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38)
他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
原本他还打算用独特的人格魅力,吸引师尊和他精神恋爱,现在看来……悬了。
只要能回家,他咬牙忍了。
是个男人就得能屈能伸!
古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让师尊清醒过来!
万一师兄弟们找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远处就传来了声音。
“牧白!牧白!你在哪里?牧白!”
“师叔!师叔!你们在哪儿啊,师叔?”
……
牧白骇得瞳孔剧颤,整个人都僵住了,暗道自己真是个乌鸦嘴,怕什么就来什么!
万一要是被那些人撞见了,必定会误会成,是他这个当徒弟的,不知廉耻,勾引了自己的师尊!
即便他现在,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
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时候——尤其师尊行为异常。
声音渐渐接近,牧白的瞳孔放大,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草丛,那渐近的脚步声,宛如鼓点一般,狠狠敲在他的心头。
他默默心算着众人的方位,距离,以及寻过来的时间。
脑子里浮现出一串串物理公式。
牧白赶紧起身,试图找个地方躲躲。
偏偏,那压着他后腰的大手,分毫不松,压得紧紧的,死死的。
牧白急得不行,暗道,师尊真是尸虫上脑了,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干这种事!
手!
师尊的手指!
滚粗去!
三根手指一起,滚粗去!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要不然牧白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
师尊中了尸虫,牧白又没中,所以,他不能全指望师尊。
他猛地转过头去,试图给师尊使个眼色。
哪知迎面就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奚华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小白,有人来了呢,把眼睛闭起来,这样,你就看不到他们了。”
牧白:“……”
是啊,把他眼睛蒙起来,他确实看不到别人了,但问题是,别人能看见他啊!
这不是掩耳盗铃,又是什么?
尸虫把奚华的脑子吃掉了吗?
这么损的办法,谁教他的?
他使劲摇头,惊慌地想要吐出嘴里的手帕,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沉闷声响。
因为眼睛被捂住的原因,听力在此刻显得更加敏锐,他甚至都听见了江玉书的声音:“奇怪,牧白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他打小就不认路!蠢死!”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们快看——”这是江玉言的声音,“这里不久前,才发生过打斗。”
“是师尊,就以牧白的身手,他降服不了这般多的行尸。”林素秋的声音也缓缓响起,“他不被行尸所伤,就已经很好。”
……
牧白心脏狂跳,暗道,完了完了,居然三个一起找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完犊子啊!
他下意识屏息凝神,背上冒出了一身冷汗,湿哒哒地粘着衣衫,黏腻得难受。
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那三个人发现。
偏偏师尊就要在此刻捣鬼,手指灵巧地拨弄着那支长笛。
鲜红的穗子,在寒冷的夜风中,一晃一晃的,好似坟头阴绿色的鬼火,上下飞舞跳跃。
还发出咕咕噜噜的古怪声响,是从牧白身上发出来的。
牧白一阵面红耳赤,想开口让奚华住手,偏偏有口难言,他被捆得结结实实,连伸腿踢奚华一脚都做不到。
只能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任由奚华的宰割。
“小白,你很害怕吗?”奚华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唇摩挲着少年通红发|烫的耳垂,好似梦呓一般喃喃,“有人过来了呢,怎么办?”
他用鼻尖蹭了蹭少年雪腻的颈窝,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好像草木般的清新气味,成功引起少年一阵颤栗。
牧白:“!”
居然问他怎么办?
当然是赶紧松开他啊,然后赶紧跑路!
这要是被撞见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师尊看起来好像是脑子都被尸虫啃干净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要问他!
“这里遍地都是行尸的残肢断骸,必定是师尊所为,想来师尊就在附近,我们分散找。”林素秋的声音,冷不丁再度响起。
吓得牧白的小心脏,都狠狠颤了起来,他清晰地听见,林素秋是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
甚至能听见,鞋底碾过残肢断骸时,发出的沉闷响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们。
牧白的心脏几乎要悬在了嗓子眼里,死死攥着拳头,屏息凝气,生怕呼吸声大一点,都会将人引来。
他在挣扎,可是师尊的手一直压着他,弄着他,胁迫着他。
奚华微微一笑,松开了捏着长笛的手,指尖热气腾腾,泛起异常的艳红,仔细看的话,还有些奇怪的濡湿感,他随手一挥,便在周围设下了结界。
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看见,小白此刻淫|艳动人的可怜样子了。
不仅如此,还能更大程度地加深牧白的羞耻感。他倒是要看看,牧白究竟能隐忍到哪一步。
奚华要让他今晚崩溃地掉眼泪!
要让小白牢牢记住这种钝疼,羞耻的滋味。
牢牢记住。
让他难忘今宵。
作者有话说:
小白:格局,知道吧,什么叫作格局!我这就叫作格局!
事后封记忆这种梗,我写过不止一次了,所以,不想再写。
而且,我觉得小白的人设,就是能屈能伸,还直球。
第30章 你可以哭
“牧师弟, 你在哪儿?牧师弟!”
“听到了,就快点出来,牧师弟!”
林素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就好像是才失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 想要尽早二嫁,又怕死去的丈夫不同意, 所以花了重金从庙里请了位高僧,一边叫魂, 一边超度。
牧白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厉害,他愿将大师兄的声音, 称作为寡妇唤夫。
并且不明白,好端端的, 大师兄出来寻他作甚的?
若是单独出来寻他就算了,还带着江家两兄弟,一个有头脑, 一个很高兴。三个人的关系真好呵,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果然不是牧白这种才拜了师, 就临阵逃跑, 十年不归的小冤种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知道为什么,牧白总觉得大师兄这会儿带人过来寻, 隐约有点带人捉|奸的赶脚——但如果奚华再不放开他,抓|奸在床就要抓个正着了。
牧白的小心脏, 狠狠颤了颤, 年纪轻轻的, 可不想被人装进猪笼里浸塘。
他的眼睛被师尊捂住了, 什么都看不见, 又被堵了嘴,无法开口。浑身被绑成了粽子,连用脚踢踹都不能够。简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试图用灵活的尾巴尖尖,啪嗒啪嗒地抽打着奚华的手背。等身后的钝痛顿停了一下,牧白就晃了晃脑袋,意思是,自己有话要说。
他真的有话要讲。他想骂奚华全家。
“啧,小胆儿。”
奚华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好似山坳中突然掠过的一阵寒风,笼罩在雾蒙蒙的烟雨中,似有似无,轻轻缓缓,又虚无缥缈的。很是令人难以捉摸。
语气轻柔,还夹杂着几分阴鸷的狠意,他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唇角还残留着几丝艳丽的血迹,是小白唇上的血。
“不怕,夜色深,未必就会发现。”
奚华是这样告诉他的,抬起深邃的双眸,夜色中,他的目光扫去,看见他那大徒弟,拨开了碍事的及腰草丛,缓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左右巡视,明明好几次都掠过了二人,却又因为有结界的阻拦,即便近在咫尺,也如隔天涯一般,根本看不清。
林素秋的腰间悬着一枚碧绿的环形玉佩,下面缀着淡青色的穗子,冷风一拂,穗子就随风飘荡,玉佩也跟着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