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陷落(55)
冷静下来想想,即使陆言现在m2分化又能如何,训练基地里达到m2分化的特训生虽少却也不是没有,虽然陆言年龄小可塑性强,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会长暂且不谈,单论锦叔自己就不可能同意宝贝儿子参加这种既艰苦又危险的训练。
他权衡了很久,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教毕揽星大局观,拉下电子屏,在屏幕上画了一个团队站位示意图。
毕揽星拿出笔和本子趴在桌上记。
白楚年指着屏幕上自己画的图说:“你的j1能力毒藤甲属于防护型能力,在启动方式上属于顺序瞬发型,这就要求你必须清晰判断哪一个队友处在距离危险最近的位置,你可以看我给你的不同类型团队的站位图纸。”
他语速很快,毕揽星盯着他点头点头点头。
白楚年:“看我干什么,看你的图纸啊。”
毕揽星匆匆低头看图纸,把重点记到笔记本上。
白楚年:“同样是防护型能力,何所谓的j1能力月全食是范围防护,他的月盘大小只够挡住自己和一两位队员,所以当你的队友面对这样的敌人时,你不应该首先保护最靠近月盘的队友,因为月盘保护队友的同时也遮挡了他们的攻击路径,这时候你应该给没有被月盘挡住进攻路线的队友装护甲。”
毕揽星埋头手忙脚乱地边翻图纸边记。
白楚年敲屏幕:“看什么图纸啊,看我啊,那上面也没写何所谓啊。”
毕揽星晕头转向满眼冒金星。
傍晚时分,白楚年关掉画满意义不明勾圈叉符号的屏幕喝了口水,毕揽星自从低头换了一支新笔芯,就再也没听懂过后边的课。
白楚年合上手里的一沓图纸:“今天我给你讲了十六种团队组合形式和45种防护型分化能力的应对方式,明天跟着师兄们实战。”
毕揽星诧异:“可一晚上我背不下来……”
“背下来也会被你小脑袋瓜里的水冲走的,”白楚年趴在桌上拍他的头,“所以要理解,对每一场战斗都要做出自己的分析和理解,对抗蛇女目那次如果你先把毒藤甲放给兰波,我们和搜鬼团有a吗完全拉开枪线,根本就用不着那支ac促进剂和快速恢复针剂,不是说赢了就万事大吉,当你把每一个细节完善到极致,就不会有输的可能。”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白楚年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旅鸽omega发来的一段短视频,岛上的网络一直很差,短视频需要加载很久,但模模糊糊地能从定格画面上看到一条蓝尾巴人鱼。
“你回去吧,晚上格斗课不用上了。”白楚年心不在焉朝毕揽星扫扫手。
毕揽星收拾起笔记走了,剩下白楚年坐在桌前抓耳挠腮等加载。
终于,视频可以播放了,点开就是旅鸽和他先生的卧室,兰波坐在婴儿床前抱着旅鸽的宝宝轻轻晃着抚慰。
视频背景里旅鸽的声音很慌张:“完了,完了呀,现在整个家里都是安抚信息素,不光我家宝宝睡着了,整栋楼家里有宝宝的都睡着了,单元群里都在讨论是不是圣母omega降临解救被孩子折磨的父母们了。”
视频有些摇晃,兰波侧坐在婴儿床前,金发遮住了侧脸,只露出挺翘的鼻梁和微卷的睫毛,透过床前纱帘的柔光映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小婴儿嘬着手指安详睡在他怀中。白楚年看得出了神。
半晌,他给兰波发了一条消息:“你在我同事家干嘛呢?”
过了一会儿,兰波不紧不慢回复一条语音:“buligi aino berta。(哺育你的孩子。)”
白楚年皱起脸看手机。
然后,立即给旅鸽拨了过去。
白楚年:“我擦,你是不是跟他扯什么没用的废话了?”
