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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只鸡劫持了(15)

作者:鹤峥 时间:2018-01-31 13:53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互攻 异能 业界精英

和天才型实力派演员——他的余姓金大腿一起,堪称娱乐圈的夫夫党神话。
人称天纵奇才。
一朝重来,打尽渣男脸。

  ☆、凤凰本体 告白 蜜月开头

  “我不同意!”池泽上前,一把夺过黎榷手里的照片,团吧团吧掷进了垃圾桶里,单腿抬起狠狠踏在一张空着的凳子上,手撑着桌子猛得凑近老君,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我坚决不同意!”
  老君慢条斯理地抹了抹嘴边的芝士,叹了口气:“池泽啊,要懂事。你看敖斐人都受伤了,你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这么任性。”
  “他受伤关我几把事儿啊!我当年去东海喝他满月酒没有掐死他都算失策了,你还指望着我能照顾他?不成,我和你说,这事儿绝对不成!”池泽疯狂摇头。
  家里藏着这么个大宝贝儿呢,决不能让这小子发现了。
  “敖斐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招你惹你了。”老君蹙了蹙眉,“多贴心一孩子,他来了你俩说不定还是谁照顾谁呢。”
  池泽翻着一双死鱼眼,眉头狠狠抽了两抽。
  贴心是真贴心,贴我心窝子里去了。
  罢了。
  “这是我家…哪还有我不能做主的道理。”池泽见协商不成,干脆一抹鼻子,转身就想自己去门口拦人。
  弗一转身,池泽的袖口刚掀出一个弧度,就之间一阵飓风袭来。
  原本平静的室内突然一阵狂风掀起,两道龙气在空中骤然相遇,撞出巨大的青色花火。震得一旁几长高脚凳在短时间内直接脱离了地面,在力量消散之后才咣得一声砸到地上,和旁边金属质地的叮叮咣咣的罐子勺子一起,碰出了一曲壮阔的交响曲。
  一扇脆弱无力的木门在旁边拍了两下,嘎吱一声长响后,不动了。
  “哟!池泽爷爷!好久不见了啊。”门口站着的青年高眉深目五官俊朗,顾盼间飞扬的神采与其实看起来倒与池泽颇像。
  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并没有也池泽相差太多,但开口一声爷爷却就噎得池泽几近吐血。
  “谁让你来的,回去!”池泽眉心拧着纹路极深的一个川字,黑着脸想着既然人都喊着爷爷了,那自己也就不搞那套虚与委蛇的假惺惺同族爱了。
  他直接摆出了辈分,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指着门外的绿色巨大垃圾桶:“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敖斐一扬下巴,抓着自己斜跨着的潮牌健身包整了整位置,挺胸收腹抬腿,直接越过了池泽,走向里头围坐在长桌旁边的人。
  “老君好,麒麟大人,夫诸大人好。这次因为受伤,来的仓促,小仙准备不周,只备下了些薄礼。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各位去东海,到时候小仙做东,请各位大人好好住上一周。”
  敖斐这小孩儿从小最受宠爱,他爹估计有点儿待人接物的什么经验全都交给他了。一圈下来,就连原本有些反感生人的麒麟都没法保持原先的冷脸,态度缓和了不少。
  池泽抱胸站在原地,靠着身后的木门满脸不爽,心想着这小破孩子的道行可不止这么些。
  果然,敖斐最后才走向了黎榷。
  身后的池泽白眼就差翻到了天上去。
  池泽心里默默奚落着带着绅士微笑的敖斐,可赶紧开始你的表演吧,黎榷能鸟你一眼算我输。
  但好像…
  下一秒他就输了。
  因为敖斐竟然直接特么单膝给黎榷跪下了!?
