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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33)

作者:啾咪啾咪兔 时间:2021-05-28 08:12 标签:甜文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学

  这回舒年也顾不上什么运气不运气了,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苗掷了出去,纯正的赤红色火焰瞬间在整座放映厅中猛烈燃烧起来。
  随着蝴蝶的焚烧,舒年看到了它们携带的记忆——它们是怨气和阴气的结合体,从怨魂中衍化而来,这些怨魂都是生前都是被活活折磨而死的普通人。
  记忆画面很乱,至少来自十几个不同的人,交织错杂在一起。
  最先出现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赵澎扭曲变形的脸。他处在极度兴奋中,满脸溅着鲜血,将受害者的皮肤一点点扒下来,用小刀刮下他们的血肉,扔到一个大钢盆里。
  赵澎的身后传来了咀嚼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吞吃着这些人肉。
  一双苍白的手探入了受害者的视野中,那是一双类似人的手,手指修长,指型漂亮,手背却长着蝴蝶鳞片,将血肉捧了起来。
  巨大的蝴蝶翅膀垂落到地面上,色彩斑斓艳丽,如若汇集了一切最梦幻的颜色,流动着迷离的光。
  与这双翅膀相连的并非是昆虫的躯壳,而是年轻男人赤.裸的脊背。它们自他的肩胛骨长了出来,微微颤动着,舒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吞食着血肉,始终没有回头。
  画面跳动几下,这只携带着记忆的黑色蝴蝶彻底化成了黑气,消失不见了,舒年又看到了另一段记忆。
  还是赵澎在给长着蝴蝶翅膀的年轻男人喂食人肉,男人是非人之身,面容模糊,眼睫低垂,苍白的肌肤上带着少许华美的鳞片。
  出乎意料的是,他比上一段记忆中斯文了许多,在用餐具进食,衣服上也没有沾染半点血迹。
  赵澎看着他吃人肉,表情平淡,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等他吃完,赵澎问道:“你喜欢画画?”
  “……”年轻男人动作微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身后的翅膀光芒闪动。
  “我会送来你需要的东西,明天公司有个合同,对我来说很重要。”赵澎盯着他,“我没把握,但你会让它签成的,对吗?”
  男人颔首。
  看完这段记忆,舒年觉得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和之前猜得差不多,赵澎供养了邪物,不断满足自身的贪欲,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但后来由于某些原因,他遭到了邪物的反噬,最终不得好死。
  一只只蝴蝶化成黑气消散,舒年不断看到新的记忆。
  赵澎为男人带来了画具,作为交换,他的心愿实现了,合同很顺利地签订了下来。
  这天晚上,赵澎坐在沙发上喝洋酒,研究了一会蝴蝶标本,随后把标本放下,端着酒杯站到男人身后,看他画画。
  他画的是一幅肖像素描,手法意外地娴熟,速度很快,成品也很好看,画中之人的眉眼与舒年分外相似。
  “他是谁?”赵澎问。
  男人没有出声,头上的触角轻轻动了动。
  赵澎却是懂了他的意思,神色变得微妙起来:“他就是你喜欢的人?”他顿了顿,“用不用我帮你找他?”
  蝴蝶般的男人摇头,触角再动,将信息传递给赵澎。赵澎“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转过身去,却是露出了一个类似讥讽的微笑。
  男人整日沉浸在绘画中,画纸与画布上描摹的无一不是舒年,作品在博物馆中堆积了许多。
  赵澎看了这些画却是心烦,实在太多了。他找了个理由将这些画全部收走,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把车开来在博物馆门口等他,把这些画拉去全烧了。
  司机来了,接到这些画,惊讶地说:“画得多好,都烧了?可惜啊。”
  “好什么好?”赵澎皱起眉,看着那些画,眼神像是在看垃圾,“脏死了。”
  回忆即将结束,舒年看到了最后零星的片段。
  入夜时分,万籁俱寂,那看不清面目的年轻男人竟然也如生灵一般,拥有睡眠的习惯,在夜晚中陷入了沉睡。
  他的翅膀收拢起来,遮住了完美的躯体。睡着的他很安静,却散发着压抑、狂躁、扭曲的气息,翅膀不断抖动,没过一会,他蓦地睁开了眼。
  是一双浅色的重瞳。
  与“他”一模一样。
  舒年从回忆中惊醒,心跳很快。他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是回忆,不是幻觉,他的打火机能破除一切邪秽,在火焰燃烧时,不可能有幻觉骗得了他。
  他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可无论是重瞳,还是号称他是心上人,这个蝴蝶模样的邪物都与“他”一模一样,他们是什么关系?
