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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被迫复活(97)

作者:阿辞姑娘 时间:2021-04-10 10:06 标签:灵异神怪 校园 恐怖 都市异闻

  “就比如现在——”
  然而沈秋戟并不知道顾绒在困惑些什么,他像是打算给顾绒举个例子,又像是顾绒一语成谶——沈秋戟就是馋他很久了,所以沈秋戟问他:“顾绒,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沈秋戟只会在认真的情况下喊他全名。
  顾绒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睫颤了颤,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沈秋戟。
  理智上,顾绒觉得他应该是要拒绝沈秋戟的,他们都是男的,又曾经是最看不顺眼彼此的死对头,可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呢?
  就如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沈秋戟一样。
  或许是在下焕山的途中沈秋戟牵住他手的那一刻,或许是在沈秋戟问愿不愿意被红线牵上的那一晚,又或许是在明心楼时沈秋戟为他挡了斧头的那一天,又或者,早在沈秋戟背他去医院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喜欢上沈秋戟了。
  喜欢这种事情向来难以找出源头,仿佛在你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他”的那一刻起,你脑海中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都会变成你喜欢他的全部证据,过往看他的每一寸躲闪的目光,每一次慌乱的心跳,都是无声的告白。
  顾绒张了张唇,依旧没想到自己要怎样回答。
  沈秋戟却已经俯身亲了下来——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身体的反应往往要比嘴上说的话要更加诚实,顾绒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随着沈秋戟的欺身压近而交织在一起,柔软的嘴唇相碰的那一刹,顾绒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十五天的外地写生课结束后,顾绒和沈秋戟就回学校了。
  他们后面几天再进焕山度假村写生时虽然会路过月亮湾,但是都没有再进去看过了。
  顾绒只会在街上遥遥地望一眼月亮湾,偶尔会看见在四楼某间房中,苏红釉箍着楚待的胳膊在窗边一起看风景——自己曾经那样恐惧的存在,却是别人朝思暮想希望可以再见一面的人。
  等到走前最后一次远望月亮湾时,顾绒发现307的阿婉多了一对邻居——金童和玉女。
  到此顾绒才懂沈秋戟那天和苏红釉说的悄悄话是什么。
  它们俩知道顾绒要走还在头天晚上偷偷溜到基地送别顾绒,当顾绒从浴室出来看见门口站着一对纸人时,他差点没吓死。
  就问沈秋戟他把这么两个纸人放在月亮湾,也不怕影响月亮湾的生意,沈秋戟听了反而笑话他,说他以为人人都有阴阳眼,能轻易看到他能见到的东西吗?
  顾绒听着越发觉着心酸。
  而沈秋戟笑话完他后还要来亲他。
  两人滚在宿舍里唇齿交缠,顾绒喘得满脸通红却不从抵抗,年轻人的精力就是这样旺盛,尤其是挑开暧昧那层薄薄的面纱后,顾绒就只忙着沉溺于恋爱的欣喜中,连作业都不想画了。
  说好的去写生,他就在写生景物前握着画笔,隔着速写本偷偷地瞧沈秋戟,有时装模作势在纸上勾两笔,却是在写沈秋戟的名字,活像是去练字的。
  偏偏他还不爱主动,就只会用那双被亲得水雾氤氲湿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沈秋戟,眼底似乎满是渴求,勾得沈秋戟心驰神荡也难以凝神专注画画,待他丢了纸笔从心从欲后,顾绒又会搡着他的胸膛说他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因此最后还要路笑雩来催他们两人记得交作业。
  好在他们最后的小组成绩还不错,保住了顾绒的绩点。
  回覃城大学那天,他们进了宿舍发现李铭学和梁少不在,可能是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而顾绒现在虽然沉迷于谈恋爱,但他回宿舍后干的第一件事还是换床单。
  他脱了鞋爬上自己的床,坐在床沿处往地上扔扯下床单和被套,沈秋戟看见他系着红线铃铛的细痩脚踝在半空中轻晃,便鬼迷心窍似的攥着他的脚腕,也爬上了床,将顾绒摁在凌乱的被褥上亲昵。
  “我换床单呢,你干嘛?”顾绒红着脸用手去推他,“来的路上亲了这么久你还没亲够吗?”
