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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75)

作者:萝樱 时间:2023-07-13 11:40 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被撞的。
  一下,一下,又一下……连口气都不让他喘!
  牧白的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淌,狠狠扬起了脖子,一只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喉结。
  跪着的椅子,原本摆在屋子最中央,竟被奚华莽夫一般,狠狠撞到了角落里,并且,很快就在猛烈的狂躁中,摇摇欲坠,最后啪嗒一声,粉身碎骨。
  牧白浑身剧烈哆嗦,差点扑倒在了残渣中,又被奚华拦腰抱住,大力甩到了窗户前。
  别说跪着了,他根本站都站不稳,被怼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在墙壁和奚华之间夹缝生存,听着奚华戏谑,又狠厉地低声:“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贱人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小白,你抖什么?很害怕吗?”奚华贴着他的耳垂轻咬,“就这么好奇师尊跟谁睡过?”
  牧白大力摇了摇头,整个人都麻了。
  “都十七岁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成何体统?”
  牧白又摇头,额头上的汗珠乱甩。
  “今夜给你立个规矩,口无遮掩就掌嘴。”
  奚华强行抓过牧白的手,扯断绑他手的穗子,扭过身后,往牧白先前被打红的伤处一盖,一片温热的濡湿,“信上一共二百八十五个字,一个字十下,那么就是两千八百五十下,这个师尊亲自罚。”
  “而你,现在可以自己揉伤了。”
  “不要怕,师尊抱着你。”


第46章 小白,服不服?
  夜沉如水, 风过林梢发出飒飒的声响。
  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群兽嘶吼,在林间肆意穿梭追逐。
  燕郎亭的身影, 从林深处冒了出来, 紧紧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如纸, 所过之处,地上残留着一片清晰的血迹。
  他脚下猛地一个踉跄, 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树干,稍微缓一口气, 口鼻中就满是鲜血的味道。
  怪他太自负,也太轻敌了。
  想不到奚华真君比传闻中还要厉害, 而且,出手狠辣。
  幸好他跑得够快,要不然现在只怕要重伤倒地不起了。
  只可惜, 他跑得匆忙,没能将牧白一起带走,也不知道奚华会不会责罚牧白。
  不过想来, 他们仙门一向行事挺光明磊落, 讲究一个有错必罚,有功必奖。
  就以阿白抵赖的本事, 肯定会把错通通推到燕郎亭身上,应该很容易就为自己洗刷冤屈了。
  也好。
  燕郎亭忍不住微微一笑, 宠溺地想, 能被阿白利用, 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被利用, 说明他还有价值。
  他就喜欢被阿白捏在手里操控的感觉。
  眼下, 燕郎亭得先寻个僻静之地,坐下来疗伤才行。
  这周围荒僻,渺无人烟,除了林木,也只有一些野兽和一些游魂野鬼,在山林中游荡。
  也算安全。
  最重要的是,还不会让人发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燕郎亭深呼口气,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运气自行疗伤。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闻远处传来飒飒的风声,燕郎亭眉心一蹙,心知是有人过来了,刚要停下,风中就飘来一丝淡淡的沉香。
  立马了然于心,知晓来人是谁了。
  片刻之后,燕郎亭一口淤血猛然喷了出来,伴随着淤血喷出,他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几丝气血,但依旧惨白,连唇色都寡淡。
  他冲着林深处笑了笑,将周身的魔气收回,又变回了那个桀骜不驯,高贵冷艳的小魔君。
  “兄尊既已来此,何不现身一见?”