旅鸽痴呆:“没有啊,他问我是不是跟你睡一个繁殖箱,我说没有啊,只睡过一个帐篷,他就跟来我家帮我照顾宝宝了,高阶安抚信息素真的强,连我都困了。”
白楚年疲惫搓脸。
旅鸽:“怎么啦。”
白楚年:“没事,你干好你的检验科吧,别想着往我搜查科调了,你脑容量不适合。”
兰波一直留在旅鸽家里,旅鸽的alpha先生是位画家,写生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位人鱼,惊讶地绕了几圈打量他。
晚上九点半,天已经全黑了,旅鸽委婉表示他和先生要休息了,但兰波不管那么多,只顾抱着宝宝释放安抚信息素。
旅鸽被他执着的眼神惊吓到,有点不放心地把宝宝从他怀里夺回来抱在怀里:“兰波,今天太晚了,我让我先生送你回家吧。”
兰波冷淡地侧坐在床边,漠然望着他,随后起身化作一道闪电离开了这栋房子,临走之前抛给旅鸽一个不识抬举的眼神。
兰波走后,旅鸽让先生追出去送送他,自己则留下来给宝宝换尿不湿,意外地发现宝宝身上出的过敏小疹子都消失了,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嫩滑白皙。
“这是……怎么回事?”
旅鸽安顿好孩子追出去想一起送兰波的时候,门外却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兰波一个人坐在天台,此时夜空像座笼罩大地的囚笼,阴云遮蔽了星月,他落寞扫动的鱼尾在黑暗中熠熠发亮,每一段骨骼都清晰可见。
他望着东南方向,透过阴霾注视着东南方向岿然不动的大厦轮廓,仿佛看见了109研究所高层若隐若现的飞机提示灯。
“你落了什么东西在那儿?”
alpha的声音忽然出现的耳边,兰波惊讶扬起头,身边不知不觉站了一个人。白楚年身上还穿着训练基地的教官服,插兜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百米高楼和在路灯下涌动的车流。
“没什么。其实已经、没有用了,我只是、想拿回来,作纪念。”兰波无聊地甩了甩尾巴,在黑暗中打出一弯电弧,“顺便、杀死他们。”
“我帮你。”白楚年蹲下来,垂眸望着地上往来川流不息的车辆,“但是有条件。”
“凭我、你,不够的。”兰波眼神冷漠,“实验体,太多了。”
白楚年笑了一声,指尖在掌心悠哉点着拍子,也在往东南方向眺望。
“先聊点别的。”白楚年忽然转头问,“你来我同事家干嘛。”
兰波不以为意,随意看了看指甲:“你说呢。”
白楚年气笑了:“你以为那是我跟他生的孩子?”
兰波挑眉:“一个、繁殖箱、都睡过了。宝宝,不稀奇。”
白楚年冷下脸:“你不生气?”
兰波抬起尾尖轻扫alpha的下颌:“为族群、哺育孩子,是王的职责。”
“王?想当王是吧。”白楚年攥住兰波的手腕,用力一拽,把整条鱼扛到肩上,向天台外纵身一跃,带着兰波急速下坠,脚尖轻点对面建筑的遮雨棚便矫健地将身体弹出十数米远,在两栋楼间跳跃几个来回,最后在疾驰的车辆顶棚借了个力安然落地,朝自家方向飞奔离去。
进了公寓楼,白楚年踹开门,把兰波扔到床上,折纸一般轻易掰弯床头的铁艺装饰栅栏,将兰波双手紧扣到头顶,用坚固的铁栏锁住。
兰波挣了两下没挣脱,莫名其妙地皱眉注视压到身上的alpha。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能算短了,但其实白楚年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更多是驯服和依赖,以至于经常让人忘记他是个猛兽alpha。
白楚年尽量平静地问:“你的发票和证本呢,给我。”
兰波对他的要求很意外:“为什么。”
“我帮你保管。”白楚年翻了翻床头柜抽屉,“在哪,给我。”
“凭什么。”兰波歪头。
“给我!”白楚年稍不留神就吼了出来,兰波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皱眉凝视他:“你,命令我?”
兰波虽然双手被拷住,但最灵活的尾巴没有被控制,横亘在两人之间,电光积蓄,炫目的蓝光汇聚于尾尖,指向白楚年的喉咙,如同一把高压电击枪在alpha脖颈前摇动威胁。
白楚年直接用手握住了他电光强盛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