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88)
赵如意就知道哭,看着夏春直摇头。
夏春急了,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想的啊,这种事你也敢干?别给我哭了,说话,这野种到底是谁的!?”
赵如意给这一巴掌扇蒙了,终于结结巴巴张口:“过年时候来的那个货郎的......”
过年时候村里来了几个货郎,当货郎的大多长了一张利落的嘴,张口闭口几句甜蜜话说了也不花钱,正经旁人家的夫郎小哥儿哪个没听过几句荤段子,听了也就算了,知道对方不正经,还能躲远点。
也就赵如意一个傻子,从小到大给夏春关着,没出过几次门,叫人几句话给说的脸红,再来几句就跟人家在小树林私会,三次两次之后,大半夜的都敢在外头野战,清清白白的小哥儿给人糟蹋了,赵如意还指望着货郎的好话,一句过阵子我来提亲,幻想着未来浓情蜜意的美梦呢。
典型的人傻好骗还好哄。
那货郎年后还来了,当时就送了赵如意一块布头,还给赵晨瞧见了。当晚一阵翻云覆雨,再然后人就没影了。
赵如意等了一阵子,再蠢也知道被骗了,躲在屋子里面哭了一天,事情也不敢声张。最后被赵庆祥安排着嫁人,心里有鬼,哪儿敢反抗,直接就嫁了。
哪曾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和人小货郎情深深雨蒙蒙,以为当一辈子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也就算了。搞半天肚子里面还揣了一个,让他想不承认和货郎没一腿都不行呢!
赵如意这话一说,夏春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
要是个大户人家,他说不定还高兴,让赵如意去攀亲戚,嫁过去说不定他还能得个好。若是个一般人家,赵如意也有个去处,毕竟孩子都有了,谁还能抵赖不成?夏春去人家闹一闹,说不定也能得两个钱。
可偏偏是货郎?这叫他上哪儿找人去?
别说找不到人,赵如意以后就只能留在赵大梁家,以后谁看见赵如意都能想起老赵家这一家子的龌龊事儿,这不是叫人一辈子戳脊梁骨吗!?
即便人戳了,他们都没办法还口!
夏春那个恨啊,哭叫着攥起拳头一拳一拳往赵如意身上捶。
落山村里头有人道:“哭给谁看呢?你们家自己造孽,凭什么祸害我们落山村?先把彩礼钱给邓家小子,等我们走了,你们随便哭!”
“对,赔钱!”
人群里忽然挤进来一个人,走前头拽住邓天成,耸啦着脑袋道:“哥,咱回去吧。”正是邓天海。
邓家嬷嬷领着赵如意回家的时候邓天海去山上打猎了,他和村里的猎户学了一点陷阱,寻思弄点野物给家里人加餐,学的手艺不到家,半年能弄到一回就不错了,今儿运气还真好,让他弄了只野兔子,邓天海高高兴兴拎着兔子回家,寻思这兔子不卖,一定要给家里几个哥儿做了吃。
结果回家就遇到这样震撼的事儿,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
等听明白了,也知道他哥带着人来细柳村了。
他脑子发懵,还是往细柳村走,现在才过来。
没看见人还好,等看见邓天海,邓天成的眼睛瞪得老大,火气蹭蹭往心尖上窜。一把拽开弟弟的手,大声道。
“我弟弟老实,乐意干活,心眼也不坏,去我们落山村问问,谁不夸我们邓家二小子是个麻利爽快的人,没错,我邓家是穷,可是我们邓家有一把子力气,家里娶了哥儿就绝对不让家里哥儿受委屈,赵如意你扪心自问,我弟弟让你吃过什么苦吗?他委屈过你吗?他对你还不够好?你来我们家什么都不会做,我弟弟说过你什么?连饭都是他做了给你吃,他哪儿对不住你?”
邓天成站在邓天海前头道:“今儿我必须讨个说法了,你们细柳村就这么欺负人的?怀了孕的哥儿嫁到别的村,就不怕以后你们村的哥儿没人敢娶吗?”
