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小丧尸养撒娇人鱼崽爆红帝国(92)
他也怕,怕得浑身都在抖,但他还是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哪怕才认识这么短时间,哪怕是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一见钟情,可一见钟情仍旧需要真心。
说不定,他自嘲地想,说不定这就是自己一生一次仅此一回的心动了。
能怀抱美人而死,做鬼也风流。
听起来不亏嘛。
小美人低声啜泣:“对不起……没能救你。”
秦加摸摸他软得像新雪一样的浅银卷发,叹息:“哎,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你本来命不该绝于此的……”
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麦汀汀仰起小脸,烟蓝的眸子里满是蒙蒙水汽。
睫毛一颤,掉下一滴眼泪。
秦加看得心疼得不得了,要知道他向来是最懂怎么对美人儿好,喜欢看他们精致的脸庞因自己一个小把戏,一句小玩笑展露笑颜。
如今却有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在自己面前垂泪,还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两边的翠绿刀刃近在咫尺,所剩无几的时间里,秦加把少年单薄的身体抱得很紧。
能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刻,与另一人依偎着,就算既无体温也无心跳,起码拥有同频的颤动,不至于孤独地等死,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幸运?
毫厘之差的刀尖上零落着冷冷的寒光,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青翠几乎要将两人吞没。
他们闭上眼,等待着剧痛穿透自己的身体。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中怎么敲门、踹门都无果的昆特瘫在地上歇息,震惊地看见装着麦小么的小书包忽然被一颗巨大的泡泡包裹住。
那泡泡剔透玲珑,载着小书包徐徐飘浮至半空,淡金色的光晕以它为原点,涟漪般一圈圈扩大。
在那之内,沉睡多时的人鱼幼崽倏然睁开双眼。
第40章
一小时前, 秦加房间外。
人鱼幼崽软乎乎的小胳膊搂着成年丧尸的脖子,连同后者一起被“丢”了出来。
小幼崽不认生,半透明的小尾巴缠在昆特的左臂,鳞片冰凉之余还有一层湿润的水膜, 触感相当奇妙。
他眨巴眨巴漂亮的金绿色眼睛, 疑惑地问:“么?”
昆特习惯性想挠挠头发, 可惜左手被鱼尾巴抱着,右胳膊挂着麦汀汀的小书包, 也是麦小么暂时性赖以生存的“窝”,都被占据了, 没空。
他愣愣地问:“你、你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懂啊……”
其实昆特正常情况下讲话是不结巴的, 除非对面站着的是小美人。
没想到面对小美人的“挂件”,也一样忐忑。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 昆特了解了三件事:
第一, 麦小么是条人鱼。(那可是人鱼!!)
第二, 麦小么是麦汀汀捡到的。
第三, 麦小么不会说话。
崽崽和他之间存在着种族、语言以及年龄的隔阂, 就算同为北极星、同为丧尸, 婴语也是一门科学技术难以攻克的外语,听不懂很正常。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麦汀汀那样强大的精神力。
(此时的昆特并不知道, 小美人和小幼崽之间沟通靠的并不是心灵感应, 而是对彼此的了解。)
他以己度鱼, 猜想崽崽是在问为什么两人都被丢了出来, 麦汀汀又去做什么了。
见到那个被镇民们忌惮的疯婆子之后, 昆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尤其是她和那个同样有点儿疯癫的小孩儿, 把小美人同其余人困在一块,还不允许他旁观。
胡苏姆的水太深,两个外来者若是陷进去,很难有什么抵抗能力。
他甚至想,用救秦加换取两人的居留权到底划不划算——会不会其实留在这里,比离开更加危险。
他当初,可是答应了沈先生,一定会保护好麦汀汀的啊。
昆特放下书包,烦恼地揪了揪头发。
崽崽见成年人做出很痛的举动,很是不解,张开小手,像妈妈安慰自己那样,抬起来呼噜呼噜青年的头发。
昆特:“?”
崽崽还在用小手拨乱他那也不存在的发型,吮着奶嘴念念有词,眼瞳关切,听起来就像在“乖乖,乖乖哦”地安慰他。
昆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家伙在做什么。
……妈耶,竟然被一个婴儿哄了。
秦加住的是全胡苏姆最好的房子,楼上楼下,院前院后。
负责治疗和沟通的几人在主卧,镇民们则都在院子里等待,也就是说,此刻在客厅里的只剩秦加一人了。
哦,以及一鱼。
秦加家和胡苏姆其他房子的装修略有不同,少数民族的特殊气息没那么浓厚,倒是更现代些。
丧尸青年在偌大的客厅里抱着崽崽转了好几圈,努力回忆着自己生前的住所,但想起来的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片段。
原本应当是电视柜的地方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少年时代的秦加和秦叔的合影,另一张则是童年的他,身后站着一对陌生的夫妇。
结合秦叔说秦加是自己的养子,那这两位大概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了。
这些死亡、相聚、分离都发生在没有病毒的先世代,城市依旧繁华,建筑没有裂纹,各自有各自的文明与幸福。
——他,他们,每一个人,都还「活」着。
秦加的房间里隔音很好,偶尔能听见模糊的交谈声,也只能确定是在交谈。
有的时候从门缝中漫出亮蓝的光,那时候昆特就会停下来,盯着那儿怔怔地出神。
当他静止的时间过长,小人鱼的尾巴便会上下拍拍他。
这时候昆特也就把他往上掂一掂,低声喃喃:“他们……他会没事吧?”
小幼崽:“么!”
虽然他们可能完全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不影响分享着同一份期待。
从某个时刻起,怀里的小小呼吸不见了。
或者说不是不见,而是变得更加微弱、均匀。
丧尸青年扭头一看,人鱼幼崽睡着了,以那个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小脸搁在肩膀上的姿势。
还砸吧砸吧嘴,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味的梦。
他的动作轻柔再轻柔,把崽崽放进最常待着的小背包里。
崽崽嗅见熟悉的气息,皱了皱小鼻子,抱起自己的尾巴,睡得更熟了。
昆特连鱼带包一起搁在沙发上,继续绕着客厅转圈。
他不知疲倦,这么溜溜达达了半个多小时,只听怦然一声!
青年刹住脚步,惊疑地看向房间,光芒大盛,仅仅门缝透露出的一丁点就刺痛了他的双眼。
昆特立刻意识到,里面出事了。
他捂着眼睛背对着房间敲门。
没有回应。
他扯着嗓子喊:“出什么事了?”
一片寂静。
光很快消失了,外面天色一层层暗下来,屋子里黯淡的光线像浸泡在水里,似乎刚才灼眼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昆特尝试了各种沟通办法,无果后决定选择暴力突入。
他的进化方向是速度和力量,虽然速度是主要的,可力量也不弱,尤其在没有顾忌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