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138)
隔着手帕,舒年一点也看不到南宫恒脸上的表情,他很惊讶,甚至怀疑南宫恒是不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而故意骗他,就听到南宫恒继续开口。
“不是骗你。”他说,“魂魄相融,我不会生活在那个压抑的大家族,还会拥有一双正常的腿,没有任何顾虑,认认真真地爱着你。”
他抚过舒年湿漉漉的脸:“你别哭,笑一笑。也许你早就忘了,高中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在树下说话,你对我笑了,你笑起来很美,我才对你一见钟情,我最喜欢看你笑。”
舒年张了张嘴,嗫嚅道:“我没忘。”
南宫恒莞尔:“那么我很开心。现在我要走了,你送我一个笑,怎么样?”
舒年弯了弯唇角,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是什么样的,大概是非常狼狈的,南宫恒却说:“还是很好看。”
他抱了抱舒年,转身走出去,他出来后,经过江云川的身边,江云川拍拍他的肩膀,掀开了床幔。
舒年脸上的手帕被浸湿了一大片,他心疼舒年的眼睛,给他摘下来手帕,舒年眼红红地扑进他怀里:“哥哥。”
“宝宝,你哭得像只小兔子。”
江云川摸摸他的头发,动作和声音都温柔极了,却差点让舒年泪崩。
“哥、哥哥……”
他断断续续地叫着,尾音几乎都被吞下去了,哭得不行,江云川哄着他不要哭,拿出一粒喜糖喂到他嘴里,还是舒年最喜欢的巧克力味。
“我们都是早该死去的人了。”江云川看着他慢慢吃糖,说道,“之所以能停留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我们是‘他’的一部分。”
“我和南宫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乐于接受融合。从此以后,我能给予你更多的爱,一直陪伴着你,这样不好吗?”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当做我工作很忙,不能和你天天见面。现在我要离开了,你该对我说些什么?”
舒年想起小的时候他站在门口送哥哥上班的场景,小小的他边哭边闹,在地上打滚,被哥哥喂了糖才乖,破涕为笑,对江云川说:“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好。”江云川含笑答应他。
他之后就是霍寻了,霍寻有点焦躁,在外头磨蹭了好久才进来,一对上舒年的视线愣了一下:“怎么摘了?”
舒年擦了擦眼泪看着他,霍寻按捺下复杂的情绪,故意露出不着调的笑逗弄他:“刚才我想和你来一次的,就那么被你打断了,我不开心,你得补偿我,我要继续。”
舒年听了就要解衣带,霍寻却按住了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弄得我有点不适应。”
“你……不是想来吗?”舒年说。
霍寻无奈:“我开玩笑的。”
舒年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是不是不行了”。
霍寻难得被噎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脑子里只剩那档子事了。”
“……”你不是吗?
“我戴了那么多年贞操锁,要是一直想着,人早就废了。”霍寻好笑地弹他脑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抱抱你。”
于是舒年乖乖伸手给他抱,霍寻望着房梁上悬挂的红绸,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说融合之后,阎王会不会给我个走阴差当当?”
“你想得挺美。”舒年说。
“嗯,这是我最大的优点,想得美看得开。”霍寻说着,揉搓舒年的脸蛋,“你得跟我学学。”
“我本来就挺乐观的……”舒年说着,鼻子有点发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哥哥和南宫也劝了我,我不哭了。”
“那就成了。”霍寻说,“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情来吧,要是融合之后,没能留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不够帅,那你就踹了我,我没意见。”
舒年静了几秒:“你是不是还想玩偷情那一套?”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霍寻无辜。
“你走!”
结果霍寻是唯一被舒年赶出去的。
霍寻踉跄着扶着桌沿站稳,笑了一下,他的焦躁已经平复下来,心情出场,甚至还能对他最烦的郁慈航心平气和地说:“后面就交给你了。”
郁慈航没理他,霍寻耸了耸肩,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走出了房间——至少要走到舒年看不见的地方再慢慢消失。
三魂七魄的力量逐渐回归、融合,郁慈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魂魄随之产生了共鸣,如洪流汇聚,缺失已久的一切都即将归于正位。
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当舒年掀开床幔时,他正好睁开眼睛,与舒年四目相对。
“师兄……”舒年轻声问,“你不和我告别吗?”
“不了。”
郁慈航微笑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不需要告别,因为我不会再离开你。”
第94章 番外(上)
01
-分裂已久魂魄在融合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邀, 人在山上,刚出地府,真的又吵又烦。
郁慈航揉了揉眉心, 舒年担心地看向他,短短半小时内, 郁慈航已经抬手十几次, 好像很头疼的样子。
“师兄……”舒年拉了拉他的衣摆, “你没事吧?”
“我没事。”郁慈航笑了笑, “下山吧, 这里环境不好, 我们早点回去。”
他说话时, 大脑里又炸开了。
夏星奇:“你别笑,你冲年年笑的样子好恶心啊!”
黎夜呵呵:“你看到舒年时比他笑得还恶心。”
霍寻:“让一让,你踩到我的影子了。”
黎夜:“哦, 是吗,那你站着别动, 我多补几脚。”
相互讥讽,相互谩骂,最后变成了打架。
左朝见:“你们安静点。”
夏星奇:“为什么要安静?我喜欢热闹。我来给大家唱首歌吧,歌名就叫‘郁慈航是王八蛋’。”
他的歌收获了热烈的掌声。
三魂七魄大团结, 全靠羞辱郁慈航。
郁慈航:“……”
“……师兄?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的脸色好差。”
“嗯,不要紧。”
就是想自杀而已。
02
回去之后,舒年在郁慈航的别墅住了半个多月,帮他调理魂魄。
通过观察, 舒年发现魂魄们会轮流执掌身体, 时长不定, 出现的人也没有固定的顺序。
舒年总能准确地辨别他们,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因为他太了解他们,还是他的直觉很敏锐,每次他们想假装成别人,干点坏事抹黑对方的形象,也从没成功过。
好比现在。
“……霍寻,放下我的内裤。”
“你认错人了,我是左朝见。”
“滚。”
03
不过偶尔舒年也会有翻车的时候。
左朝见擅长绘画,希望舒年能做他的模特。过去的日子里,他曾按照梦中的记忆无数次地在画纸上描摹舒年,但从未真正面对面地画过。
舒年欣然同意,坐在窗边给左朝见当模特,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
左朝见一向话少,画画时更是格外安静而专注,但舒年急需解决生理上的问题,实在忍不住,跑去了洗手间一趟,回来时顺便瞄了一眼画像,一看就僵住了。
不是画得不好,而是画得太像了。
“朝见……”他面红耳赤,“你怎么画的是裸、裸……”
画中的他姿势不变,五官与神态被描摹得惟妙惟肖,唯一的不同是这个他什么都没穿。
“这样好看。”
左朝见垂着眼睛,将画纸揭下,小心收进了画夹里,然后他抱住舒年,舒年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舒年一直以为当时给他画画的人就是左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