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三(168)
“作为长老,胡钒生前中规中矩,将死之时却做得堪称惊艳。为净锦峰找到了新灵脉、找到了客座长老,找到了延续的希望。”
“说起来,净锦峰的新灵脉是怎么来的?”
“不太清楚,但肯定与胡钒大有关系,新灵脉上胡钒的气息太重了。”
“我感觉像是胡长老的金丹所化。”
第803章
3304_被神话的趋势
“金丹能化为灵脉?要是能做到,哪家还会为了灵脉枯竭而忧郁啊?大不了我们这些长老死时全化为灵脉不就撑住了。胡钒死前状态那么差都能成功,正常死亡的金丹期更不可能做不到了。”
“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才能吸引裴二少的注意,甚至裴二少当这个客座长老还可能有云霞宗的意思,就为了研究制造灵脉。而且肯定还没研究出有效成果,所以近年又邀请了也许与这灵脉相关的狄隙陡。”
“胡长老死前玩了把大的啊。”
“胡钒其实真挺厉害的,晚年因为伤势而一直静养渐渐被人遗忘,但年轻的时候,别的不说,光是导致他重伤的那次,他便大有收获。”
“而且净锦峰在灵脉研究方面很有积累。净锦峰原灵脉会离开是早就预定了的事情,净锦峰从建立之初便一直为此准备着,能在原灵脉离开之时立刻做出新灵脉进行补位,我并不觉得意外。”
“厚颜些说,即使是三流门派,这种为了生存而进行的研究,深入度上不见得低于云霞宗的资料,而研究方向更是云霞宗几乎不会涉及的。裴少爷代表云霞宗留在净锦峰观察,很正常。”
在众人的探讨中,胡长老有被神话的趋势,万掌门和齐婧因此还特意对我表达过歉意,因为他们觉得胡长老这是抢了我的功。
我:“不算。虽然我是提供了一株小灵脉,但那真的太小了,正常情况下,最多只能供一个筑基期使用,绝不可能支撑起一整个不入流门派,更没有升级到能支撑起金丹期和三流门派的地步,这之间的差距,是胡长老弥补的。”
我:“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引子,完成净锦峰新灵脉的人确实是胡长老没错。外人虽然不非常了解完整情况,但大体上,并没有判断错,胡长老才是关键。即使没有我,胡长老死前也必定会给你们留下存在的依仗,比如聚拢原灵脉离开后残留的那些力量,可能聚拢效果没有多加一株灵植灵脉来得好,你们使用起来也会更艰难,但肯定不会绝望。”
我:“胡长老不会让你们陷入绝望。”
3305_会成为历史上的传奇
主观上愿意献祭与客观上做到了献祭,这是两回事。胡长老能做到绝不是靠一时灵光,而肯定有长久的计划,只是我恰逢其会,给了他更好的选择,让他修改了原计划,获得了更好的效果。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可能提供了一份机会,而胡长老的早有准备让他抓住并利用好了这份机会。胡长老没有愧对他长老的身份。
齐婧:“这件事……主要功劳在我师父吗?”
我:“是啊。”
齐婧:“真的可以这么记录吗?记录入净锦峰的历史?”
