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147)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
标签:权谋 宫廷
“我不在乎这种东西,若你想上头。”百里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韩卿的脊背,微微而笑,温柔地哄骗道。
“你真愿意?”韩卿心里微微而动。
“你若收了我,这不成问题。”百里溪在前面那句话后,小小地埋了个陷阱。
韩卿心里小小的心动了一下,想到北寒婧那张憨厚傻乎乎的脸,敛眸拒绝说道:“算了。”
百里溪以为两人通过这些时日亲密的相处,韩卿心里会对他有情……
“我不想让啊婧再委屈了。”韩卿心知北寒婧嘴上不说,被逼着接受白扁当男妾,心里定然是有个小疙瘩。
“那我难道不……委屈吗?”百里溪低落的说道,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韩卿却是听到心里去了。
“对不起,蒙你错爱了,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合适。”
“那你能同我拜个天地,在这洞穴中暂做对临时夫妻吗?出去后我们便断个一干二净?”百里溪唯一地要求,令韩卿不忍拒绝。
“好……”
两人三拜天地,没有花烛,没有证人,成了对临时野夫妻。
百里溪拥着怀里人,自私地期盼着他们一辈子也不要出去。
百里溪没有想到,两人见光明的那天是这么快,那是他们成亲后的一个月后,两人在行房事时,韩卿说有人喊他名字。
韩卿便不顾一切地进入洞穴外的浓雾中,在隐约地呼救声中,摸见寻人失足摔下悬崖的慕容白。
慕容白的到来,宣告了他们关系的结束,那天百里溪格外沉默,韩卿喜极而泣,前前后后地围绕在摔瘸了腿的慕容白身边。
在篝火中,慕容白在欢聚的背后,敏感地察觉到,韩卿与百里溪眼神交眨间,有些不明不白,心中涩涩作痛。
他曾听白扁提过韩卿身上的淫羊丸,并没有解除……
慕容白星眸四处顾盼,看见洞穴分为里外两个洞穴,里面的洞穴很大,穹顶很高有不知名山泉漏下形成一个水池,水池里养着很多光的小鱼,长着很多发光的草,像是置身在梦幻的星河之中。
外面的洞穴小很多,干燥些,只有一人宽一人高,人站直稍微一抬手,便能碰到顶。石室内,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尤其是那张床,放着两个石枕,带着些难言私密氛围。
“那是什么?”慕容白盯着洞穴的四周,在发光鱼的荧光下,忽然发现整个洞穴,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
韩卿在来到这个洞穴第三天便发现了,从容淡定地介绍说道:
“那是一位老前辈留下的生平事迹。这位老前辈是海兰国三王子兰海瑞,因为爱上一个小国的美男子苦恋不得,制作了许多令人回心转意的药,被师傅赶出师门。因为炼制的药,引祸招人追杀失掉下山崖被困死在这个洞穴中,所以把独创的武功和医方,全部刻在了上头,有缘人得之,顺便交给药道门。”
“没想到兰海瑞这个害人不浅的老妖邪,竟然死在这里,真是死有余辜。”慕容白不由感慨道,视线左右环顾,忽然发现墙壁上刻着一副惟妙惟肖的美男图,立刻定住了。
“花郎,这人怎么有七分像你!”
画壁上的人雕刻的十分精细,长发及腰,转身时浅笑吟吟,眼尾细长,那天人之姿,宛若天上的神仙,他的身后是一片花海。
“这会不会是你亲人?”慕容白支撑起半条瘸腿,靠近摸着画壁上的人,仔细打量道。
“我不知……”韩卿看着洞穴外兰海瑞的坟墓,细眼里带了些身世的迷茫。
韩卿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生活在富丽堂皇,金碧辉煌之地,生母很美,生父面容却没多少映像了。
三天后,他们全部上了悬崖,待稳定古金后,才踏上回北寒的路途,白扁把淫羊丸新炼制的解药给了韩卿,效果并不好。
很快,毁容的白扁,便发现韩卿与百里溪之间,行为举止间有些不寻常,时常敏感的醋海大发,韩卿夹疲于两边应付,百里溪受气带人怒回木宛。
韩卿自知有错,也不敢挽留百里溪,为讨好白扁欢心,在马车上送了白扁从崖底带上来默出的药书和武功绝学。
白扁偶然翻阅,惊讶地发现,那洞穴中死去的人,正是他失踪已久的师叔,在半路上要不顾一切回头,亲下绝情崖把师叔背上来,欲带回了北寒和师门的人一起埋葬。
最后,还是韩卿替白扁把他师叔的尸骨,背上山崖,才成功哄着白扁那小子,原谅他的不忠。
慕容白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好友,在情路的迷途中越陷越深。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男妾离家出走
慕容白临危之际请命率兵奔走古金,借人和一举击溃古金兵,势如破竹地拿下古金皇帝耶律征,举世哗然。
慕容白情比金坚,更是凭借自身惊人毅力,屡下危险的绝情崖,竟把坠崖的韩卿与百里溪硬生生寻了回来。
慕容白这一战,可谓是功标青史。
北寒国朝堂上,北寒坚一身玄黑的朝服,端坐在皇椅上笑眯眯地当面赏赐道:“慕爱卿这次临危险请命大功而回,朕赐豪宅府邸一座,金银珠宝十箱,绫罗绸缎一百匹,美奴倩俾二十对,赐与礼部尚书之女婚事一桩。
慕容白好不容易逃婚来到北寒,本以为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北寒坚竟然还逼他娶亲,浑身立刻不好了。
慕容白忍耐着甩脸子,当堂直言拒绝:
“此战多亏白扁神医下毒强削敌人实力与我里应外合,大功臣乃是他,容白借着便宜才赢战,实则没出多少力,无功不受禄,娶亲更是免了吧。”
北寒坚听着推脱之词,微微而笑,岂会不明慕容白的心思。可他今日把慕容白召唤到朝堂上,却是打定了主意。