  “多亲一下不好吗?”沈秋戟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去焕山你吐成什么样忘了,这次回来的路上你就没吐。”
  顾绒其实也喜欢和沈秋戟亲近,两人动情身体发热间难免会出汗,顾绒有时摸到沈秋戟沾着薄汗宽厚的脊背却只会将他搂得更紧,并不觉得厌恶,每每这时顾绒也觉得自己像是被沈秋戟灌了迷魂汤,过往一切原则和坚持在他这都没了踪影,宛如城池在强敌前城门大开,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只能仍由对方肆意侵入,攻城略地。
  所以现在被沈秋戟勾着亲了会顾绒又觉得头脑发晕,浑身软绵绵的叫他没有力气动弹,但他还记得这里已经不是焕山只有他和沈秋戟两个人的宿舍了,这里是419,他们宿舍里还有别的室友呢。
  “可是等会李铭学和梁少还要回来呢。”顾绒轻声和沈秋戟说,他的嗓音如同水磨小调,含情脉脉,“被他们看见了怎么办……”
  沈秋戟大言不惭:“我们两个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的次数还少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样他们回来也看不见。”说完沈秋戟还将自己床那边的被褥扯过来,蒙在两人头上,将热意拢得更紧。
  顾绒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差点忘了沈秋戟以前有多不要脸。
  他也近墨者黑,和沈秋戟藏在被中厮混,连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没听见。
  “你们俩在干嘛?”
  还是李铭学和梁少走到床前,掀起他们被子一角,将外头的光线放进他们的秘密空间内,顾绒才骤然回神。
  还好那时他们俩没在接吻,因为顾绒觉得沈秋戟又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刚伸手将人推开,所以沈秋戟只是将手按在他的肩上。
  被窝里两双眼睛和被窝外的两双眼睛对望,双方都是尴尬的沉默。
  李铭学的眼睛在顾绒红润似乎还带着水迹的嘴唇上短暂的停留了下,又看向沈秋戟,表情复杂:“你们在……”
  沈秋戟接过他的话,直白道:“在打啵。”
  李铭学:“……”
  梁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在打架呢。”
  他和李铭学回来见顾绒床单扔了一地,又见沈秋戟用自己的被子罩着顾绒的头,还以为顾绒和沈秋戟又爆发了以“换洗床单”为冲突的战争,在被窝里打架呢。
  但是随后梁少又反应过来了——哪有人打架是在被子里打架的?
  而且沈秋戟刚刚说什么,他们在打啵?
  “你们、你们——”梁少指着顾绒和沈秋戟,嘴唇张张合合半天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沈秋戟干脆把被子掀开扔到一边去:“我和顾绒在打啵这件事有那么另你们惊讶吗?”
  “何止是惊讶?简直是震惊好吗?”梁少这回终于能把话说顺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明明去焕山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李铭学听着梁少的话忍不住侧目。
  梁少见状也不由反思——沈秋戟和顾绒之前好像就有些不对了,可也不像现在,浑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梁少被刺激到了,组织语言的能力直线下降:“二绒你再像以前那样骂骂沈秋戟吧,或者沈秋戟你再想办法被二绒骂两句,不然我真的好不习惯。”
  沈秋戟:“?”
  为什么被骂的人一定就要是他。
  而且——
  “绒绒怎么舍得骂我?”沈秋戟挑眉,反问梁少。
  梁少说实话:“他以前天天骂你,一天还骂好几次。”
  沈秋戟:“你记错了。”
  梁少决定以实际行动证明,他扭头对顾绒说:“你们出去半个月了,所以沈秋戟的床单至少有一个月没换了,他刚刚用一个月没洗的被套盖你的头。”
  李铭学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快骂他。”
  顾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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