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111)
他的脸上早就变得湿漉漉的了,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因为急促呼吸而闭不上嘴,流下一点涎液,将唇瓣染得水润嫣红。
南宫恒低头看他,将笔伸了过去,不轻不重地在他唇瓣上碾了碾,润湿了笔尖。
他写得缓慢细致,整整写了一面,从头到脚无一遗漏。
等他完成时,舒年都哭惨了,可是还没有完成,因为还有另外一面。
“转身。”他换了一支笔,蘸了下水。
“不行了,我不行了……”舒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住他的衣袖,“你别写了。”
南宫恒轻轻推开他的手:“今晚一定要写完才行,否则隔了一日,还要重来。”
舒年抖得更厉害了,他不能再重写一遍了,只能啜泣着转身趴下去,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哭。
被窝里传来微弱的哭声,像小猫似的,南宫恒停笔看了他好一会,轻轻地问他:“很难受?”
舒年抬起脸,眼睛哭红了,委屈地盯着他点点头。
“我给你念清心经。”南宫恒说。
“不……我不要清心经。”
舒年更迷糊也更委屈了,要什么清心经啊,南宫他……又不是不行。
如果说之前因为南宫恒坐轮椅还有怀疑,现在他可没怀疑了,都……眼见为实了。
“想要你,南宫……”
南宫恒轻声道:“要写好仙人祝才行。”
舒年到极限了,直接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后颈胡乱亲他:“一会再写……好不好?求你了,南宫,我好难受……”
“可是你会后悔的。”南宫恒闭上眼,任由他吻他,“我只是个废人,命不久矣。”
“你不是,我也不会后悔!”
舒年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些话,被药影响着,他情绪激动,生气地撕扯着南宫恒的唐装,既然南宫不敢要他,他就自己拿!
他直接坐到南宫恒的腿上,却因为动作太急没有坐稳,差点坠下去。
南宫恒伸手将他捞进怀里,盯着他雾气蒙蒙的眼睛:“真的不后悔?”
“不会。”舒年贴上去,亲吻他的唇角,“你就不能认为……是我喜欢你吗?我就是再心善,也没有兴趣把谈恋爱当帮忙玩的,难道你想看我也这么帮助别人?”
他话音未落,就被南宫恒堵住了双唇。
南宫恒的腿不方便,舒年只能自力更生了。
他呼吸颤抖地仰着头,眼前一片迷蒙,圆灯好似高悬的明月,既远且近。
头脑混乱不清,他竟想起了幼年时和师父去湖中划船的回忆。
那时他羡慕师父从容不迫,随心所欲地控制船的方向,偏要自己来划,可把船桨抱进怀里,他才知道有多吃力。
他好累,吃了很多苦头,总算知道怎么划船了,可一旦掌握了技巧,凭着自己的心意而行,却又是那么地畅快。
现在和当初……就是一样的感觉。
情海有涯,终有到达彼岸的一刻,舒年累得倒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南宫恒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过来给他擦拭。
……腰快断了。
还好药水干得快,不然肯定都糊掉了。
舒年累得快要睡着了,却被轻轻地翻了身,接着他听到南宫恒尚未餍足的声音。
“仙人祝还要再写一面。”
……
夏星奇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店房间里打游戏,等着舒年回来。
突然江云川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来自舒年。
“小年今晚……”他盯着看了良久,放下手机,“不回来了。”
“年年怎么……”夏星奇受了莫大的刺激,脸色都变了,真是气死他了!
阴影膨胀,钻出无数条触手狂乱地抽动,整座酒店都为之震颤。
“地震了?!”
客人们惊慌失措地奔出房间,走廊里乱哄哄的,被江云川看了一眼,夏星奇满腔怒火地收回触手,几乎咬碎了牙:“我要杀了他!!”
灯光一阵晃动,左朝见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房间中,原本看他也很不顺眼的夏星奇却转变了态度,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杀了南宫恒?”
左朝见没理他,看向门口,淡淡说:“他来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年年改主意回来了?!”
夏星奇跳了起来,冲过去打开屋门,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垮了笑脸,皱起眉头厌恶地说:“怎么是你?”
门外的来人是郁慈航。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七十六
三号:一打开门就是一号,真是倒尽胃口。
三号: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回来了?你还有脸见年年啊?
七号:送给一号三句话。
七号:分别是五号的“你老婆真棒”,二号的“你老婆真棒”和六号的“你老婆真棒”。
第77章 无间地狱(七)
看清来人是郁慈航后, 夏星奇什么精神气都没了,挥了挥手,像是轰苍蝇一样, 无精打采地说:“你来干什么?滚滚滚,年年不在。”
郁慈航神色不变,俊美的眉眼透着淡漠:“我知道。我来找你们。”
“找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来提醒你们, 时间快到了。”郁慈航说。
“嗯。”
江云川应了一声, 左朝见也不意外。
唯有夏星奇是一副状况之外的表情, 虽然被郁慈航收进银戒指后, 他们可以互通一部分记忆, 但也不是全部,比如现在,他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时间啊?”他茫然地问。
江云川回答他:“南宫恒死的时间。”
“哦, 所以呢?”
“如果我们都死了,鬼门会再一次向我们打开,那时就是我们聚齐魂魄的时候。”
郁慈航望向左朝见和江云川:“你们两个可以跟我走了。”
……
舒年蜷缩在浴池里,任温热的水流浸润着自己。他身上淡红的字迹消退得很快, 早就没了, 雪白肌肤上的红痕都是被南宫恒留下的。
南宫恒下了轮椅坐在池边,给舒年擦头发,身上的唐装仍然整整齐齐, 只脏了一小片。
他擦得很仔细,力道适中, 动作柔和, 被温暖的水汽熏着, 舒年浑身酸软, 累得昏昏欲睡, 几乎要跌进池子里,还是南宫恒把他拉上来的。
舒年跌入他的怀里,坐在他腿上,被微冷的湿衣服贴上身体,他呜咽一声,睁开哭得红红的眼睛,总算清醒了些,眸光湿漉漉地对上了南宫恒的视线。
“南宫……”他的嗓子哭哑了,很小声地开口,“你还好吗?”
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南宫,可现在他们两个人一比,他才是更虚弱的那个,刚才……要不是他差点晕过去了,或许南宫还要把“仙人祝”写上二遍。
即便如此,舒年也不想责怪南宫,是他说南宫想把他弄成什么样子都行的……他担心的是南宫的身体会受不了。
南宫恒倒是面不红气不喘的,或许是因为夙愿实现,心意舒畅,他的气色反而比平时好上不少,笑着说:“我很好。”
他放下毛巾,手指穿插进舒年的发丝,为他捋顺头发:“你大可放心,我身体不好只是因为魂魄不全,在魂魄衰亡之前,我不会死。”他顿了顿,“更何况……”
“什么?”
“我比之前感觉更好了。”他垂眸微笑,“你好比我的灵药,吃一口就能益寿延年。”
“南宫……”
舒年面红耳赤,没料想到南宫恒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趴在南宫恒的肩上,轻声问着。
“我本就没有生你的气。”南宫恒摸摸他的发尾,“倒是你,你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