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32)
少年猛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疼到痉挛:“父皇,儿臣没有。”
殷帝像是对这一幕满意极了,乐的哈哈大笑,扔下鞭子,厌恶万分:“滚。”
少年忍着疼站起来,拱手告退。
“等一下,你是多大了?”殷帝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一遭,揉着眉心,开口问自己的儿子。
少年停住脚步,眼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回父皇,儿臣叫殷无用,今年十九。”
殷帝:“什么修为来着?”
殷无用低眉回:“父皇不准儿臣修习法术,儿臣现在无修为。”
殷帝抓起鞭子又抽了过去,满目怒色:“当真是无用。”
殷无用额头冷汗低落,身子晃动,咬着牙回:“儿臣知错。”
殷帝爬出池子,锦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怒其不争道: “十九岁连个金丹都不是,朕恨不得抽死你,来人,把他给朕丢到皇朝学院,没有金丹修为不准回宫。”
说完脚步踉跄的往寝宫走,一旁的太监忙上前扶住。
殷无用脚步虚浮的走出殿,身边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无,侍卫冷冷道:“三皇子,请吧!卑职这就送你去皇朝学院。”
言语毫无恭敬可言,皇朝三位皇子,储君单灵根,在世家求学,二皇子单灵根,在仙盟求学,只有三皇子是废灵根,被殷帝自小放养。
殷无用喉咙腥甜,牙关锁不住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自小不受父皇喜爱,照顾的人不精心,养成这副虚弱的身子。
嫣红的唇泛起一抹苦笑,皇朝学院,最高修为的师父,也只有金丹修为,存在就是个笑话,父皇这是嫌自己多管闲事,想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另一边,凝渊抱着女子出了皇城,选了处荒山葬了。
走在如水的月色中,觉得这人间四处泛着寒凉,坐在黑夜的树林中,取出灵泉酒慢慢喝着。
眸光与夜色融为一体。
“系统,系统,在不在?”
思绪被打断,凝渊揉了揉眉心,分出心神去看墨子弦那边的情况。
墨子弦为了赶路,歇在了城外,此时正在双手并用的赶蚊子,叫系统没反应,又开始拿出书拍打,不抱希望的叫:“书仙,书仙。”
“嗯。”
微醺的声音响在耳边,骂了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身边,墨子弦惊喜无比。
自作多情的想,他肯定是隐身了一直跟着,害,这巧合的两情相悦。
看不到人只能从语气判断他的心情,墨子弦轻声问:“你又喝酒了?”
凝渊:“嗯。”
墨子弦:“心情不好?”
凝渊:“嗯。”
墨子弦:“为什么?”
为什么呢?凝渊胳膊搭在膝盖上,转着瓷白的酒壶。
未来男朋友心情低落,正是攻略的好时机,墨子弦往他那边靠了靠:“你和我说说,有事不能闷在心里,会憋坏的。”
他的额头快碰到凝渊的侧脸,凝渊伸手把他往一旁推了下:“离我远一些。”
他是凝渊,墨子弦就不怕他,一把抓住凝渊的手,哥俩好的揽住他的肩膀,占便宜的捏了捏肩头:“你帮过我,你不开心,我有责任开解你,这叫有来有往。”
凝渊转头看向那不老实的手,直接气笑了:“我的肩膀好捏吗?”
墨子弦只顾着提前行使自己男朋友的权益,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又捏了两下点头:“手感很好,特别紧实。”
凝渊此时不想和他闹,忽略自己肩上的手:“唤我有何事?引气入体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你太笨,教不了。”
墨子弦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要是不想说,那我的肩膀就借你靠靠。”
夜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凝渊挥掉肩头的手,仰头喝了口酒说:“我只是有些看不清,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命真的如草芥。”
凝渊活的久,四百五十岁了,却是第一次遇见杀生,谁好谁坏他不去分辨,但那帝王杀人时,如喝水一般的随意,让他印在了脑海。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不同,或许你是对的。”
低沉的嗓音伴着蝉鸣,墨子弦的心安定下来,收了哪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陪他静静的坐着:“我什么是对的?”
凝渊:“活着,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尊严,是不值一提。”
头靠在树上,想起那本书的内容,当时初来乍到的墨子弦,自己孤身一人求生,进了凌云宗那个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地方,要是要了尊严,怕是没了命。
眼前的路像是通往了黑暗深渊,他看着那个墨子弦,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最后和他在亦初山相见,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这一刻,凝渊心里的结,突然就散了去,原谅了那个书中的墨子弦,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疼,心疼那个爱哭,最后却阴狠无比的他。
墨子弦盘腿坐着,他看不到身旁的凝渊,却依旧转头认真的回他:“你是对的,只是这个对,需要付出代价,像我这样的人,会选择弯路,躲开这些代价。”
“你比我骄傲,也比我正直有仁心。”
听到仁心,凝渊讥讽的笑了笑,他要是真有仁心,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被溺死,自己为什么没救人呢?
凝渊想,他一开始对人类的善意,好像在慢慢消失不见。
他今日要是不去,那女子也是死,只是凑巧被他碰到了而已,他是去打探消息的,最重要的是救邬君,不易打草惊蛇。
想的明白,但那女子漂浮在酒池的画面,却在脑中挥之不去,伴随着酒意,凝渊手掌捂着额头,难受出声。
墨子弦心揪成一团,伸手对着空气一通乱抓,直到把温热的手握在掌心,才心疼问:“怎么了?你和我说说。”
凝渊声音细不可闻:“我刚才埋了个人,可是,我是有能力救她的。”
这事,墨子弦急掉头发也不知如何去劝,凝渊这人吧!不笑的时候显得拒人千里之外,冷漠无情,但接触下来,就知他心里像是装满了光。
一直说自己得罪过他,以后会杀了他,但望着凝渊的眼睛,墨子弦就知道,他不会,无论想不想,凝渊都做不到抬手滥杀,这也是墨子弦不怕他的原因,他和阴鸷的墨封不同。
就像是战士上了战场,兵器第一次见了血,凝渊要是真把他杀了,怕是需要一段时日才能走的出来。
“人不是你杀的,你还替她收了尸,你是做了好事的,至于你说的没救她,我想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思量,这个谈不上对错。”
“就像是我手握木棍,在山里遇到了饿狼咬人,我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可能会救,可能不会救,无论怎么选择,都没错。”
墨子弦知道自己的劝说很糟糕,身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抓着的手却还在,他知道凝渊没走。
许久后,风吹散酒意,凝渊闷笑出声:“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话题跳的突然,墨子弦啊了一声:“什么是你?”
怔楞的呆呆傻傻,凝渊伸手拧了下他的脸,没有解释,活着的对错,他和墨子弦争论过,却不是用书仙的这个身份。
刚才墨子弦接话接的顺畅,怕是早知道他是凝渊了。
“无事,引气入体如何了?”
墨子弦倒是还想装,但再装下去,就显得自己太过蠢笨:“当然是成功了,可惜你没有灵根,要不然以后能给你看看我的丹田。”
凝渊一巴掌拍他头上:“丹田是能随便给人看的?”
墨子弦揉了揉头,见他恢复了过来,心里轻松了不少,悄悄的又摸到他温热的手,刚碰到,凝渊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又添了怪癖,动手动脚的毛病哪里来的?”
墨子弦狡辩道:“谁动手动脚了,我刚才是安慰你才搂你肩膀的。”
凝渊挑眉:“那硬把自己的手往我手里塞呢?也是安慰我?”
墨子弦:......等追到手,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