  舒年感到不安,不过他入行多年,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冷静下来了。哪怕真是“他”还没死又怎样?不过就是再杀一次罢了,他就不信真杀不死“他”。
  看了这些记忆,之前的一个困惑倒是解开了,原来那些蝴蝶之所以迷恋他,就是因为这个邪物的存在。
  如果邪物真的与“他”有关,他就更应该谨慎对待了。
  黑色蝴蝶被打火机全部烧死,好在没有引起阴阳两气失衡,一切如常,放映厅重新恢复成了空荡荡的模样。
  打火机的火焰只会燃烧阴气与血煞,对活人和建筑丝毫无损,但由于蝴蝶的毒素侵蚀,赵宇杰和瓦工都变成了血人,浑身痒极了,但偏偏没有任何痛感。
  看到自己流了这么多血,赵宇杰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差点晕倒,不过好在毒素还没渗透到内脏,只要马上出去治疗就还有救。
  舒年环顾四周,却发现不对,放映厅中竟然没有了郁慈航的身影。
  “师兄?”
  舒年叫了一声,但郁慈航没有回应。他真的不在了。
  他给郁慈航打微信电话,无人接听;通过节目直播间寻找,可郁慈航的分镜画面变成了黑屏,再往前翻记录也没有,镜头完全被蝴蝶挡住了。
  他用铜钱占卜吉凶,好在是小吉,师兄应当平安无事。
  权衡了一下,舒年决定先送伤势不轻的两人出去,再回来寻找师兄。
  他裁剪出几个纸人,扶着赵宇杰和瓦工,三人沿原路返回。
  这一路很是顺利,两人被平安送出,对舒年很是感激。
  他们的目的全部达成了,赵宇杰已经确认了母亲死亡的事实,而瓦工也在博物馆待足了一小时,他将获得一笔奖金,补贴孩子的学费。
  舒年又起了一卦,占算师兄的位置。
  卦象显示是未济位,西南方,按照地图来看,应该是在博物馆的更深处。
  舒年给郁慈航留了条微信,要是师兄看到,就立刻回复他,让他知道他在哪里。
  他重新返回放映厅,刚才走得匆忙,没有拿走那盘保留着梦境的录像带,他许诺自己不会丢下左朝见,而且通过左朝见,他也许可以获得更多有关“他”的信息。
  放映厅依旧静悄悄的,舒年将梦境录像带放进背包里,而就在此时,录像机突然开始自行运转起来,第一盘录像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放进去了,开始播放起来。
  之前他们观看这盘录像带时,后面的内容都是空白的,可这次再播放,画面竟然不一样了,增添了新的内容。
  是少年左朝见的心理诊疗录像。
  录像中的左朝见和梦境中差不多大,十三四岁的年纪,与医生面对面地坐着。
  他俊秀清雅,是翩翩的如玉少年,却死气沉沉的,如一潭死水,眼神冰冷空洞,比成年后的他还要死寂,更是与舒年印象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最近还是会做噩梦?”医生温和地问。
  少年垂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很缓慢地点头,似乎对外界的反应极度迟钝。
  “是怎样的梦境呢,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沉默。
  “给你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
  依旧沉默。
  面对医生的绝大多数问题,少年都以沉默作为应对,问诊结束后,他的母亲将他带离了房间,父亲与医生交谈,得出的结论是少年的情况十分令人担忧。
  “他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医生说,“距离绑架案已经过去三个月,但是他对外界的反应依旧相当有限,极度封闭自我,并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自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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