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162)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
标签:权谋 宫廷
“樊墨涯!你到底把白扁弄哪去了。”韩卿挣脱他的桎梏,愤恨地盯着眼前人。
“呵呵,我每次来你只问他,还真是关心他啊!你为他摘走我的一只眼睛,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我为你付出许多,你却喜欢他,为什么!”
俊伟高大的樊墨涯,顶着白扁那张白皙清秀的巴掌脸,头身比看着有种奇异的和谐,明明白扁比他矮和瘦上很多,还真是奇怪。
“樊墨涯,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已经饶你一命,你为什么冒充我男妾,潜伏在我身边到底是何居心?”韩卿细眼犀利。
“我为什么冒充你男妾,是因为他私下以你的名义约见我,歹毒地设局杀害我,用刀割毁我的容貌,我差点被他杀了。
可惜他不知道我会催眠术,他砍我头时,我催眠了他,临时反将一军,我冒充他来到你身边,你惊不惊喜,哈哈哈哈哈……”
樊墨涯举着灯烛,那张清秀的脸蛋满是猖狂得意地疯笑,笑得连腰都弯了。
韩卿脸色极其难看,樊墨涯停下笑容后,抚摸着韩卿的脸,露出怪异地笑容继续说道:
“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本不近男色的韩驸马在他男妾身下,主动张开双腿是这样风骚不要脸,这些时日我草你,草的好爽啊……”
韩卿气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捏得铁链,瑟瑟抖动。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和圣父回去请罪,因为背叛我的父王罪名被砍头,我在西霓国受到围杀九死一生逃回来。
我捧着父母的头颅回中原,却听到你娶了男妾,你知道我是多么心痛,多么伤心吗?
我原本只想夜潜驸马府邸,替你治好眼疾,默默地守护在你旁边。可是,我看见你对白扁是那般的喜爱,我平静的心开始嫉妒,我恨我当初的放弃,说不定如今站在你身边的是我。
即使,我心妒如刀,被你挖走一只眼睛,我也没想过伤害你们。可是,白扁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私下设计杀我,是他把在我韩府的消息泄露出去,害我黑莲教遭人屠戮。
他在我面前大肆地宣扬你们是如何的恩爱,我好恨啊,为什么这一切都不属于我。”
樊墨涯想起往事,极其悲切,眼里多了很多沧桑。
“所以,这就是你杀人取脸的理由。那你又知道为何,我会选择他,而不是你?”韩卿冷淡地质问。
“为何?”
“我本不爱男人,他机缘巧合成为我男妾,我知他迷恋我皮囊。我先前曲意奉承,对他和颜悦色只是让他替啊婧尽心治绝症,提早炼出淫羊丸的解药。
他医术了得,武功天赋也不差,愿曲当我男妾。他因我动了色心,甘愿丧失武功也不后悔,并把师门密功全囊相授给我。
他全心全意爱我,也如爱我般热爱我的家人,几次有大恩于我们。他知我最爱的人不是他,也知我可能一丁点儿也不爱他,但他仍旧默默为我付出,竭尽全力地爱我。
在我丧妻时,至死不渝地陪在我身旁,从没怨言。他从不会问我索取,愿意默默为我奉献。因为他懂我,所以,他赢得啊婧和红袖的心,最后也赢得我的心。
可是你呢?同样迷恋我的皮囊,为我付出东西,回头立刻问我索要,你知我不喜男人,以前百般坑蒙强迫我,虽然后面放弃对我的执着与我和解,可是现受到点滴刺激,转眼忘了之前承诺,白扁技不如人被人你杀了,我不恨你,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韩卿痛声说道,樊墨涯不言不语,论起无私他的确不如白扁。
“我虽砍了白扁的头,但他可能没死。”樊墨涯说到这,眼里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
“什么!”韩卿诧异,白扁被人杀头,怎可能不死。
“我当时砍了他的头,睡觉时把他的头搁木匣里,放在厅堂的高案上,第二天醒来却发现他的头不翼而飞,地上留下了一堆带泥土的陌生脚印,上面的泥土是新鲜的,从那个地方而来。
我特意回了杀人地,发现其他人的尸体都被山中狼狗叼走,但我有种强烈的第六感,可以确定白扁不在其中。因为在我离开后,我的脚印身后无故多出一排脚印,那脚印跟我大堂中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回去彻查我的房屋前后,发现房屋的周围有很多无序的脚印,全部是同一个。我甚至怀疑,白扁被我砍了头后,他的无头尸身一直跟着我,待我睡觉时偷回了他的头。”
韩卿闻言诡异地看向樊墨涯脖子上的血线,开口说道:“可是为什么?你下巴下自回来后一直有圈用针缝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樊墨涯仓惶去摸自己的下巴,却发现真的有一道用针缝过的隐藏痕迹,不仔细摸还真的难以发现,一时脑子头疼欲裂,混乱无比。
这头难道不是他的头?
樊墨涯捂着发痛的头,脑子里闪过一些晦涩的影像,黑暗的卧室里,无头的高大尸身,挥刀砍向他,银光乍落,他的头滚落在地。
后来,他是怎么活过来?
对了,是移魂大法。
他用了两次……
慕容白正聚精会神的关注石室内的事情,背后忽然有侍卫喝道:“你是谁!”
慕容白暗恼失策,知道打草惊蛇顾不得继续偷听,拔出腰间的长剑,一通乱打后逃之夭夭。
慕容白饶了三四圈后,确保无人跟踪才敢回到听风院,才刚刚入门黑袍人就迎上来热切地问道:“怎么样?”
“花郎儿被囚禁在石室内,我已经打草惊蛇。”慕容白看向黑袍人遮掩的的面容,冷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招惹樊墨涯?”
