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味的A支棱起来了(102)
毕竟……能看到闻浅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实在是太太太, 太有意思了。
季辞远一边拖着下巴, 在旁边看闻浅苦大仇深地切豆腐,一边这样思索着。
他倒是没怀疑闻浅怕水是因为什么童年阴影, 因为对方的那种不情愿, 很明显就是小孩子闹着不愿意看牙医的抗拒,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过什么溺水阴影。
“说起来……你为什么怕水啊?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说来听听呗。”
闻浅做饭自成一套体系, 季辞远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干脆开始捣乱。
“我不怕水,”闻浅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我真的只是发情期到了,不想游那劳什子的泳。”
“好好好,你不怕水, 你发情期。”季辞远极其敷衍地点着头, 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
不得不说,闻浅眼下这幅“我真的没骗你, 为什么你就不信我”的绝望模样,演得非常逼真。
季辞远在旁边看着, 差点就相信了。
真是诡计多端的闻浅, 好悬就着了道。
季辞远心里这样感叹着, 决定一会儿直接去问闻子轩。
“我哥,怕水?”
正和小白大战三百回合的闻子轩闻言愣了一下,“别的事情我还不敢保证,但游泳我哥肯定是会的。”
“他六岁的时候就掌握了四种泳姿,甚至会在泳池里一下自由泳一下仰泳,就跟炸果子似的。”
闻子轩冲季辞远比划着,“炸果子你见过吗,炸果子。”
“停停停,你别比划了。”季辞远摆摆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既然你哥六岁就会游泳了,怎么之前跟我在泳池里,总是一副要沉底的样子?”
闻浅发情期的那些谋算,自始至终都没跟闻子轩提起过。
所以从闻子轩的视角去看,就是闻浅发情期到了,但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死活都要拖着。
虽然不知道闻浅在谋划什么,但闻·自出生以来·一直在被闻浅欺压·子轩,决定要跟他哥反着来。
他哥不是坚持呢要拖着发情期吗,那他就偏不让对方如愿。
“或许是身体上出现了一些状况?”闻子轩疯狂暗示,“季哥,你偶尔也要考虑一下他的性别……”
季辞远不禁又联想到闻浅搬出来的解释——发情期。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距离闻浅上次发情期才结束多久,咋可能那么快就……
等等。
过去的许多记忆重新涌入脑海。
同人文里关于假性发情的设定,教科书上相关的知识点,他装作以为对方是真的在发情的各种调戏行径……
之前所有他忽略的细节串联到一起,只为诉说一个他本应注意到的真相。
闻浅真正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开始。
明明之前还为着假发情的事情调戏闻浅好长一段时间,怎么到了正大光明调戏对方的时候,他反而把这事给忘干净了呢。
闻子轩在旁边看着季辞远变换的脸色,就知道对方一定想明白了。
其实他这会儿可以继续引导,甚至把生理课的教科书拿给季辞远看,让对方明白他哥到底在作多大的一个死。
不过他没有,那样一来就显得太刻意了。季辞远要真的想查点什么,自然会去自己想办法查到。
背后捅刀子,招仇恨,就得像他这样,捅得一声不响,招得无声无息。
看着季辞远愤然离去的背影,闻子轩不由得勾勾嘴角,把小白高高举起,形成一个长条形状,喃喃道:“怎么办啊,有姓闻的要倒大霉咯。”
*
季辞远兴冲冲地就要找闻浅兴师问罪,但只能说住的地方大,有大的好处。
他越走越冷静,越走越冷静,还没见到闻浅的人,自己就先停下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直接这么过去,保不齐就被闻浅一通忽悠,对方说什么他就跟着信了。
毕竟闻浅糊弄人的功力不浅,他可不能就这么找了对方的道。
季辞远在原地驻足片刻,脚下方向一转,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后。
闻浅生无可恋地来到泳池,进门就看到季辞远上半身按着一个浮板,腿上扑腾着,宛若快艇一般,从浅水区咚咚咚地扑腾到深水区,又从深水区咚咚咚地扑腾回来。
季辞远过去只会蛙泳,眼下正在学习自由泳。
非常快乐,很有激情。
闻浅人已经麻了。
如果说要他摊牌自己发情的事实,他已经摊牌了,但季辞远不信,他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自己作死的过程完整地说一遍,让季辞远明白他现在人已经快要过去了吧。
他自己找死归自己找死,但他也是有尊严的。
“我刚刚思考了一下,一直狂练动作也不是个事,”季辞远游到浅水区,往坐在池边的闻浅身上泼水,“先得让你减少对水的恐惧,咱们今天先练习漂浮吧。”
“我昨天回去又看了几个教学视频,感觉自己就要学会了,你让我再尝试几次。”闻浅作势就要游给季辞远看,结果被对方一巴掌拿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要知道,那可是Omega腺体的位置。
“你看你,这哪有要学会的样子,”季辞远看着因为被拿捏住腺体,肌肉都不自觉僵直的闻浅,义正言辞,“还是得听我的,咱们先练漂浮。”
闻浅很明显是打定了主意要尽快脱离苦海,“小远,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一直按在我腺体上,这样我没法游。”
“啊,抱歉抱歉。”季辞远将手抽回来,颇为惋惜地见证了闻浅学会蛙泳的时刻。
闻浅估计这些天被蹉跎的够呛,连菜鸟都懒得装了,游泳游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浪里白条,旁人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别提挑错了,季辞远在旁边跟着游,差点就没跟上。
“什么教学视频啊,这么厉害,回头发我看看呗,”季辞远不满,“能让你个旱鸭子看几遍突然就学会游泳了。”
“蛙泳的话,我已经学会了,”闻浅这样说着,手撑在池边,一个发力坐到岸上,“小远,我先歇会。”
季辞远看闻浅人都有点蔫了,不由得有些心软。
原本他弄明白对方最近都做了什么之后,气得要死,决心势必这次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他能感受得到,闻浅一直拖着发情期,肯定就是想把这玩意当做作死后的免死金牌,只是不清楚什么缘故翻车了,现在尬在这里,不敢跟他说实话。
他看着闻浅有些萎靡坐在深水区的池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恶趣味大起,突然就想再调戏对方一次。
没办法,毕竟闻浅平日里总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眼下能看到对方有点惨兮兮的样子,就不受控地想要让对方再惨上那么一点。
就一点点。
“对了闻浅,有件事我之前忘了跟你说。”季辞远在深水区踩着水,起起伏伏的,“我姑妈那边有个远房亲戚,两天后过九十大寿。”
“虽然是远方亲戚,一直没什么交集,但我听说在小的时候,她往我这边寄了不少钱。”
其实压根就没有那么一号人,全是季辞远刚刚现编的出来的剧情,但他姑妈那边有什么远方亲戚,闻浅又不知道。
“之前老人家过生日也一直邀我过去,我也很想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表达一下感谢之情,但我想着自己这招灾的体质,没好意思去。”
“现在,不是有你在么,”季辞远清清嗓子,“就想着,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理城一趟,老人家的九十大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错过的……”
Omega的发情期一旦开始,起码也得持续个三四天,这期间基本上是别想出门的。
所以,自然也不存在Omega发情发到一半,穿戴整齐跑去参加别人九十大寿的操作。
空气安静了好半响,闻浅才声音艰涩地开口,“两天后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