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48)
冰冷的雨滴像是落到骨髓里,凝渊第一次感觉到冷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一日墨子弦在雨水里泡了一夜。
眼皮似有千斤重,放出一片梧桐树叶,把所有的灵力聚集在指尖,艰难书写着:过些时日回山,莫担心。
手掌推出,梧桐树叶在朦胧的视线中消失,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爱干净的凤凰,此时长发尽是污泥,流畅的下颚线紧贴着地面,剑眉上染了水渍,直至半夜,人形才无意识的消散,老马识路般,去找寻那缕凤凰精魄。
夜半听雨声,安静祥和,墨子弦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时分开时,天色已经黑了,往前走没有村庄,没有城池,凝渊能宿在何处?
转念又想到他有鸢羽伞,肯定淋不到,又狠狠的把被子蒙在头上。
尹无用坐在窗前,点着一盏灯,慢慢翻着书,哪怕知道书无用,他也在继续看,人生总要找点希望,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修习术法吗?
墨子弦的床上窸窸窣窣,他抬头看了看,随后又看了看空着的床铺,不由的想到那日凝渊扬着手,把乾坤袋抛给他的情景,狭长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扬,似是带了一抹笑,让冷硬的脸庞都柔和了不少。
今日天机阁死的人不少,不曾想其中有个他,但想到他没有灵根,又不觉得意外,只是这份情,此生怕是还不了了。
良久,袁度和郁夷睡的沉,墨子弦也睡了去,只是眉头始终没松开。
尹无用继续伏案看书,烛光昏暗,不知哪里来的风,让烛火晃动了下,突听墨子弦唔的一声,似是痛苦。
尹无用端着烛光靠近了些,见他无碍,又坐回桌前,只有窗外雨声陪伴。
墨子弦无意识的裹着被子,冷的蜷缩着身子。
布置的繁花似锦的灵海内,两个身躯紧紧相拥,不留一丝缝隙,一个被冻的想逃,一个死死抱着不放。
凝渊的手指透明,呼吸似有似无,双眸闭紧,浓密的睫毛犹如落了雪,根根发白,怀里的人像是唯一的温度,哪怕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让这份温暖游走到心脏。
身受重伤的人已经不知如何去思考,只知这样不够,不够。
透明的手指无意识的游走,仿佛这样寒冷就少一些。
墨子弦熟睡中,精魄被人拉了进来,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被冰冻在冰块里,无处可逃,那冰尖游过眉心,游过唇瓣,慌乱的剥着他的衣服,一层一层。
梧桐树叶落下,两个相拥的人最后一片布料被人粗暴的撕碎扔出,冷热相贴,凝渊舒慰的滚动了下喉结,仿佛抱住了一匹上好的绸缎,丝滑细腻。
墨子弦被身上的冰压的毫无反抗之力,不由的昂着头痛苦□□,灿若桃花的眸子紧紧闭着,如画的眉毛深深皱着,嘴唇被冻的煞白。
伸手想要推离在身上乱蹭的冰块,却触到坚定如铁的柔软,弯曲的手臂被压在两人中间,手指无意识的点在凝渊胸膛,墨子弦只觉得紧实的好似不是冰。
刺骨的冰冻终究不是一个拥抱可以抵消的,微风吹起,一旁的红色里衣翩翩起舞,落在凝渊腰间,他终于无师自通般,低头堵住了那沙哑惑人的□□。
舌尖慢慢划过他的唇线,想要进去,却被墨子弦紧闭的牙关阻隔,不由的有些急,放在腰间的五指用力了些。
“唔~~~”墨子弦猛的一疼,昂着头猛吸了口冷气,不过一瞬间,那张开的嘴就再也合不上。
牙关被人惩罚性的清扫,口中的舌头退无可退,被人缠着捉弄,带来阵阵心悸。
不知何时,寒冷褪去了些,只是那份缠绵却久久未散,墨子弦觉得自己像个带鱼,被人翻来覆去的煎着,然后撕咬入骨。
墨子弦声音哭的软弱无力,抽泣不止,精致俊美的脸上,鼻头哭的发红,那块冰仿佛随着动作进入了骨头缝里,冷的难受,又不那么难受。
手臂抱着修长的脖颈,求着说慢一些。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床上的墨子弦还是未醒,袁度,尹无用,郁夷三人站在他床前。
袁度不太确定问:“他这是还没睡醒吧?”
