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练习生(316)
这一次他一定要洗清自己先前的冤屈,一雪前耻!!!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魔术师先生真是热情。”
男人在他耳边低笑,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垂眸满意地欣赏着青年和自己作斗争的场面,反倒恶劣地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白发青年一只手攀着男人的脖颈,被迫袒/露出自己。
他的眼尾在指尖按压下红得不可思议,瞳孔失焦,喉.结滚动,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呼吸,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反倒将自己越发送入到对方的怀抱。
傀儡丝和阴影都是恶魔最忠诚的臣民,它们一个帮忙托举,另一个帮忙固定。
恶魔在心底里愉悦地惊叹,瞳孔里暗色愈浓。
他的小魔术师一定不会知道,他现在有多美。
不论是为了证明自己,徒劳闭上眼,银白色的眼睫在月光下扫下一片鸦羽阴影,还是那副隐/忍到极致,死活不愿意低头认输的模样。
都像是被打上烙印,被摆在祭坛上,等候着恶魔采/撷的完美祭品。
花纹在青年的脊背上绽放,荆棘野地里绽开了猩红色玫瑰。
他仰起头,如同濒死的天鹅,终于控制不住,小腿紧绷地像是弯腰去看自己水面倒影的纳喀索斯。在一次剧烈的颤抖之后,骤然瘫软下来,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这一回,恶魔没有给他适应的机会。
冰冷的傀儡丝将人牢牢固定在空中,他则用充满戏谑的眼神,慢条斯理的摆放好刀叉,准备品尝自己期待已久的佳肴盛宴。
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听到对方淡淡地说“关你什么事”的时候,恶魔从胸口陡然而生的怒气,叫嚣着让人撕碎理智,狠狠地将他贯/穿,撕碎魔术师表面的冷淡面具。
恶魔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新奇的情感。
黄金珍宝,新奇物什,身份地位。
尘世间和庸俗凡人的追求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甚至比路边的垃圾还要不如,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可现在,他的情绪却被另外一个人所掌控。
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火,左右他的理智,让他失去了对万事万物漫不经心的态度。
玩世不恭,冷眼看着世人挣扎与泥淖的观赏者被扯进了尘世,从此不再凌驾众生。
魔术师现在觉得恶魔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但在那个超S级副本,在看到白发青年被邪神拖到空中,猩红色的血液顺着白发滴滴答答淌下来,疲惫闭眼的那一刻,才是男人真正的滔天怒火。
应该杀了他的。
早该杀了他的。
恶魔怎么可以容许自己输。
他注定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在恶魔残忍的顶.弄里。
枪口里冒出的是致命子/弹还是一朵鲜艳欲滴的带刺玫瑰?
鸟笼可以关住金丝雀,但永远也关不住一只自由自在的鹰隼。
世间的所有人都像一道谜题,无数人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出答案,无聊到叫人乏味。
而魔术师,注定让恶魔永远也求不出解。
所以他允许,他纵容。
他一败涂地。
第222章 惩罚副本
夜晚依旧静悄悄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从楼梯下方传来的声音就尽数沉寂,就连原先从两端窗户穿堂而过的狂风也就此停歇。偌大一栋古堡安静到不可思议,了无生气。
那些暗影涌动着,逐渐从墙面游弋,拉成一条涌动的幕布,将整个三楼的楼梯封死。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往窗外去看,就会发现——
不仅仅是古堡内部,整个天空都在簌簌下着黑雨。但是它们却又十分默契地避开了月亮,给大地留下一抹余晖。
这个惩罚副本正在崩塌。
谁的占有欲在作祟,不容许任何胆敢觊觎染指他所有物的人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宿敌和情人一样,越过那条线后,模糊的永远只有界限。
宿敌是只属于恶魔的宿敌,情人是只属于恶魔的情人。
床下厮杀和床上厮杀,又有什么不同呢?
阴影切割开狭窄的空间里,流泻而下的长发被男人一只手掌握,穿过纵横交错伤疤的指缝,顺着手背滑下,尾端在微冷空气中摆动,和银白色的银辉融为一体。
为了挽回那点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宗九苦苦克制了许久,只能通过不断抖动的眼睫窥见他所作下的徒劳努力。
可惜他越克制,恶魔越来劲。战场像是从其他地方转移到这方寸之间,再度展开拉锯战。
青年绷紧了身体,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徒劳颤抖,像极了濒死的天鹅,浅粉色的瞳孔涣散失神。
等从那短暂又漫长中回过神后,宗九才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浑/身瘫/软的攀附姿态无力地靠在恶魔胸前,长发垂落,被后者漫不经心地拢在指尖把玩。
始作俑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重复了不久前在浴室没有得到应答的问话。
“舒服吗,我的小魔术师?”
他一边问,一边从背后同青年的手十指相扣,看似不经意地抓着魔术师的手,笼住那道从远处投射进来的月光。揶揄般看着指尖可怜地抖动两下,从胸膛里闷笑几声后,屈起指节,将魔术师沾染着热意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就像品尝自己好不容易才拆开的蛋糕那样仔仔细细舔了个干净。
末了,男人还吻了吻他的指尖,戏谑地开口:“宝贝,你的味道真甜。”
宗九:“......”
靠。输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此。
对欲/望一向很坦诚的魔术师也不得不承认,原来的确很舒服,舒服到他也难以自/持的地步。
不甘心的是,原先被他挑衅回绝说“你技术太差了”的恶魔不知道打哪里学来一身本领,轻而易举就让他这个雏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不爽,相当不爽。
出于“在宿敌面前绝对不可以率先低头”这种不甘的原因,宗九无视了那些缠到他腰、间的傀儡线,果断摆出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只恃宠而骄养不熟的猫咪,挥舞着爪子出言嘲讽。
“相对于你那个差劲的技术来说,也就这样吧。”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猛然开始了进攻,“哦?”
“嘶——”
突如而来的刺激让白发青年一震,下意识便想要挣扎着从那根冷到极点的手指上逃离。
然而他做不到。
阴影和傀儡线一起,封死了他的退路。
甚至在宗九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时候,那些材质近乎于钢线的傀儡丝就已经牢牢地缠住他的脚/踝,让他被迫踮起脚,处于一个更好被对方探索的姿势。
虽然宗九知道对方的体温很冷。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仅仅只是手指,都能冷成这样。
这他妈的还只是手就跟冰坨没什么区别,宗九无法想象在这场漫长拉锯战的接下来,又得迎来怎样的酷刑。
恶魔压根就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情人类型,之前能够放过魔术师那么久已经算是格外开恩,现在在宗九接二连三不知死活的挑衅下,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危险地眯起,决定从根源解决问题。
既然说话这么不中听,那就让他说不出话。
黑暗开始了可疑的搅弄,月光一次接一次从窗外漫上,间隔比暴风雨还要来得迅疾,蛮狠,不讲道理。
由于诅咒的副作用和不.应期的缘故,白发魔术师如今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只能勾着男人的脖子,被迫咬紧牙关承受。
冰冷的手似乎也沾染上了青年身上高得吓人的温度,把人的理智顶得狼藉不堪。
黑发恶魔居高临下看着他这幅模样,或许是出于某些更深沉含义的缘由,或许是惊叹,或许是怜爱。男人忽然一声不响地俯下/身去,捏起魔术师的下颚,给了对方一个同他本性完全不同的缱.绻湿吻,极尽缠.绵。
与他温柔动作截然不同的,是狠绝到极致,似乎要将对方生生钉进怀里的力道。
“呃啊......”
浅粉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骤缩。
多半是出血了,疼得让人直皱眉,相比之下,那种难以被常人忍受的温度反倒被忽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