  把池泽吓得连直接过去碾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捧着黎榷的一只手,低着头用额头触碰着他的手背:“凤君,往后这些日子,要多麻烦你了。”
  “好说。” 黎榷点了点头,大约是身为凤君每天都被人跪,这会儿也并没有几分惊讶的意思。
  他淡淡开口,语气虽算不上温柔,但也还算和气:“你还受着伤,起来吧。
  池泽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缸醋开始不断向上涌。
  喊他起来做什么。
  我见他跪的挺开心的。
  “第一次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面见凤君…小仙我实在是,情非得已。”敖斐皱着眉头,一脸欲语还休的样子,“但那些招数实在歹毒,世上除了凤君,怕是无人能解了。”
  黎榷这次没接他的茬,只是应付地勾了勾嘴角。
  “行了,敖斐你先去找间屋子住着吧。你伤得不轻,别太折腾。”老君示意池泽赶紧给他安排个住处,“池泽,你做人家叔爷爷的,不能招待不周。”
  池泽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只觉得自己这霉真是倒的彻底。
  长叹了口气,原本拢着袖子靠在门框上的他晃了两晃站直:“麒麟手上有两个公寓,这会儿装修也装了一半,你直接过去就是。”
  敖斐这等危险人物,绝对是发配得越远越好。
  留在我方圆几里都不行。
  “诶等等,我…”突然被点名的麒麟听到最后才觉得不对,二郎腿也不翘了,原本只有两条腿着地的椅子在地上哐当砸出一声巨大响声,“我那儿….我….我那儿还没收拾完呢!”
  他刚想说自己那里是要开门迎客做青旅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人家的爷爷辈,人过来养伤哪还有不给住的道理。
  显得自己格外小气。
  可是…
  “麒麟大人,小仙在人界刚好在一年前修完了室内设计的硕士学位,若是可以帮上些忙的话,小仙是万般乐意的。”敖斐笑得仍旧非常礼貌,把麒麟满肚子其实原本也就组织不起来的拒绝给直接噎了回去。
  “行吧。”麒麟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声靠回椅子上答应了,“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老左你不是要去买菜么,一道吧。”
  三人走了之后,池泽就见老君仍旧优哉游哉地坐在原位用黄铜制的钢叉在划拉盘子上还残留的一些芝士。
  风吹过寂静的室内,空空荡荡。
  池泽觉得自己脑子疼得嗡嗡作响。
  “老君我觉得我一碰上你就准没些好事…”池泽眯着眼睛,走过去把扯出黎榷旁边的椅子,椅子刺啦一声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我说我找你了么。”老君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回答。
  池泽眼里带着几分不悦:“我建议你还是找我比较好。黎榷他现在连个内丹都没有,修为也就是一般散仙的水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老君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满脸怨气护短的样子,心想着机会实在难得,存了心地想戏弄他。
  “找他,自然是来帮他恢复法力的。”老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凤君哪有不回凤凰的地界的道理。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不管不顾无牵无挂,只逍遥自在就够了?”
  池泽紧抿着唇角,有些赌气的一起:“那又如何。”
  “道不同啊!”老君悠悠叹了一声,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池泽的脸黑得和锅底有的一拼。
  “凤君,和在下去吧?”老君没理池泽,笑着站起来朝黎榷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接您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池泽蓦得转头看向黎榷,半张着嘴,十分惊讶于他竟然真的站起身来了。
  这是…这真的是要走的意思?可刚才他们不还说得好好的,说好哪儿都不去的啊!
  他连白都还没来得及告啊!
  他用那躺着的几分钟把未来衣食无忧儿孙绕膝的美滋滋未来都想好了。
  这还没来得及走出第一步呢。
  对象就要跑了??
  “你别去!”他一把拉住黎榷的衣角,仰视着他眨巴着眼睛,“你答应我了的!”
  黎榷看着他那仿佛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顿了顿,一时语塞。
  不反驳吗?池泽目次欲裂。
  真的不反驳一下下吗?
  空气陷入了尴尬的突然安静。
  老君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我…我我,我有事要和你说!”