“慕爱卿莫要妄自菲薄,你英勇善战,急人之所需,况且,把朕的皇姐夫找了回来,大功在身不负托,我若不赏赐,别人指不定说我亏待功臣的闲话。”
北寒坚这一番话,直把慕容白拔高到北寒大臣的身份来说,惹得慕容白暗里不住冷嘲。
“容白不过一介牧云罪臣,亏得韩驸马收留,此次不过寄人篱下,出些力气罢了。担不得大王这一句爱卿,请王收回厚爱。”
慕容白心里说道:想让我认你为主子做梦罢!在他心里耶合华永远是个一出事只会大呼小叫,没出息的王子,无论是才能还是各方面,都比不上萧景煜。
“爱卿,这话见外了,当初朕去牧云救皇姐夫回来,路上也算你救命之恩一份,早把你当作自己人了。现朝中大虚需要人才整治,爱卿之才闲居在公主府实在是屈才了,就算皇姐夫出来说情,我定然是不允的。”
北寒坚现在是实打实逼着慕容白出来给他当臣子,韩卿实在看不下眼,出来一步,吓北寒坚一吓,说道:“慕容白身为牧云旧臣,家族与牧云王朝关系密切,用之的确不合适。”
“哦?皇姐夫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朕用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姐夫如此说,是怀疑慕爱卿在北寒的目的不纯,这话恐怕慕爱卿听了会伤心。”
好一招挑拨离间,韩卿倒是不敢轻看北寒坚了,转头却发现,慕容白扫向他的目光,温度低了几分,清冷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到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韩卿刚想说些什么。
慕容白忽然单膝一跪,谢言道:“感谢王的信任,若王想请容白入朝为官,请收回那些恩赐。”
“好,好,好,既然爱卿的意愿,那朕自然允之。”北寒坚拍手称快道,看了一眼脸色格外难看的韩卿,兴奋中带了几分得意。
早朝散后,慕容白快步离开,韩卿追寻他的背影,在身后追问道:“玉麟,你怎入朝为官了?”
慕容白一路脚速不减,闻言忽然停下转身,韩卿来不及刹车撞入他怀抱,慕容白捏着韩卿的手腕,低头看着他。
韩卿对上他那双带着几分怒意的星眸,疑惑地说道:“你是被北寒坚那小子搞生气了?”
“韩卿,你恐怕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罢!”慕容白很少叫韩卿的正名,此刻星眸寒冷,没有往日两人相处的和谐。
“我……没有。”韩卿触之一愣,语言里带上了几分迟疑,这更加惹怒了慕容白。
“哼,没有,如果你没有,何苦什么消息都小心翼翼地瞒着我!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慕容白鼻孔里冷嗤一声,满是不屑韩卿的辩解,星眸里带上了几分陌生的嘲讽。
慕容白很少这样直白的发脾气质问韩卿!慕容白的怒火并不是一次爆发出来,而是多次积累。
韩卿为了胜战去勾引耶律征,瞒着他,韩卿中了淫羊丸娶了男妾,还是瞒着他,真的当他是个眼瞎耳朵聋的傻瓜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是故意的瞒着你,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怕你担心,怕你生气。”韩卿急切地抓住慕容白,盯着他解释说道。
“我算什么,你莫哄我了,常常把我独自丢在白晨轩,无聊想起我了,来白晨轩打发时间。哼,你还是找你的蓝颜知己百里溪,找你的男妾白扁去玩罢。”
慕容白冷笑一声,慢慢地掰开韩卿的手,拂袖绝情而去。
韩卿追上去,抱住慕容白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哑着嗓子说道:“玉麟,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我在山崖下时,一直再想还能不能见你一面。你不顾危险来救我,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
慕容白感觉有滚烫的泪水,流进自己的脖子里,心忽然软成一片,回过身抱着韩卿,刚想说些什么。
“你们俩在做什么!”一声愤怒地怒吼炸在两人耳边。
白扁在家估摸着韩卿应该下早朝了,刚出府邸就碰见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刻炸毛了,一把拽过韩卿,像是捉奸般质问慕容白道。
韩卿吓了一跳,心虚地瞟了一眼气势汹汹地白扁,弱弱地解释道:“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韩卿,你个混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偷偷摸摸跟百里溪有一腿,被我抓住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在我眼皮底下偷吃,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个男狐狸精赶出去,我是不会原谅你!”
白扁红着独眼痛斥道。
韩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慕容白心里的刚软化的那处柔软,立刻被眼前人狠踹了一脚,脸色立刻变了,顺着误会冷声说道:“白男妾,可不是我主动抱人,是你的男人主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么白某人,今天就收拾东西搬出白晨轩。”
“你!”白扁被他噎地气极了。
“玉麟,白扁他误会了,你别生气。”韩卿听他要走,赶紧拉住他手腕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