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一头鲸(129)
……
衢城,王宫之中,庚金天官在锐阳和太阖真君离去之后,招回了那些逃跑的画师。
“天官您要找那个没来的画师?”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神乡来客,被庚金天官询问的画师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搓着手心的汗连忙往外走,为这位尊贵的仙人引路。
“那个小画师就住在衢城里,在城门附近的韵海阁,我这就带您去!”
然而神仙赶路,又哪里需要缓慢步行呢?
根据那位画师的指引,庚金天官一挥袖子,将那画师连同自己一起移到了韵海阁前。
守在柜台里的秋宫一抬头,便看见一位浑身散发着圣洁白光的高挑男子,金冠玉面,法衣飘摇,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敢问贵客是打算住店还是宴饮呢?”
庚金天官扫了一眼不算宽阔的韵海阁大厅,随即直直往画中境走去,“我来寻一位画师。”
秋宫连忙丢了账本跟上去,“画师?廉白真君不在此地,您有什么事要找他呢?我可以代为传达。”
“不是廉白,我们找另一位小画师,才二十出头那个。” 为庚金天官引路的画师更正道。
他一步踏入韵海幻境后,被眼前精致的林园景观惊艳的眼前一亮,“这画中境是廉白真君所绘?当真精美啊,那小画师可是师从廉白?若他肯戒除焦躁埋头苦学的话,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只是可惜了,年级小小心浮气躁,贪慕虚名啊。”
“确实。有如此良师,又何必着急成名呢? ”庚金天官也叹道。
这韵海幻境一步一景,十分精巧瑰丽,庚金天官状似随意的闲逛着。
他们两个的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秋宫心里有些不悦,脸上带笑道:“两位客人或许搞错了,谢荷翁不是廉白真君的弟子,而是他的师父啊。”
庚金天官听的一愣,眨了眨眼后,朝那画师丢了个小法术。
“你这海族,为了追捧麒麟族真是不顾廉耻!”
画师突然出声,指着秋宫大骂:“早闻那谢荷翁是麒麟王族的血脉,你们为了捧他的臭脚,巴结麒麟族,居然连自己主子的名声都不要了吗?”
画师开骂,声音颇为刺耳,以至于同行皆蹙眉,他被众多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扯着脸皮向仙人辩解道:
“我等苦学千年,方能有些名气,麒麟族为了宣扬那谢荷翁的名声,高价叫了我们来为他抬轿,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我等看在钱的份儿上也不说什么,可今天您也看见了,我们辛苦作画准备比试,可他倒好,一句话让我们埋头苦画以后自己倒躲着不会面了,这、这不是故意戏耍我们吗?”
倘若黑麒麟听到他这话,定要大呼冤枉,并一口咬死这个心胸狭隘又酷爱嚼舌的家伙!
黑麒麟邀请众多画师来衢城,真的只是无聊而已,试问一个握着大把财富又不能吃喝嫖-赌的年幼囚徒,能有多少消遣的方式呢?
“谁跟你说的,谢荷翁没有真才实学的?你在仙人面前一再诋毁他,到底意欲何为?”稚幼的秋宫抱着双手,眼神冰冷的望着那突然发癫的画师。
“是啊,谁说谢荷翁不会绘画的?他本来就教过真君画技,我们哪里撒谎了?”柏树精从苍绿的树叶上跳下来,大声反驳道。
画师叉腰,“如果有真才实学,那你们敢叫他出来吗?有本事就让他当着我们的面,亲自动手画一幅画!如果他画技确实了得,我立马收回前言,向他赔礼道歉!”
“这有什么不敢……”柏树精刚要答应,被秋宫弯下腰一把捂住了嘴。
秋宫想起了早间被匆匆扛回来的谢荷翁,他眯眼审视暴躁的画师,又以眼角观察好整以暇的仙人,开动脑筋努力思索,试图抓住一点线索 。
“谢荷翁生病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呢,两位贵客想要见他的话,不如等他伤好了再说。”
画师还要再说什么,庚金天官先一步开了口,“如果小画师不便见客,那我们能求一副他的画作吗?是沽名钓誉,还是有真才实学,见到他的画以后,我们自会分辨。”
“这……”
秋宫是没有谢荷翁的画作的,他有些为难的低头看柏树精,“你和谢荷翁关系亲密,你应该有他的画吧?”
