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175)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
标签:权谋 宫廷
韩红袖被震碎了五脏六腑,打断了心脉,而不远方,樊墨涯捂着肚上淬毒的匕首轰然倒在地上。
两声剧响后,迎接胜利的场上,情形又发生了变化。
“你,为什么偷袭我……”樊墨涯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黑血问道。
“红袖……”韩卿看清倒地的人,慌乱地跑过去,封锁她身上的大穴,扶起她道。
“你,是爷……”韩红袖看见韩卿着急的脸孔,出现在面前,恍惚地说道。
“你这么傻,偷袭樊墨涯做什么?怎么回事,你的血是黑的?”韩卿捂住红袖不断吐黑血的嘴巴,面色惨白,害怕地说道。
“红袖,一早就做好无论成功不成功,都去死的准备。”韩红袖泪眼婆娑地笑道,韩卿泪目。
红袖听到樊墨涯出声,显然才认出来,对面被自己刺中的人不是萧景煜,震惊道:“你是樊墨涯?”
“没错,咳咳咳……”樊墨涯又吐出一口黑血,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顶着樊墨涯的声音露出白扁的容貌。
“白扁?”红袖被惊吓住,是彻底的乱了。
“不,他是樊墨涯跟白扁换头了。”韩卿解释道。
“那萧景煜又在那儿?”红袖有些迷茫,转头四望。
这时站在红袖背后的男人,悄悄摘下人皮面具,露出萧景煜的容貌,尴尬地说道:“我在这,你刺错人了……”
“罢了,罢了。爷,怪我没出息,杀不了萧景煜替你报仇,不过错杀樊墨涯也值了,都是该杀之人。”韩红袖激动地又吐出一口黑血,握住韩卿的手说道。
“解药,解药在哪里,快服下?”韩卿着急地问道。
“此毒药无解,一旦中毒,在半刻钟内就会肝肠寸断,血液逆行倒脑。”红袖惨笑道。
“红袖,你为什么杀皇上,你难道忘记,子卿已才刚刚四岁,没了娘可怎么办?”颜子衿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因为我要保护爷替他报仇。子衿,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什么也不欠你了。”红袖说道。
颜子衿立刻面色难看至极,质问道:“你难道是为了赎罪,才跟我在一起。”
“没错。”红袖呼吸渐渐急促,颜子衿立刻急了,哭着说道:“你才给我生了一个儿子,这债只能算还了一半,你怎能说话不算话,先逃了。”
“对不起,剩下的债来世还你,这辈子我永远只爱爷。”韩红袖愧疚地说道,媚眼深情地凝望韩卿,在他怀里渐渐闭上眼睛道。
“傻姐姐你不是已经跟了颜子衿,还回头干什么。”韩卿紧紧地抱着红袖的身子,哭着骂道,可惜红袖已经听不见。
“韩红袖,你好狠的心,竟然在一直利用我。”
颜子衿已经哭的涕泗横流,双眼呆滞地看着失去生命的红袖,过了一会儿,忽然疯狂大笑,猛地推开韩卿抢过红袖的尸身,踉跄着跑了。
韩卿刚刚想去追,樊墨涯喊住他:“啊卿,我快不行了。”
樊墨涯觉得自己很冤枉,当别人的替身,又是被抢肉,又是被人刺,郁闷地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樊墨涯,你还好么?”韩卿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樊墨涯,赶紧扶起他问道。
“恐怕不成了,我虽然百毒不侵,可她刚刚匕首上的毒,猛烈非常,凑巧我身体暂时消化不了,我要身死了。”
樊墨涯艰难地笑着说道,他今天好像喝凉水也塞牙缝。
“……”韩卿。
“啊卿,我就快死了,我想知道你爱我吗?”樊墨呼吸渐渐急促,浑身抽搐肌肉渐硬,肚子上的血流地更加凶猛了。
“大约爱过……”韩卿叹气说道。
一旁的萧景煜忽然浑身一震,看着渐渐闭上眼睛的樊墨涯,眼里闪过遗憾,嘴角诡异的上扬,仿佛死去的人是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权后专政
北寒国、古金国、木宛国,三国联合叛乱攻打牧云的消息,传到牧云时,百姓惶恐人人居安思危。
三国攻打进中原,不料半路出了个程咬金,慕容白竟然不顾自己区区小国,以微小的力量拦各国前誓死扞卫牧云国,为牧云国争取出短暂时间备战,天下人都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虽然人叛了,但心不叛。
萧景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完司马恒等一行残军叛党后,听到慕容白的所作所为,微微一愣,心情复杂。
不过,萧景煜心情也并没有复杂很久,第二日,他就宣布亲自挂帅出征。
朝里两个丞相,一个留内,一个留外。
李君烨留在牧云处理内事,莫相离和高胜在旁协助监督,定时反馈消息给皇上。
颜子衿通晓多国语言,了解各地风土人情,萧景煜带他出去极适合不过。
千里之外负隅顽抗的慕容白,见萧景煜来临,才疲惫的撤退。萧景煜承上启下漂亮的打赢第一战,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人人只知萧帝政治内外修明,直到他亲自带兵出手才知道,原来这位皇帝打仗原来也很牛!