尹无用弯腰推了推墨子弦:“醒一醒。”
“墨子弦,醒一醒。”
睡着的人毫无反应。
“这不太正常,还是要请个丹医。”
尹无用话刚说完,郁夷就一边跑一边说:“我去请丹医。”
丹医来的很快,原以为不过是一颗丹药的事,谁知道给他把过脉却怔楞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这副模样吓到了袁度几个人 ,忙追问:“丹医,他怎么了?他都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了,按理来说不会再生凡病。”
墨子弦安静沉睡,如画的眉眼显得有些冷锐,丹医刚才随意的姿势瞬间变的认真,弯曲的后背挺直起来:“别吵我,我再仔细看看。”
第37章
许久后, 丹医才收回手,摸着胡子眯着眼看昏睡的墨子弦。
袁度几人都快要急的跳脚了:“丹医,墨子弦到底怎么了?”
“是啊!你说个话啊, 这怎么就睡不醒了。”
被几个人催的烦了, 丹医才不耐烦道:“急什么,他这是在修炼。”
茫然三人组:???
“睡觉也能修炼?”
“那修炼应该也不至于叫不醒啊!”
丹医:“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 但这增进修为的速度实在是快,我才来这一会, 就从练气三层到练气四层了。”
震惊三人组:????
袁度抬抬手把自己的下巴合上:“不是, 他什么时候练气三层了,他不是才练气一层吗?”
“也不对,他怎么就练气三层到练气四层了,我都五年了,才练气五层, 他才引气入体几天, 怎么就练气四层了, 都快超过我了。”
丹医:“超过你指日可待, 也不对, 是说不定今日就可以超过你。”
尹无用扶着桌子坐在床上,被刺激的有些头晕, 郁夷莫名其妙到金丹,墨子弦睡个觉在不停的涨修为, 只有他, 想努力都没有头绪。
袁度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懂你, 因为现在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感受, 修炼一事, 就是没天理。”
说着蹲在床边,不错眼的看着墨子弦:“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睡前想什么了,我这练气五层都快一年了,就摸不到六层的边。”
看了眼墨子弦平躺的姿势,一蹦站起来:“我平时都是侧着身睡,说不定是睡觉的姿势不对,我现在就躺着睡试试,说不定这间屋是关键,是块风水宝地,就是我姿势不对。”
说着就躺回自己床上,学着墨子弦的姿势睡觉。
尹无用没有这么天真,知道墨子弦没事,拿着书去上吴老头的课。
郁夷走到门口又拐回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丹医身边,小心翼翼问:“丹医,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升修为的?”
怕丹医误会,忙解释:“我不是嫉妒,我就是好奇。”
清澈的眼眸闪着好奇,丹医眯了下眼睛:“想知道?把手放在他手腕上。”
片刻后,郁夷奇怪道:“为什么我摸不出来。”
丹医失望的摇摇头,把手指随意的搭在墨子弦手腕,随后奇道:“咦,停了。”
灵海内,墨子弦哭的死去活来,嗓子沙哑,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哪怕恢复过片刻的意识,也无法睁开。
他能清楚的知道现在是在做梦,可是那份疼却真实的可怕,此时被人暂时放过,反抱在怀里,想挣开,身子却酸软无力,手指都是颤抖的,后面那份不适依然在。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来话,累的昏昏沉沉,很快睡去。
“呜呜呜......”墨子弦还没睡一会,就又颤了起来,被人反抱着捂着嘴,破碎的声音从五指间溢出。
不消片刻,便如船儿一般,在海面上飘摇沉沦。
墨子弦睡了半个月,已经成了皇朝学院的一道风景,门外的人络绎不绝,全都留下羡慕的眼泪。
练气,筑基,金丹,谁家能睡觉的时候就把丹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