  池泽酝酿了两秒钟,脑子一片空白,脸却憋得泛着潮红。
  活了这么几千万把年,骚话听了一大堆,池泽每次惊讶于他们的操作的时候,都想着得记下来下次自己告白的时候背给对象听。
  诗词曲背了一大堆,但结果到了这个关头,脑子却直接没电关机了。
  话出不出,他只能用行动表达。
  唰得一声站起来,他直接大力拽住了黎榷的手腕。
  “你,你听我说。“
  “老君只是来帮我融内丹的,别担心。”黎榷听了半天也没听他说出些什么来,看他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用空着的手揉了揉池泽的脑袋,“马上就回来了。”
  “融内丹干什么,不融!”池泽撇着嘴,视线转向一旁有些不自在,“融了你就回去了。”
  “天界因为活死人受伤的人数多,族里的人大多修为不够,顾不过来这么多人。所以这才找我帮忙的。”黎榷耐心地和他解释,“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好推脱的。”
  池泽哑声,吸了吸鼻子,看眼神却还是明显的在不满。
  黎榷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帮着池泽顺了顺他的长发,最后在他的耳垂上亲昵地碰了碰:“在这儿等我。”
  池泽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一声。
  “乖。”黎榷最后拍拍池泽的手掌,语气全然不复和其他人说话时的冷清,反而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另一边的池泽也没了往日张扬的模样,低眉顺眼得宛如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儿。
  看得老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和你们一起。”池泽被那声乖酥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低着头放开了黎榷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看着你。”
  “不用。”黎榷摇了摇头,再次说道,“在这儿等我。”
  因为融内丹并不是个舒服的过程。
  尤其是他这种情况。
  和老君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中间放盛着他内丹的木盒。精致的雕花木盒浸染了凤凰的气息,此时最中间的一颗红宝已经隐隐泛着赤金色的光芒。
  老君的丹药虽说都是上品,但对于现在早已经被侵染损毁了的内丹来说却也是只能治标不治本。
  天界现在不少神仙已经是连法力都使不出的状态。
  那股力量一寸一寸地蚕食着他们的修为,让他们也没了仁义和善的神性,开始嗜血嗜杀,在人界失控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不少自制力强一些的神仙在清醒的时候,都直接用锁链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住所里。
  而人界在经历了黎朔那一次的四个人类在街心公园莫名死亡的新闻后,不少地方都不断地在爆出游猛兽伤人的事件。
  一次次的矛头都志向非自然的力量。
  听说人类的政府已经开始着手阻止对于这件事的猜测言论传播了。
  影响可以说是非常大。
  天界来找黎榷也是情有可原。
  黎榷有上万年的修为在,自身带着的凤凰的涅槃之火辅以老君的丹药,能力巨大,有一线机会可以试上一试。
  可吞入内丹后再被自己的力量驱动,一缕一缕将内丹撕扯成碎片之后重组,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毅力做到的。
  黎榷却半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在老君有几分关心的问话之后清清淡淡地点了头:“老君把丹药给我就是。”
  “那凤君…保重。”老君把丹药递给了黎榷,自己隐匿去了身形。
  一室寂静。
  黎榷沉默地盘坐在窗边,闭上眼睛。
  桌上的盒子慢慢打开,里头原本沉寂着的内丹在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气息之后缓缓飞出。
  向黎榷缓缓靠近的过程中,黎榷的一头长发在空中小幅度地飘散着。
  赤金色的衣袍扬起,黎榷玉白的双手合拢,在半空中动作缓慢却极其坚定地打出繁复的结印。
  一时间金色的光芒大涨,古老的文字在黎榷的手心转动,形成一个轮回。
  内丹万年的修为在片刻间被打开封印,一股暴风般的能量冲出,处于中心的黎榷闭着眼睛,皮肤在金色的光芒里几近透明。
  他身后木制的桌椅不断颤抖着,上头的瓷器早已在呼吸间碎成了粉末,继而被燃成灰烬。
  门窗间脆弱的连接处坚持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也被里头势不可挡的力量一气全部冲破,整一幢独楼仿佛在经历着海啸一般,在风雨飘摇中显得单薄而摇摇欲坠。
  原本听话坐在桌边等着黎榷的池泽坐不住了
  他之前并未见识过凤凰的力量,有过猜想,却从未想过全盛时期的凤凰能有如此磅礴的修为。
  黎榷所处的位置宛如一个风暴中心,别说靠近,光是往外延伸出的波动就已经让他生出本能的防备。
  早已经在宅子变匀蠢蠢欲动的能量和池泽用龙气铸下的结界相互抵抗着,边缘刺啦刺啦着像是列车划过铁轨般,激出一路的小火花。