夜半三更,萧景煜手里拿着一坛美酒,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慕容白房间,感谢他替自己先挡住敌兵。
他还没进门,没料到,在门外倒是先窃听到屋内有人说话,萧景煜止步凝神细听。
“你怎么不提前说萧景煜很会打仗,这下麻烦了,我怎么跟北寒坚和耶律征交代。”一道俊雅轻佻的声音,在屋子里十分不满地责怪。
“我也不知道他会打仗,只知他小时候跟先帝一起去过几次战场,百里兄喝杯茶消消气。”慕容白沉吟说道,而后屋子里响起倒茶的声音。
“你让我去说服北寒坚,放耶律征回古金国,大家一起演戏,攻打牧云国,你挡我们前面做做样子,骗萧景煜签下和平协议,要回花郎儿。
现在你是好人名声收尽,我们被萧景煜打惨吃了个大亏,你莫想把我们坑进去了。”男人喝着茶,冷哼说道。
萧景煜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酒坛,凤眼在黑暗中,挤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你放心,计划不变,萧景煜打不了长线,他现在的粮草只够吃一个月,我会在背后切断他的粮草供应,他只能败战而归,介时还是要签协议,交出花郎。”
慕容白声音冷淡,即使知道萧景煜会打仗,也波澜不惊,早就全盘设计好一切。
萧景煜薄唇在黑暗中,嘲讽地勾起,想骗他下套,只可惜今晚他听到了。
萧景煜凤眼黑沉,转身步入黑暗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远方的黑暗中,一坛碎裂的酒罐四分五裂,美酒四溢横流,正如多年的情分,彻底恢复不了。
此刻,牧云朝堂亦如战场。
李君烨第一天坐在龙椅之前,头一次把头发束起,散去懒散以精神饱满的面貌,奉命主持朝政。
朝臣刚刚想弯腰直呼:“宰相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料,金銮殿的大门猛然被推开,一声太监地高呼在刺眼的光线中响起:“皇后娘娘驾到!”随之一顶红金交织的华丽风撵被抬进金銮殿。
百官惊疑回身看着,那尊华盖刺凤画蝶,周身宝石镶嵌的华丽凤撵,不清楚细密金垂帘里若隐若现的皇后,早朝时间来金銮殿干什么。
高胜扶刀站立在撵旁,看着发愣的百官,颐指气使地说道:“皇后娘娘驾到,还不快跪安。”
百官赶紧跪地,恭敬地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莫相离的清冷的声音,从凤撵中传出,不等李君烨等臣子问她来的目的,莫相离自己便亲启红唇,开口道:
“哀家,是受了皇上的嘱托,有管理朝政的指责,为何丞相大人开朝会不通知哀家,莫不是独揽大权。”
莫相离来意不善,第一句话就扣下一个独揽大权的帽子,若是寻常人早被吓死。
李君烨清隽的俊脸,闻言十分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稍稍拢了拢衣袖说道:
“皇后娘娘,微臣是受了皇上的嘱托住持朝会,代管国内事务,朝堂会有专人记录朝堂众臣之话,供娘娘查阅,若是您不放心的话,也可在一边旁听。”
“呵呵,我堂堂一介皇后,竟然屈尊你之下,李丞相的面子,真是比皇上还大啊。”金黄璀璨的凤仪内,传来莫相离不悦的声音。
“皇后娘娘,皇上嘱托微臣主持国内大事,娘娘和高胜公公主只做协助监督职责,而牧云自开朝亦有规训,后宫之人不得把持朝政,正是因为前朝出了皇后专霸染指朝政之事,造成不良影响。”
李君烨有理有据地说道,婉言莫相离太多的介入政治,是不好的行为。
高胜闻言,直接拔出腰间长刀,怒喝道:“李君烨你竟敢诽谤娘娘染指朝政,你可知诽谤之罪,该当何罚?”
“君烨并未诽谤娘娘,只是提醒。”李君烨被他把白的说成黑的言论惹笑,浅笑说道。
“娘娘说你诽谤,你就是诽谤,你胆敢忤逆皇威,不敬娘娘六宫之主身份,况皇上离开之时,下圣旨亲召在殿臣子,可以协助监督政事,怎没有权利管政事了?”高胜一开口,又扣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百官看出来,皇后娘娘这趟就是专门来整治李君烨,都在边上不敢吭声。
“君烨,是否独揽大权,是否诽谤娘娘,满堂的朝臣看得清清楚楚,高胜公公可不能随意污蔑微臣。”
“你们老实说,他有冲撞娘娘,威胁娘娘吗?”高胜举起剑架在旁边的大臣脖子上,质问道。
“丞相大臣没有冲撞娘娘,没有威胁娘娘……”那大臣自然清楚李君烨为人忠正清廉,不可能独揽大权,其他大臣亦开口为萧景煜说话。
大堂上一时叽叽喳喳,高胜怒喝一声:“安静!”然后转过头对车御史说道:“车御史你可得仔细组织语言,前些日子,皇上派人调查百官贪腐之案,在座的各位如有受贿贪污,本公公是有斩人之权,车御史你再说一遍。”
高胜有恃无恐地要挟,那车御史立刻胖脸煞白,浑身抖颤如老鼠,闭眼心一横,污蔑说道:
“丞相大人,没有冲撞娘娘,没有威胁娘娘,而是,犯了更大的罪,忤逆皇威,胁迫诽谤娘娘万金之躯,理该当罚。”
“很好,那我再问几个人,是不是同样如此的结果。”高胜如法炮制,那几个大臣均说说李君烨有罪,有个还说他罪该斩头,李君烨的脸色越来越沉默。
颜子衿暗自调查司马恒贪腐案,牵扯出数百人,他们本要收集罪证,清洗朝堂势力,揪出害虫司马恒让他下马,没料到还未问罪,司马恒倒是先叛乱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