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人设崩塌中(10)
中午凤盷本也要与贾丰宝去岸边的草地上躺着小憩一会儿,但小胖说谢师兄昨天告诉他雪湖旁有一处好地方,人少安静离着武堂又近,是小憩的好去处,拉着凤盷一同前去探寻。
就像是小孩拉着同伴去探险,哪怕这样的行为于凤盷的阅历来说过于幼稚,但那种隐秘又新奇的童趣感却叫凤盷不忍拒绝。
那地方果真如同谢师兄所说,距离武堂略近些,因为少有人发现,所以分
外清净。
凤盷打量四周,发现那处之所以少有人来,是因整个山体左侧凸出来一块,这突出的一处直接连接到岸边,其实并不高,像是一堵墙,将雪湖的岸边隔出小小的一个空间。
而空间外又被施了障眼的法阵,从弟子们常去的岸边看去,这山脉就是直接拐了个弯,到了尽头,此处便被遮掩住。
走进细看,才发觉施障眼法阵中又叠加了隔音咒,因此这处便分外清净。
两人在这处躺了一会儿,小胖肚子一阵怪叫,便红着脸捂着肚子跑开。
凤盷独自躺了会却听到一阵打斗声。拳脚的碰撞带着疾劲的风声,似乎是在肉搏,凤盷本不欲理会,却听声音愈近,不由起身,戒备地盯着声音来处。
打斗声渐消,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凤盷本不欲听墙角,正欲离开,却听到一声急促又怪异地喘息。
鬼使神差,凤盷离开地脚步顿了下来。
渐渐地这喘息声就有些变了味。
砰砰砰!
急速的心跳震得耳朵嗡鸣,凤盷在自己急速的心跳声中循着声音来处走去,等凤盷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走到临近的遮掩物处。
入眼便是欧阳长老将一个身材比他略矮一分的清瘦男子压在崖壁上,两人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清瘦男子还在挣扎,两人拳脚相向,打得砰砰作响。
动作间,欧阳长老身子微偏,另一人的脸便露了出来。
那清瘦男子生了一副花容月貌的脸,此刻脸色潮红,眼角湿润,□□又娇媚,他仰着脖子,似乎不能承受,欧阳长老的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大口啃咬吮吸。
那分明是泽川君……
凤盷站在原地,平静又释然,心中早有预兆的什么轰然裂开,露出内里炽热又禁忌的罪恶。
那一刻,凤盷并不觉得慌乱,相反,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任由罪恶的岩浆淌满胸口,任由恶意与阴暗以罪恶的岩浆为营养疯狂生长,凤盷平静而不怀好意地接受这一切。
他似乎是早有预谋,他大概自私又疯狂。
他要玷污神,将神据为己有。
这是早在他三百岁时就初初萌发的念头。
凤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面泽川君突然发力挣开了一下,道:“欧阳芳,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老子喜欢女人。”
欧阳芳声音故意放得阴柔,出口的话却并不显矫揉做作,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诱
惑,“奴家难道不是女人吗?”
泽川君似乎被噎了一噎,怒道:“哪有他娘的你这号女人,掏出来比老子都大。”
欧阳芳再度逼近,两人又砰砰地过了几招,泽川君不敌,又被欧阳锋压在崖壁上,他头扬起,紧贴在崖壁上,瞪着眼睛看着欧阳锋地逼近,隐约有那么一分贞洁烈女的味道。
欧阳芳用鼻尖在他耳侧轻嗅,缓慢地落下一个吻,他声音依旧带着那般奇异地诱惑,似伤情道:“阿郎这般说,奴家可真真的伤心,奴家这幅样子,还不是阿郎闹的。”
接着不待那人反应,欧阳芳的大手已经探进了那人的衣袍内,依旧是那种语气“奴家了解阿郎,女人满足不了你,只有男人才能叫阿郎这般兴奋,比起前面,阿郎后面更快活。”
凤盷眼角抽搐,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转身离去。
后面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
“谁!”
“十三家新来的拖油瓶,怕又是一个疯子呢”
第8章 、第七回(虫)
小胖如厕回来,见凤盷站在外头发呆,不由往四周看了看,不解道:“你怎么这么早出来了,离武课还有一阵呢。”
凤盷伸手拦住小胖,“不早了,今日提前去罢。”
小胖狐疑地往里看了眼,“里面有人?”
