
这是被打怕了。
季辞远顿时皱眉,他实在不觉得闻子轩出现这种反应,会跟他们楼下的流浪狗一样,是被打怕了。
只见闻子轩抹了一把脸,酒劲似乎醒了大半,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撸小白啊。”
“恩。”
话说到这个份上,季辞远也不好转身就走,拄着拐朝着小白靠近。清醒了一点的闻子轩没有再对拐杖生出任何畏惧的情绪,低头看起了手机。
季辞远低头撸了一会儿小白,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刚刚……是在害怕这个拐杖么?”
“恩?”闻子轩吸了下鼻子,抬眼看了下季辞远手里的拐杖。
“也没到害怕那个程度。我爸之前有一阵子受了伤,用的就是这个,然后那段时间没事就拿这玩意抡人。刚才不清醒,乍一看见这个拐杖以为自己梦回二十多年前,一时间有点懵逼。”
季辞远眼下也没心思思考,为什么闻父用过的拐杖会这么轻而易举地交到他的手上,继续问闻子轩,“那闻浅呢,他也会被打么?”
闻子轩一摆手,“害,我哪能跟他比。”
季辞远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闻子轩继续道,“我挨打的次数还没到他的十分之一呢。”
季辞远:……
草,这种事,是该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么?
“我从小就不着调,所以我爸对我也就那样,”闻子轩继续低头看着手机,“但我哥不一样,他是长子,脑子又好学啥会啥,我爸对他寄予厚望。”
季辞远好像明白为什么闻浅清醒的时候很少喊痛了。
“我看医生说,我哥惹你生气了?”闻子轩撂下手机,表情严肃了点,“我也不知道他做了啥,反正先给你赔个不是。”
“其实我也不是想给他找借口,主要是他那个病你也知道,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就知道他早晚得憋出病来。我看他就是压太久了突然一破防人有点不正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季辞远想起闻浅的腕表这会儿还在他的口袋里,之前只是看闻浅戴着的时候颜色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的,他倒还真不清楚到底情绪波动多大才能让腕表变红。
“闻浅所谓的不能有太大波动,多大算大?”
这一下把闻子轩问住了,“不知道啊。”
季辞远就知道闻子轩指望不上,干脆自己把腕表带上了,结果腕表毫无反应。闻子轩在旁边看着,也跟着凑热闹,然而他戴上之后,腕表还是没反应。
“咋回事,”闻子轩不解,“这腕表是认主还是咋地。”
“我哪知道。”季辞远没好气。
两个人埋头研究了一会儿,闻子轩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它还有个配套设施,走走走我带你过去。”
就这样,季辞远被拖到了闻家负责储存医疗器械的房间,看着闻子轩翻出一个印章一样的东西,解开上衣扣子吧唧一下就把印章怼在了上臂后侧的位置。
接着季辞远就看到闻子轩胳膊上面贴了一个塑料圆片。
“来来来,腕表拿过来。”闻子轩伸手,接过腕表之后在圆片附近感应了一会儿,随后再戴在手上,果然有了显示。
绿色,心如止水。
“我想想啊,”闻子轩说着解锁手机,点开社会新闻底下的评论区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嚷嚷起来,“草这都什么烂人,血压,血压上来了。”
两个人再看向腕表,果然变成了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