  站起身来撑住桌子,池泽神情严肃地看着那个方向。
  和内丹相关的任何事宜半分都马虎不得,池泽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着。
  不会出事的。池泽默念着。
  黎榷能有什么事啊。
  不会的…
  他的手指掐在桌子的边缘,指腹依然青紫。
  如同在锅里煮沸的水一样,池泽只觉得周身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四周无形的压迫感甚至让池泽都感觉到了片刻的晕眩。
  脚底下像是不断在溢出一丝一缕的能量,缠绕上所有的物体。
  能接触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所有的地方无不满溢着属于凤凰的力量。
  连天空中高悬着的太阳都沾染上了艳丽雍容的火红色。
  最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结束了所有。
  周围原本充斥着的能量在瞬间都往原本的风暴中心退回。
  退潮之后的空气里有淡淡的腐蚀的气息。
  池泽在感到黎榷的力量逐步趋于稳定后,片刻没有耽误,直接飞向了他所在的小楼。
  黎榷要是有半点差错,池泽想,老子掀了天庭那帮公务员。
  可等到靠近了之后,池泽的脚步却又不自觉放缓,最后停在了那之前。
  他记得自家老三给他读诗,说爱伦坡一直痴迷于美人之死,说那是最接近美的时间。
  池泽想,那他势必是从未见过没凤凰的重生。
  他面前的这幅画面,就是美本身。
  空中体积巨大的凤凰绕着那一轮如血的太阳。
  凤凰色彩夺目的尾羽在身后,巨大的翅展如同能够揽盖整个天空,它身后带着一片连绵着的火烧云,像是下一秒就要坠入滚烫的太阳中。
  空气安静平和,隐隐的似乎都能听见西方世界的梵音。
  片刻后,一声悠长的凤鸣响起,浑凝肃穆,仿佛能涤净世间所有的污秽不堪。
  池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在那片血色消散过后,一步一步从天边走来的长发男子。
  高贵雍容,带着任何人都不容侵犯的傲然姿态。
  他浴火而来,黑发垂在腰间,随着他的走动扬起小小的弧度。
  凡走过的每一步,都朝着池泽心底的方向。
  池泽就这样看着他慢慢走近。
  看着他浅色的唇角勾起。
  他说:“不是让你乖乖等我的么。”
  池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了。”修为暴涨之后的黎榷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唯一的不同只是眼底的最深处,像是凝着一抹怎么都挥不去的浅浅愁思。
  他抬起手在池泽前头挥了挥。
  池泽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手掌心。
  两个人本就站的不远,黎榷被池泽这样一拉,往前凑了凑,近到池泽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池泽另一只手抚上黎榷的下颌,拇指的指腹点在黎榷的眼睛下方。
  池泽虽说养尊处优多年,但自己一直是喜欢折腾的性子,手上虽不粗粝,却也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他的手划过黎榷眼下细致的皮肤,刺得黎榷手缩了缩,继而又被池泽握紧。
  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早就根本不足以让两人分清中间的交缠着的呼吸到底哪一缕才属于自己。
  黎榷笑笑,眨了眨眼睛:“费了点儿功夫,但很顺利。”
  “有没有伤着哪儿?”池泽问他,两个人交握的手指处,一缕温润的龙气调皮地爬上黎榷的指尖。
  黎榷摇头。
  “那就好…刚才我可真是担心坏了。”池泽的额头与黎榷的相抵,长出了口气,声音低低的,钻进耳里听得黎榷有些痒,“那你…都想起来了?”“嗯。”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确定,黎榷点了点头,一手揽住池泽的腰,抬着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语气宠溺,“都想起来了。”
  想起在法场上见,你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我,当时亲信和我说,这是最放肆风流的池泽大人。
  他们都说那日你像是对我有意。
  我再凤凰的大殿里等啊等,可却一直没有等来你。
  想起各自下界日后在秦淮河边相遇,你倚在船上喝酒时恣意的笑容,身边红烛罗帐,美人环绕。
  想起曾在江南见过你,你带着一个清秀的少年,打着油纸伞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也想起涅槃前,路过你地界时的片刻踌躇和松懈。
  多么令人开心。
  记忆里没有丝毫能让我离开你的理由。
  “你猜…我想到些什么。”黎榷抱着池泽,在他耳说。
  “不管想到什么,总之你是走不了的。”池泽晃着他的手指,蹭了蹭他的侧脸。
  “当时融着内丹…我就想啊。”黎榷轻叹了口气。
  在巨大的冲击和仿佛被凌迟般的疼痛面前,他睁着血红的眼睛,同往常一样,盯着虚空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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