  林深处传来飒飒的风声,林叶摇晃,原本在山野间穿梭嘶吼的野兽,不知何时尽数蛰伏,一个个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蜷缩在地洞里,连个头都不敢冒。
  除了飒飒风声,以及摇晃的树影,周围一片诡异的死寂。
  许久之后,才听一道沉闷的男声响起:“听说,你有事寻我。”
  语气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寒风凛冽,一道玄影宛如浓郁的瘴气,从黑暗最深处蔓延而来,诡异的煞气在周身弥漫,所过之处,草木结霜,刺骨阴寒。
  来人身形高大,气质阴冷,同奚华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正好相反。
  通身都置于浓郁的漆黑之中,面上还覆着刻有诡异符文的面具,直接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雪白,棱角分明,下颌线流畅到不似真人应该拥有的。
  面具下的双眸更是深邃得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有所动容。
  偏偏,他还生了一头白发,全部束成了高马尾,所用的发冠漆黑如墨,状若枯爪,鬼气森森的。
  燕郎亭见他现身之后,便起身恭敬行礼,跪拜在其脚下,两手交叠越过头顶,再缓缓放下,手背贴地,头颅也顺势低了下去,轻触地面,姿态卑微,却也虔诚。
  他语调平稳,同在牧白面前判若两人,没有任何一丝撒娇意味地开口:“拜见兄尊。”
  此人便是魔界魔尊的长子,也是魔界下一任魔尊,同小魔君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名唤燕危楼。
  魔界称之为长君,称燕郎亭为小魔君。
  “起。”燕危楼垂眸瞥了地上跪拜的弟弟一眼,语气淡漠地开口:“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燕郎亭起身,对自己受伤一事,并没有反驳,看起来依旧风轻云淡的。
  “脸……?”
  “脸更没事。”燕郎亭一脸痴迷,伸手轻轻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面颊,露出了诡异又疯狂的笑意,“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燕危楼微微蹙了蹙眉,已经明白他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了,只怕又是出至那人之手。
  其实,他与郎亭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年长了郎亭许多,自幼一个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一个在母亲身旁承欢。
  养出了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依稀记得,母亲还在世时,郎亭乖巧,懂事,谦卑,讨喜。
  自己虽对郎亭没什么感情,但他们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兄弟。父尊也总是耳提面命,决不允许兄弟阋墙,同室操戈。
  否则,他们魔界的未来,只怕和现如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妖界没什么分别。
  但自从母亲死后,燕郎亭就开始性情大变,从原先的乖巧懂事,变得桀骜难驯,乖张任性,阴晴不定,还睚眦必报。
  谁若是惹了燕郎亭不高兴,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即便自伤八百,也在所不惜。
  唯独……就唯独对牧白百依百顺,任打任骂,实在有失魔界颜面。
  燕危楼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地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外抹黑魔界的脸面。”
  “知道。”燕郎亭笑得灿烂,后槽牙磨得咯噔咯噔作响,“兄尊放心,我有分寸。”
  他又拿出了那把折扇,正欲展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又有点难看。
  攥紧折扇,燕郎亭忽然抬眸,面露凶光地咬牙:“兄尊!阿白信上所言不假,奚华根本就不是寻常表现出的月朗风清,仙风道骨!他骨子里穷凶极恶,手段凌厉,根本就不是什么慈悲心肠!”
  “我就说,为何阿白如此痛恨自己的师尊,又为何死都不肯再回玉霄宗!”
  “岂有此理!”
  燕危楼:“你找我来,就为此事?”他似乎很失望,转身便要离开。
  是他太高估自己这个弟弟了,本以为郎亭这么急切地派人求见,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他这才放下手里繁冗的公务,亲自赶来一见。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原来就为了一个牧白。
  区区一个牧白,就让郎亭方寸大乱。
  他暗暗摇了摇头,在此刻和父尊的看法完全一致,待时机成熟,可以逼郎亭一把,让他杀爱证道,突破现如今的修为瓶颈。
  如此一来,魔界的将来前途似锦,他继任魔尊,郎亭做他最衷心的家臣。
  “是也不是。”燕郎亭出声阻拦,笑着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不久前父尊不是提过一嘴,说他房里养的一只雀儿翅膀硬|了,竟串通侍卫逃出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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