这话一出,细柳村的人也坐不住了,村里不少人家可还有没嫁人的小哥儿呢,这坏名声传出去,家里的哥儿可不被别人牵累了?
“落山村的,话可不能乱说,这赵家的是赵家的事儿,和我们村其他人可没关系。”
“那可不,哪个村没个歪瓜裂枣啊,你敢说你们村就全是高风亮节的?”
“赵如意不是之前说和福临门少东家搞上了么?怎么又和货郎搞起来了,然后才嫁的人??”
“哎呦,这可够乱的。”
“平日没见这小哥儿出门,没想到不出门也能搞这么多事儿。”
“肚子都搞大了,胆子还真是大。”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落山村的一句话:“还彩礼钱!”
赵大梁家才给催债的拿走五十两银子,哪儿还有钱,夏春坐地上撒泼:“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算了,钱,哪儿还有什么钱!?”
落山村里一个人喊出一句:“扯来扯去就是骗了我们落山村的人还不打算负责,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了,砸!”
一群人呼啦啦冲上去,对着赵大梁家开始打砸。赵庆吉也不藏着了,和赵大梁一起冲出来拦着,但一群红了眼睛的哪个管这俩人,一把推开俩人,撩起镐头就砸。
邓天海拉着他哥,还是被邓天成推开了:“咋,委屈还没吃够!?你还护着他不成?”
邓天海回头看了一眼赵如意,最后啥也没说。
哪个没有脾气?当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都气疯了,然后就觉着恶心。什么样的小哥儿和别人都爬炕上去了,还能在新婚夜面不红气不喘的当没事儿人似得嫁给他当夫郎?
正经拿他当傻子吗?
一群人风风火火,没多久赵大梁家已经是一片狼藉,终于细柳村几个机灵的把族长请了过来。
老族长给人扯着飞奔而至,一声大喊:“住手!”
第100章 你干不了村长这活儿!
落山村的人理都没理, 族长眼睛一瞪, 对着细柳村的人就是一声骂:“你们傻吗?还不赶紧去把人拉住,事情闹大了你们脸上有光还是咋?”
细柳村这才有了动作,一个个上去把人拦下来。邓天成喘着粗气, 回头对族长道:“您来了, 正好也不用我们去找您了, 您就给个说法, 这事儿怎么办吧。”
老族长气的牙疼, 先是赵晨,再是赵庆吉, 这回赵如意也来闹事儿, 老赵家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不折腾不行吗!?
老族长公正,长吸了口气道:“这事儿是赵大梁家做的不对, 他得认, 你们要礼钱没错, 但是你们也冲动了,把人房子砸了,你们叫人晚上睡哪儿去?”
落山村有人道:“老村长, 我们就问你一句话, 要是有人把这样的哥儿嫁到你们家, 你会不会去砸人家房子?”
族长给一句话堵了回去, 谁敢这么对他们家?别说砸房子, 祖坟都得给他刨了!
“邓家小子心善, 刚来时候我们可是只想着要了彩礼就走,怎么闹到现在这样的,用我们给你学一遍吗?”
老族长彻底不说话了,只转过一双眼睛看着赵大梁。
赵大梁脸色煞白,像是气的快寿终正寝了。他一辈子光明磊落,除了当初和赵晨他爹分家闹的他心里有点愧疚,其他事儿他正经的问心无愧,哪知道老来碰到这种破事儿。
真恨不得没生过赵如意,也不用他的脸面丢尽了,里子都没了。
赵大梁看见族长的眼神,哑着嗓子道:“邓家的,如意的事儿,我们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就自己掐死他,也不会把他嫁你们村。但这事儿也确实是我们的错。我认。”
赵大梁这话落山村倒是相信,毕竟刚听到这事儿的时候赵家人的反应不会骗人。
赵大梁又道:“彩礼钱我们还,当初是五两的彩礼,我们还你们六两。”这话刚落,夏春跳了起来,“当家的,我们哪儿来的钱,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说六两就六两?”