我:“在历史记录中写‘主功劳者是胡钒长老’?当然没问题,但我个人觉得,留给后人看的资料,一方面可以留一份当代人的点评,同时也一定要有一份只描述客观事件、尽量不掺入感情偏向的版本。就是干巴巴、大部分人一看便想打瞌睡的版本。”
我:“新灵脉这件事,如果客观描述是怎样的呢?我提供了一株筑基级的灵植灵脉,胡长老利用他自己的金丹将此灵植灵脉与原灵脉离开后的残留能量融合,让灵植灵脉嵌入净锦峰,使净锦峰弟子能无障碍地使用新灵脉。”
我:“不必加注解引导,后人看这段客观记录时也会发现,主功劳肯定在胡长老,而不是我。”
我:“记录中还可以写我为什么愿意提供给你们一株灵植灵脉,因为我想看胡长老会如何利用这株灵脉。胡长老为净锦峰献祭的过程,给予了我感悟,我已经在那过程中收到了那株灵植灵脉的报酬。”
我:“所以,在评价资料中你们可以写,胡长老不是主功,是全功,因为我的帮忙不是无偿的,而只是胡长老与我的交易,已付清酬劳的交易,没有功劳可计算。”
我:“数百数千年后,胡钒长老会成为净锦峰历史中的一个传奇,不逊色于净锦峰祖师爷的传奇,而使净锦峰在解散边缘重获新生的胡钒长老理应被如此敬重。”
“……嗯。”齐婧笑道,“裴长老也会成为传奇,云霞宗的传奇,我们净锦峰会为裴长老的传奇增加一抹逸闻。”
3306_三人
我:“可不仅是逸闻。你们的功法调整很出色。”
齐婧:“还要谢谢裴长老赠的教材。”
我:“那毕竟是云霞宗思路的例子,你们改造得很好。”
齐婧:“以后会更好的。师父临走时为我们铺下的基础,我们会努力学习,不断进步,做到超越师父的高度。”
我:“加油。”
齐婧:“时刻努力着。虽然我心中还有些放不开,但祝义岭师弟已经摸到了一点金丹的门槛……裴长老,祝师弟他是摸到了吧?”
我:“这个他自己最清楚。你们和他都不用急,祝义岭还很年轻,他还有充足的时间稳扎稳打,和净锦峰新灵脉、新功法体系一起成长,然后与它们一起迈入新的境界。那个时候,祝义岭能将净锦峰托得更稳。结丹不是越早越好,最重要的是恰当的时机。”
*
从净锦峰回云霞宗的路上,我感知到几股单看我都接触过,但凑到一起却颇为奇怪的灵力。
散修元婴初期邵忧前辈、金丹巅峰期饶丘梢前辈和窥天门金丹中期辅修种植师的剑修刘帅绒。
我想起来在进捕猎秘境之前,占卜师张影说刘帅绒‘近期’不宜出门,虽然现在距离那个‘近期’已经不近了。
我往她们三人那边飘去。
邵忧前辈是在养蛊池中结的婴,凶厉之气依然高昂;饶丘梢前辈在我去游隙秘境的时候也在游隙秘境里,什么时候出来的不知,但灵力中夹杂的血腥气很是明显;三人中修为最低的刘帅绒最像个平和人,但正因为平和,被那两人的凶煞压得灵力有些混乱。
邵忧前辈最先发现我的到来,她看向我,没有说话,表情毫无波动,但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长说明她可能思维已经飘远;饶丘梢前辈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她只瞥了我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回到戒备邵忧前辈上;刘帅绒肯定认出了我,她略焦急,用口型让我‘离开’。
这三个修为有明显差距的人怎么会形成这么一触即发的局面呢?邵忧前辈一人灭了其他两个不是问题;刘帅绒还有给我做口型的余力,应该也可以向他们窥天门求助;饶丘梢前辈看破逃跑空隙的能力应该跟我一样强,在明知道打不过邵忧前辈的情况下——我觉得打不过,大等级差距,邵忧前辈又是养蛊池出来的人形兵器,饶丘梢前辈很难靠技巧逆转——早就该逃了。
所以,这么僵持着是什么意思?
3307_水逆
邵忧前辈开口,问我:“有事?”
我:“也不算,就是有点问题想问问刘道友。”
邵忧前辈‘嗯’了声,转身走了。走得特别干脆,转眼间消失无踪。
饶丘梢前辈看看我和刘帅绒,对我点点头,再多看了刘帅绒两眼,也离开了。
刘帅绒紧绷的呼吸立刻散乱,整个人往下一直坠落到地面,但落地后站得还算稳,似乎无大碍。
我落到她旁边:“你怎么会惹上那两个一看便很危险的人物?”
刘帅绒:“水逆。”
……这个词烂大街到连凡人神棍都会避免使用好不好?虽然你不是占卜师,但好歹是全世界最大的占卜师窝点出来的,维护一下自身形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