黑袍人见他已知真相,讪讪地笑了笑,解释说道:“因为他就是连环噩梦中砍我头,取走我脸的人,我这不是想先下手为强,没料道阴沟里翻船。”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黄雀在后
慕容白自上次夜探驸马府邸后,多日静蛰不动,驸马府邸也以韩卿染重病对外谢绝门客。
北寒坚怕韩卿阁中养病寂寞,不知存了什么小心思,竟送上一行艳美的女乐妓用来解闷。自此驸马府邸外人烟冷落,院内却奢败颓靡,靡靡淫曲整日疯魔地奏响。
驸马府邸大院院中,梵香迷醉地裹着腰肢轻软的群女宛如身现仙境。舞妓们身着霓裟,眼系薄纱,拨琴弄鼓,腰肢轻舞,搔首弄姿倒不像来供人解闷,像是来吸人精气的女妖精。
院中首座宽大的檀木椅上,韩卿大张双腿,衣裳凌散地倚靠在“白扁”怀中,脖子上束缚着一根玄黑的皮链,细长的黑链被栓在凳角。
“白扁”或者称呼为樊墨涯更合适,虽然两人换了头,但除却这头,从里到外还是彻彻底底的属于樊墨涯。
樊墨涯无论是圣子身份,还是西霓国的王子身份,所受的待遇都是极好的,信徒们争先献上金银玉露,珍宝美人,他贯爱摆大排场,每次出行脚下踩的都是用金丝和银丝织就的莲毯。可以说,樊墨涯的骨子里就流淌着一股奢靡的因子。
樊墨涯整日抱着韩卿欣赏歌舞,没事手里捻着紫晶串珠悠悠地把玩着,韩卿不止一次地当面骂道:淫魔。
樊墨涯但笑不语,有时兴起会加入舞妓之中拨琴吹萧,与舞女们身子相贴舞蹈,时不时地看向韩卿,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派。
舞女们各个早已经芳心暗许,恨不得扒了自己衣服就地来场鱼水之欢,可樊墨涯每次既撩既止,惹得舞女们心潮荡漾时,又坏心肠地退场。
韩卿被囿于府邸内,冷眼相看,郁闷地吃着葡萄,吐着葡萄皮。
樊墨涯带着一身薄汗,笑眯眯地一把揽过韩卿的腰,抱在怀中,朗笑说道:“我跳的怎么样?”
“狗熊献丑。”韩卿昧着良心,直言骂道。
“那你唱歌跳舞又算什么?”樊墨涯可记得,韩卿被舞女强拉上场被迫跳舞唱歌的样子。
“哼!你等着我被人救出去,就是你葬身之时。”韩卿恼羞成怒,盯着“白扁”那张脸,握拳只想打上去,可又怕毁了白扁的脸蛋。
“你是说慕容白来救你呢?还是北寒坚来救你呢?”樊墨涯手轻探韩卿薄衣下,极为熟稔地轻捻慢拢,舔着他耳朵尖问道。
韩卿被他拽着脖链躲避不开,生生地承受着他的侮辱,敏感的身子很快就来了反应。
樊墨涯有个无耻的坏习惯,没事时就喜欢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吃豆腐,到处煽风点火,满足自己私欲。
“放开我……”韩卿厌恶地躲避着,樊墨涯不依不饶,虚掩着宽大袖子下进行着肮脏的勾当,很快韩卿眼中水华漫漫,落败软成一滩水,完全的任由猎人宰割。
正当樊墨涯要抱起韩卿去屋里时,忽然屋檐上,快速地蹿进来一个黑影子,几下闪躲不知藏哪里去。
樊墨涯异瞳一凝,正要有所行动,屋檐上光明正大的跃来一个白色影子,正是老熟人慕容白。
慕容白手持长剑“如虹”,星眸对上院子里樊墨涯,义正言辞地大声喝止道:“无耻刺客,你偷袭皇上不成,竟还敢挟持驸马爷,现在驸马府邸外已经围满御林军,放下人质饶你一命。”
慕容白在说话同时,驸马府邸的墙头上立刻密密麻麻地地立起一排弓箭手,瞄准了樊墨涯,舞女们吓得慌乱的四处逃散,转眼就只剩下樊墨涯和韩卿二人再原地。
韩卿脸上马上涌上欣喜,大喊起来:“玉麟!”
樊墨涯立刻明白过来,恐怕抓刺客的目的是假,慕容白真目的是借着北寒皇帝诛杀他,好一招祸水东引。
樊墨涯猜透计谋,不慌不忙扣住韩卿手腕上的命门说道:“慕将军,这恐怕是认错人了,我刚刚瞧见刺客往府邸跑去了。”
“刺客会易容术脖子上有圈疤痕,你敢亮出脖子让我检查吗?”慕容白质问道。
“真是不巧,我前些日子回药丸谷,途中遭遇强盗,差点被抹了脖子,现在留有一圈痕迹呢?”樊墨涯假笑着说道。
“你当然有痕迹,因为你是砍我头,抢走我头,假冒我的人!”这时蹿入府邸中的黑衣刺客,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厉声喝道。
黑袍人的声音很低沉,跟樊墨涯的有几分相像,又有几分不同。
“白扁,是你吗?”韩卿立刻认出黑袍人的身形跟白扁很像,激动地上前一步,被樊墨涯扯了回来。
“呵!就凭这几句话,谁会信你,你有什么证据?”樊墨涯有恃无恐地问道。
“这头就是我的证据。”黑袍人猛的摘下头上的斗篷,一张布满伤疤地英俊脸胆,显露在众人面前,除了他矮了点,瘦了点,区别开樊墨涯。
那是张极其英俊端庄的脸,布满交错狰狞的疤痕,原本的银色双眸,现在变成独眼银眸,另外一只眼睛凹陷下去,显得空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