赵大梁一声大喊,眼神狠的要杀人:“闭嘴!夏春,瞧瞧你养的好儿子,要不是你,咱家能这样?你还有什么脸说话!?”
夏春还想反驳,但看见赵大梁的眼神,凶狠的,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当下再也不敢开口。
赵大梁扭头对邓天成道:“我给钱,但是对不起了,我们家现在没钱,我一个月内亲自给你们家送过去,送不过去我就把赵如意卖了也还钱给你们!”
“你说卖就卖?口说无凭的,一个月之后你们人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去?”
族长道:“我替他们担保行了吧,他们人要是跑了,你们就找我!”
“那也不行,有这么一出就够恶心了,你们以为过了今天谁还想再看到你们赵家人?别说你们赵家的,就是细柳村的人我们都不乐意看见!”
细柳村有人回嘴儿:“老赵家的事儿和我们村其他人无关,刚就说明白了,怎么还挑这个话茬?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别扯到别人?”
“就是,这年头谁家的小哥儿乐意外嫁?你们当初娶得时候不打听清楚,现在过来吵吵什么?”
落山村的又闹起来:“哦,还怪我们没打听了,你们村出这样的哥儿还光荣了怎么的?”
越吵越凶,分明是两家人的事儿,这发展着都快变成两个村子的事儿了。
族长一看,又是一声喊:“都别说了,闹什么闹,现在赶紧想着怎么把事情解决,闹腾有用吗?”伸头又去看赵大梁,“赵老大,你今天能拿出来钱么?”
族长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叹了口气,赵庆吉的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赵大梁家别说是六两银子,怕是六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身上说不得还有一屁.股的外债呢,哪儿来的钱。
赵大梁垂着脑袋,视线从落山村的扫到细柳村的,落山村的一个个气愤的看着他,等他拿钱,细柳村的一个个垂着脑袋,怕他借钱。视线再到夏春和赵如意,赵大梁愁啊。
赵庆吉窝在一边,小声道:“要不问问庆祥?”
好事儿的时候没想到兄弟,这时候倒是想到赵庆祥了。筹五十两银子时瞧见赵小鱼在赵庆祥家的时候就闹过一次了,现在还准备去?
细柳村的有人喊:“赵庆祥没在家,说是一家子都去县城了。”
赵庆祥知道今天赌坊催债的过来,一早就带着一家子去县城了,就是怕赵庆吉钱没够又找他,到时候身后有赌坊逼着,身前有赵家人求着,生死关头,他是拿钱还是不拿钱?何况他是真没钱,干脆躲出去。没想到没碰到赌坊催债的,还顺便侥幸把邓家的也躲过了。
除了赵庆祥,老赵家还有谁?
赵晨?
细柳村的都想到这个人了,愣是谁都没敢提!
把赵晨叫出来,找死吗?信不信今儿谁说了赵晨的名,明天赵晨就去谁家找谁唠唠嗑!
一时间场面又安静了。
吵吵闹闹反复不停,直到天都快黑了,落山村远,这群人还得连夜回去,耐心越来越差,说到最后差点又是一场群架,直接打死一个两个算是完事儿。
族长长吁短叹:“大富,回家拿六两银子,当我们先借给老赵家的!”
周大富不乐意,凭什么他们家借啊,这借出去啥时候能拿回来啊!
族长拐棍猛的往地上一磕,道:“当这个族长,就得担着这个责任,你去不去!?”
老族长威严起来谁都不敢不听话,周大富直叹气,还是乖乖回家取钱。这事儿才算完。
隔天李老头去赵晨家,就把这事儿原封给赵晨学了一遍,说完了也是感慨:“这哥儿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怎么胆子这么大呢。”
赵晨哼了一声,没觉着这哥儿胆子大,就觉着这哥儿是让夏春关傻了,道理啥的二五六不懂。估摸着这哥儿没死到临头都没觉着发生了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