柏树叶不情不愿的摸摸自己的荷包,“我有的,不过你们看了以后,要记得还我哦!”
它刚摸出一张画像,就被那急不可耐的画师抢了去,供到庚金天官面前。
庚子天官展开画纸,不由得抬高了眉头,
“这种画艺,我游历万界竟从未见过,敢问这位小画师从哪里来?”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青麒麟欹乐刚跑到韵海阁前,就发现自己来晚了!
他眼睁睁看着庚金天官消失在了韵海阁内,丝毫不敢耽误,立马转头去找自家主子。
“殿下!那个仙人去韵海阁了!好像是被一个画师带去的!现在怎么办?”
“什么?画师?哪个短命鬼敢坏我的事?”锐阳又惊又怒,急得从垫子上坐了起来。
“你现在去韵海阁,让秋宫把谢荷翁藏起来,不对不对,韵海阁太小藏不住!这样,你去把谢荷翁偷出来!也不行,我们不能在庚金面前暴露自己!唉呀,我找王叔去,谁让他把那个瘟神带来的!”
他明明急得要死,还不忘扭头对欹乐道:“你快去韵海阁附近守着,记得不要被庚金发现了!”
黑麒麟支走了欹乐,找到自家王叔后将他拽到隐蔽的角落,又很谨慎的支起隔绝外界探查的屏障,这才道:“王叔,你闯大祸了!快点想办法把庚金骗回来,不能让他见到谢荷翁!”
太阖真君一头雾水,“我怎么就闯祸了?你疑神疑鬼的在做甚?”
“你知道谢荷翁是人族血脉吧?你怎么还能把仙人往衢城带呢?!”
“人族血脉怎么了,万界到处都是人族血脉……”太阖真君不以为然道。
“他是纯血人族!”见太阖散漫模样,锐阳气得大叫!
“藏的好谢荷翁是我们解脱枷锁的钥匙,藏的不好他就是我们一族的催命符!”
“嘶……”太阖真君道吸一口凉气,连忙将屏蔽的禁制又加厚了一层,“你、你从哪里找来的纯血人族?!”
“别废话了!不能让庚金发现谢荷翁的身份,快想办法把他骗回来!”
“这真是要了命了,让我想想……“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天大错误的太阖真君急得直抹冷汗,“有了!你速速安排歌舞宴饮,装作要给庚金接风洗尘,我去找他回来喝酒!”
“好!我这就安排!你快去,务必将他骗回来!”
两头金血麒麟急得团团转,另一边,庚金天官展开画纸,满脸兴味的问秋宫,
“一门技艺的萌芽至成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也必定会留下痕迹,画师还很年幼,他必定是从别处学来的这门技艺,那敢问他来自哪里,师从何处?为何这种技法行遍万界的我从不曾见过?”
秋宫对谢荷翁的身世一无所知,是以丝毫不见慌乱,“他不过是一个伙计,几年前机缘巧合投到我店里,我怎么知道他从哪儿来?贵客若只是想欣赏林园不打算花钱,那我可失陪了。”
秋宫心里暗骂这天官钱少话多!瞧着体体面面的一个神仙,一分钱不花就知道四处晃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被讥笑吝啬的庚金天官愣了一下,他会到这儿来,不过是见锐阳的言行前后矛盾且眼神慌乱,心中疑惑所以过来随便看看。
他确实是不打算花钱的。
见这侏儒店主面露不满,他也不打算兜圈子了,直接冷下脸命令道:“我到这里不为吃喝,把那个画师带来见我。”
“你要见谁?”
这出声的,不是秋宫,而是匆匆赶回衢城的廉白真君,他在韵海阁外见到了慌里慌张的欹乐,听闻有神仙想打谢荷翁的主意,便立即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