凤盷摇摇头,“早些去能往前站些,我看不到长老。”
小胖看了眼凤盷,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你这么矮,得往前站些。”
凤盷心中有事,没在意小胖的话,自顾自地往武场走去。
下午武课,天色阴沉,似乎闷着一场雨,省去烈日暴晒应当令人欢喜,可阴云黑沉,闷热无风,平增烦躁。
热身过后,长老一反常态地命令弟子席地而坐,众人心中欣喜,来玄剑宗多日,终于要学引气入体。
凤盷却心中微沉,他清楚这具肉身的情况,先天不足,久病缠身,药毒堆积,沉疴不愈,静脉细弱而阻塞,哪怕原本上佳的根骨资质,也被常年累月的疾病毁坏,想要引气入体,谈何容易。
打坐一下午,有两位小弟子引气成功,长老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对这届弟子的资质尚算满意。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凤盷,长老眉头微蹙,片刻却摇摇头移开视线,清霄峰的真传弟子,自然有人操心。
乌云酝酿了一下午,傍晚下学时仍旧沉沉地压在头顶,未有下雨的征兆。
恰逢同期的内门弟子生辰,因出自豪门大族,仗着门内人脉深厚就办了一场宴会,请了同期、往届的师兄弟小聚一场。
问及凤盷,因心中压着事儿,无心应酬,便谢绝邀请回了慕韶的洞府。
慕韶又不在,他似乎总是很忙。
空荡的宫殿、无尽的等待仿佛是凤盷的宿命。
凤盷平静地听着傀儡的回复,心情并无起伏。
凤盷早已习惯等待,亦曾在无尽的时光里回味等待,如今他又重新获得了等待的机会,如何能不珍惜呢。
凤盷平静地在餐桌前落座,看着一桌的精美菜肴,却毫无食欲。
执箸的手又倏然放下,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突兀。
“撤了罢。”
忽然窗外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凤盷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雨打莲叶,思绪渐渐飘远。
凤盷想起午间欧阳芳与泽川君的对峙。
交缠地脖颈,野蛮地撕扯,愉悦地呻\吟
一幕幕在凤盷的眼前闪现
、放大、重复
继而人影变幻。
凤盷想起兄长厚重繁复的衮服,总是一丝不苟,严丝合缝地尽力遮盖住兄长的每一寸皮肤。
克制、守礼、威严而尊贵。
而那之下
凤盷眸色越发深邃,脑海中尘封最深的记忆被翻出,他知道那庄严肃穆的衮服下的风景,令人目眩神迷。
凤盷过去便不敢直视,怕亵渎心中的神明,而那不过是他虚伪的佯装作态,事实上那几乎完美的筋骨肌理只不过一眼,便足以被他清晰记下,封存在触碰不到的记忆深处。
凤盷觉得喉头干渴,玄剑宗严谨的弟子制服束缚得他喘息不过。
凤盷深吸一口气,喉头滑动,扯松紧束的领口,觉得心中的恶念涌动,来到此界就没有犯过的病隐隐有发作的迹象,几乎压抑不住。
凤盷眼眶隐隐泛红,他慌乱地看了看四周,见到殿内随处可见的玉清莲盆栽,几乎想都没想,便扯落一朵巴掌大的玉清莲,揉碎了塞进嘴中。
苦涩地味道在嘴中蔓延,化作一道清凉的气流,将他的不安烦躁一一抚平。
凤盷渐渐平静下来,神色却并没有就此好转。
凤盷转身看向殿内随处都是的玉清莲盆栽,神色暗沉。居住在玉清王莲之上尚且不够,又在殿内遍植盆栽,究竟是真就如此喜爱玉清王莲还是
一场彻夜不歇的大雨昭示着玄剑宗彻底进入雨季,时常便来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或是整日整日乌云压顶,潮湿闷热的天气闹得小弟子们叫苦不迭。
凤盷已经一连半月未曾见过慕韶,慕韶每日都会给凤盷留下当晚的课业,由慕韶身边的傀儡检查并反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