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79)
……那他也要包公主少爷。
“以后不会了。”郁慈航吻了吻舒年的额头,“师兄不会再把你让给任何人了,只有师兄能看你。”
“可是……”舒年故作天真地问,“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我可没说我喜欢师兄啊。”
“……”
郁慈航没说话,一动不动,但舒年蓦地感觉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意。
“我说笑的,师兄。”舒年想了想,主动抱住郁慈航的腰,“你最好了,我每天看着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郁慈航轻轻地问。
“不会有这种人了。”舒年摇摇头,脸颊蹭着郁慈航的胸口,声音很软,“师兄,相信我,你想啊,我都收了你给我的戒指……”
在夏星奇所在的海岛上,舒年在昏睡时被郁慈航戴上了银戒指,后来他虽然没有再戴,却一直好好保管着,没有还回去。
那时他还心怀雀跃,对郁慈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笼罩在头顶上的寒意消失了,郁慈航声含笑意:“你要把戒指保管好。”
“嗯。”
“以后不许再跟师兄开这类玩笑了。”
“好。”
反正以后没机会了,不是他死,就是“他”魂飞魄散。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舒年小声问。
“师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郁慈航眸光缱绻,含笑开口。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了。”
“也许在很久以前,我们早已相识。”
……
舒年睡着了。
很奇怪,被郁慈航抱着,他以为自己会恨得心脏生疼,然而在“他”的安抚下,没一会他就沉入了梦乡。
他梦见了那座老宅。
是“他”童年时所生活的大宅,他曾在“他”的回忆中看过。
那时的“他”是族中不受宠的七少爷。
与先前的雾气笼罩不同,这一回舒年看清了男孩的面容,与郁慈航有八.九分相似,好看得很,只是还未长开,玉雪可爱,多了几分稚气。
年幼的男孩没爹没娘,只有祖母疼他,但祖母故去后,唯一能保护他的人也不在了。
全族人都视他为扫把星,堂叔家的九少爷欺负他,指使恶仆把他扔进了乱葬岗。
恶仆只留给男孩一盏灯笼,便匆匆离开了,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气森森的,恶臭充盈,尸骨遍布,壮汉来了都会心惊胆战的,更何况男孩还只是个孩子。
他生来早慧,性格沉静,却并非无所畏惧,被扔进乱葬岗,不可能心中不慌。
他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穿过遍地尸骸,始终找不到乱葬岗的出口,天色完全沉了,蜡烛越烧越短,终于熄灭,飘荡出一缕青烟。
他被尸骨绊倒,坐在地上,乌鸦立于枯树上发出嘶哑啼叫,冷风卷起腥臭之气,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了诡谲的嬉笑声。
“嘻嘻嘻……”
“哈哈……”
男孩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浑身发冷,又渴又饿,被尸臭熏得头晕眼花,可就是在这么可怕的环境中,他仍旧用力掐着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
昏过去就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的骨血都被冻麻木了,在晕眩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团红光。
那红光由远及近,看似很慢,但不过片刻功夫,就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团红光是一盏赤红灯笼。
提着灯笼的手素白纤细,指尖泛出淡淡的粉,呵护得极好,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通透的翡翠扳指。
在男孩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手。
他看愣了,完全忘记了恐惧,目光渐渐往上移。
灯笼的主人穿着一身红衣,似是嫁衣,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衣袂翻飞,与乌黑的长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红衣的领口露出雪颈,白得腻人,下颌尖尖,双唇色泽极艳,如涂了人血。
只是再往上看,这张脸罩着红纱,却是看不清了。
来人年纪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少年人。
少年弯下腰,将灯笼放在人头骨上,红唇微弯,冲着男孩露出浅浅笑意。
他挑起男孩的下颌,指尖轻轻在他脸颊上滑动,嗓音极动人:“好俊的孩子。”
“但你不乖,”他点点男孩的鼻尖,“这么晚了,怎么会跑进乱葬岗玩?”
说着,他声调微扬,透出一股子媚人的邪气。
“你就不怕哥哥吃了你?”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五十二
【群主解除了全员禁言。】
三号:没有一个人同情你,看到了吧,你快去死吧!@一号
三号:乖乖等着被年年杀掉。
三号:死在年年手上就是你最大的光荣了。
一号:我死了,你以为你就可以趁机出来作乱,是吗?
一号:就算我死了,你和二号重获自由,年年也只会欢迎他,不会欢迎你。
一号: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微笑]
三号:年年才不会讨厌我!我这么乖,还有八条触手,我们还有孩子,他不会的,呜……
六号[群主]:孩子?
三号:就是那条小章鱼,四舍五入它不该算是我和年年的孩子吗?
三号:我父凭子贵!
三号:@五号
三号:大舅哥,之后你和年年见面,一定要为我说情啊!让年年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和我——
【群成员三号已被管理员禁言。】
第53章 箱笼世界(十五)
正是月黑风高之夜, 乱葬岗突然出现了穿着红衣的美貌少年,红唇白肤,手指冰凉, 似玉如石,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更遑论他还说了要吃人的话。
他是厉鬼。
被挑起下颌, 男孩仰头看向少年, 浅色重瞳在灯笼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层红光, 却没什么温度, 冰冰凉凉的。
明明即将性命不保,他却沉默不语,一点反应没有。
“怎么不说话?”少年惊奇道, “哭也不哭?莫非你以为我只是吓吓你?”
他伸出手指, 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在男孩耳根后划开一道小口,传来阵阵疼痛。
“一会啊,我就从这里开始剥皮, 吃掉你的肉, 把你的头骨当酒盅……”
红纱笼罩下, 他的双眸透出淋漓恶意,能叫人冷汗直流,但男孩仍是沉默。
“说话!”少年不满。
“你不是在吓我吗?”男孩终于开口,“说了这么多话,如果你想吃我, 早就吃了。况且我说与不说毫无用处, 改变不了你的心意。”
少年顿了一下, 收回手, 嫣然笑起来:“有意思。”
他手指轻点, 将两颗头骨变成两张太师椅,自己坐上其中一张,却不正经坐着,而是侧身横坐,将双腿架在扶手上。
他撩起红衣下摆,踢掉丝鞋,露出雪白的双足,足尖一点一点的,男孩看了几眼,很快移开视线。
“坐。”少年招呼他。
虽是知道椅子是人头骨,但男孩没说什么,端坐下来,背脊挺得笔直。
少年打量着他的衣着,说道:“你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儿来?”他来了兴趣,猜测道,“莫非是有人故意害你?”
男孩点头,他的确是被九少爷的恶仆绑来的。
“人心比鬼可怕。”少年笑了起来,没什么同情男孩的意思,“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他伸出手,往空中一掏,端出几盘点心和瓜果:“吃吧,不是障眼法变的,是我借来的供品。”
“借?”
“好吧,我打了几只有人供奉的鬼,从它们手里抢的。这不刚一回来就碰上了你,便宜你了。你吃不吃?”
男孩没拒绝,饿倒是其次,他实在太渴了,再不吃点瓜果解渴,就算能撑到明天白日,他也别想走出乱葬岗了,准会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