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320)
“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监|禁。”
大魔头:“也就是囚|禁,对么?”
牧白点了点头。
大魔头:“那你为什么没有恨死那个奚华?”
“什……什么?”
大魔头:“他囚|禁过你,直至你死。让你承受了在你生活的世界里,排名第二的酷刑。”
牧白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有这么联系在一起。
思考片刻,他道:“但你曾经杀了我,还有我妹妹,在我生活的世界里,你应该被判处死刑。”
卧龙凤雏,谁也别笑话谁了,本质上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魔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好像在他的认知里,杀死牧白和遥遥,就从来都不是一件错事。
他也从来没有因此而生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告诉牧白:“如果可以早点遇见你,我一定很早之前,就会去杀了你。”
“……”牧白正色道,“你杀我可以,算我倒霉,但你不可以杀遥遥,她是无辜的。”
“杀你妹妹,就是你永远无法原谅我的原因,对么?”
牧白点头。
大魔头脸上笑容尽失,眉头紧锁,似乎有那么一点子反思愧疚之意了,可片刻后,他却说:“但我不后悔。”
牧白就知道了,他永远都不会和大魔头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杀了遥遥,他们就无法冰释前嫌。
可若是不杀遥遥,故事又无法开始。
这本身就是一个死结。
不过牧白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他道:“那我……我之前还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生炉鼎之体,既然炉鼎这般卑贱,那我岂不是也……”
“你不同,你从来都不卑贱。”大魔头正色道,“你可是玉霄宗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谁敢碰你,得先问过他手里的剑!”
反正话到此处,牧白已经了解清楚了。
了解之后,也总算明白统子为何不肯告诉他了,现在他都有些无法正视小燕了。
“檀奴眼下,求的无非就是将燕家兄弟,重新交给他处置。但我既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牧白听罢,当即就更头疼了。
按理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根本不应该插手的。
可他一看见小燕被折磨得那么凄惨,就心生不忍。
眼下得知了李檀和小燕之间的恩怨之后,又对李檀心生怜悯。
好像所有人都没错,又像是都错了。
大家都是可怜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
果然情这一字,当真伤人伤己。
“那……那你想怎么处置?”牧白问。
大魔头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道:“听你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牧白连连点头,突然觉得大魔头十分通情达理。
“但有一个条件,今晚,你陪陪我。”
“……”
他就知道,大魔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色,事事都要谈条件。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好东西,总要留到新婚之夜,你说,对么?”大魔头诡笑道,“你现在的身体,尚是童子身罢。”
牧白觉得这不是很对,忽见大魔头猛向他逼近,吓得他赶紧往后躲闪,差点没被腹中的大白萝卜,捅得稀烂,魂儿都在头顶乱飘了。
“小白,你身上好香。”大魔头满脸痴迷地笑。
“不,不香!我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了!”吓得牧白一下窜了起来,赶紧往殿外落荒而逃,大声道,“我去开导李檀!你别跟来!”
“那你就是答应了,今晚,陪我一夜,不可食言,否则,李檀即刻人头落地!”
牧白已经溜到了殿门口,听见此话,差点摔一跤,扶着殿门,头也不回地大声咆哮:“我知道了!”
然而,一出大殿,他才发现外头竟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李檀此刻就跪在雨地里,长发散乱,浑身湿透,面白如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门,满脸倔强。
在看见出来的人是牧白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牧白摇头,暗道,李檀这又是何苦呢?
第171章 是小狗么,还咬人
牧白才刚要冲进雨地里, 后背就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他一回身,就瞧见从殿里飞出了一把油纸伞。
顶端要死不死的, 直戳他后腰最敏|感的地方。
把他戳的一个趔趄, 差点大头朝下,摔下台阶。
不用猜也知道, 这伞是大魔头给他的。
他有些哀怨地往殿里瞥,就看见大魔头正以一种无比豪放, 也无比浪|荡,简直是门户大开的姿势, 躺在尊椅之上,两腿分开比肩宽, 似有些情动了,离得老远都能看见衣袍下的些许轮廓。
牧白嘴角一阵抽搐,当即伞也没拿, 调头就往台阶下走,哪知那伞就跟有灵性一般,自动在他的头顶撑开了。
他走哪儿, 伞就跟到哪儿, 如影随形。
冒着大雨,牧白走至了李檀身边, 抓着伞骨,往前一倾, 密集的雨点, 噼里啪啦砸落在了伞面之上。
李檀微微一怔, 随即跪着仰头望他, 脸上依旧是恭敬的神色, 他道:“公子倒是良善。”
明明李檀只说了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神色也恭敬,并无任何怠慢无礼,但牧白依旧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埋怨他救下了小燕,还从他手里夺走了大燕。
牧白暗暗叹了口气,突然半蹲下来,伞依旧撑在二人的头顶,这下,李檀就可以与他平视了,似乎如此,两人的地位就一瞬间拉平了。
“公子良善,但我并不良善,若是公子以为,能以真情打动在下,那就请回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李檀微微偏过头,面色苍白至极。
可能失去了控制大燕小燕的权利之后,对他来说是一种灭顶之灾,宁可不顾脸面跪在此地,求大魔头收回成命,也不肯放下前尘种种。
哪怕是孽缘恶果,也要偏执地往腹里生吞。
牧白想了想,才道:“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原本我是不该插手的。”
他话才到此,就听见李檀的嗤笑声,似乎在嘲讽他的厚颜无耻,以及故作姿态。
牧白还是接着说:“但我同燕郎亭本就是旧相识,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李檀冷笑:“我跟随在他二人身边多年,可不知道燕郎亭还有公子这么个旧相识!燕郎亭生性|淫|荡,风流成性,惯爱骄奢淫逸,他的旧相识,无非无非就是床笫之欢上的交情,难道,公子也是么?”
牧白道:“嘘,小点声儿。这种话你当我面前说说便罢,若是让大魔头知道了,他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李檀又一怔,然后抿唇不言。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李檀?”牧白又往前蹲了蹲,这样两个人就能同撑一把伞了。
李檀摇头道:“公子若有讲故事的闲情逸致,不如说给尊者听,说与我听,无非就是白费口舌,对牛弹琴。”
牧白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大魔头是不会见你的,哪怕你跪断了双腿,跪死为止,也全然无用,他无心无情,根本不会对你生出丝毫怜悯。”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你所求为何,我可以帮你。”
“帮我?”李檀露出了嘲弄的笑意,连恭敬的假面都维持不住了,冷冷道,“若非你在尊者面前进献谗言,尊者又怎会轻易饶过燕郎亭?”
“怎么说?”牧白可没觉得大魔头和燕郎亭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公子该不会不知道吧,燕郎亭曾经与尊者座下的小徒儿牧白,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后来,牧家惨遭屠戮,牧白向燕郎亭传讯求助,但燕郎亭只顾在外风流快活,这才让牧白含恨而终。”
牧白点头:“可据我所知,大魔头并不喜欢他那个小徒儿啊。在小徒儿死后多年,还挖出来鞭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