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110)
那天后,将军身后就多了个小跟班。活脱脱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李将军。就差睡觉都要一个被窝了。
小孩儿死倔,认准的事儿就一门心思走到黑,觉着要扒上将军,那就扒紧点,闹的将军哭笑不得。
倒是后来将军确实看董一安挺顺眼,认了干儿子。
董一安倒是能名正言顺的扒着李将军了,却被李将军放军营里历练去了。
赵晨和小孩儿见面的时间少了,但瞧着小孩儿精神比以前天天想着死了的爹么那会儿好太多了,没再管他。
曹睿和赵晨分开就往回走,既然猜测张絮在来运城的路上,那找人当然也得往回找。他倒是能用的人手都用上了,把福临门那边的伙计联系上了,又贴出悬赏,和赵晨那消息一样,五十两一个人。
就是这悬赏上多了一条,标明了是他曹睿找人,找到人就去固定的地点报信儿,说明白这地方是福临门的。
福临门还没建立起来,各个城虽然有福林门的人,但这牌子还没立起来。也就是这个原因,张絮倒是想过找福临门帮忙,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只能下山时候多注意福临门的牌子。
曹睿这一告示,倒是比赵晨那个好用多了。
彼时张絮在向南城,和赵晨差着两个城池的距离。瞧见这告示的也不是张絮,而是周大富。
张絮带着一家子往运城走,下山采买大多时候没什么事儿,偏偏到向南城的时候碰到几个流氓地痞,看着张絮两个哥儿和三个孩子就起了坏心思。
哥儿的钱可以拿走,人也可以偷偷卖了,小孩儿比年老的哥儿更值钱,说实话他们刚盯上张絮都不是奔着张絮来,而是看中了周泰和赵宣。
至于蔷哥儿,小哥儿太小,真落在他们手里估计就是随便扔哪儿自生自灭的命。
几个混混把张絮他们堵在墙角,街道上大部分人远远看着,最近逃荒的流民路过这城的多,城里人人情冷暖早看习惯了,就算是觉着张絮他们可怜,这群人也不愿意惹事儿。
几个地痞是他们这小县城出了名的无赖,为了旁人闹的自己家不安宁,那不划算。
张絮一个人站在前头,手里拿着柴刀挡住人:“都给我滚,不然砍死了谁可不赖我!”
流氓里站出个领头的:“哟,头一次瞧见哥儿这么横的,哥儿几个,都别看热闹了,赶紧动手吧!”
四个汉子一冲上来,张絮再狠也双拳难敌四手,柴刀倒是划伤了两个人,也把对方脾气闹起来了。要是张絮是个汉子,这群人瞧着这凶残的架势,估摸着还得小心点来,奈何张絮是个哥儿,平白被哥儿伤了,这说出去不是丢脸吗?
扭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几个人随手从旁边捞起个什么家伙事儿就往前来。
张絮阿么又想哭了,可瞧着张絮的背影,张絮阿么像是忽然开窍了,把怀里蔷哥儿往赵宣怀里一放,又把赵宣推在墙角。
“宣小子,照顾好蔷哥儿和你自己,知道不。”
说完了他也站起来,一猛子冲进战圈。天知道他腿还是抖的。
可就这样也得上啊,死活不能让这群人把他们抓走!
小哥儿发了狠那都是不管不顾的,尤其现在这正是拼命的时候了,一时间竟然僵持住,谁拿谁都没办法。
倒是一个汉子眼睛一转,没注意张絮那边的战局,抽了个空一把把周泰抓住了。
周泰登时大叫起来,哭嚎声听得周围有人都不落忍了。
“嫂么,嫂么,救我!”哭着哭着又开始喊他阿爹。
张絮眼睛红了,拽着腰上的绳子就想把周泰拽回来。抓着周泰的汉子手倒是快,三两下把绳子给解开了。
“你把泰小子放下!”张絮一声大喊就要冲上去。
可他还没冲上去,就看见周大富手拿着砖头一猛子直接砸在汉子后脑勺!
第126章 我也找到你了。
周泰那可是周大富的亲儿子, 有人要抓他儿子,那简直比抓他还让人不能忍, 他这一砖头砸的是实打实的狠,当下那汉子头上血流如注, 止都止不住。
那边周大富的弟弟周大贵也冲了上来, 帮着张絮对付那群坏心眼的。张筱跑过去一把把周泰搂怀里。
三个多月了, 天知道他儿子没在他跟前都给他吓成什么样儿了。
现在真恨不得把周泰再塞肚子里面才觉着安全。
几个混混见讨不到好处, 四下散了,至于那个脑袋流血的,倒是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周大富都快把人杀了也没觉着害怕, 这人想打主意的那可是他儿子!
细柳村遭人血洗的时候他和周大贵在地里呢,张筱在家照顾老族长, 陈国的耗子来了,老族长狠命拖住对方让张筱快跑。张筱又惊又怕的跑去找周大富,身后还跟着几个追杀他的。
等见到了周大富, 乡下人虽然有力气,但忽然碰上这种血腥的事儿一时半会根本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就是拉着张筱跑。等听见后面终于没声音了,天都黑了。
他们想摸回村里,又怕出事儿。
张筱当时想着自己儿子没在身边就哭了一场。他们是跑出来了, 可周泰怎么办啊。一路上小心翼翼往回走,又碰上大庆国的兵。
“别回村子了,你们村子要是让耗子啃了, 还活着的人肯定都逃荒去了。”张筱听见,又哭了一场。
周大富劝他:“别哭了,咱一边逃荒一边找一找,说不准能找到。”
周大贵闷不吭声,张筱跑出来时候就看见了,他夫郎和他家小哥儿全死了。大老爷们听到消息的时候眼眶就红了,蹲在地上不动弹,周大富瞧着自家弟弟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们跟着逃荒的队伍一路往都城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打听周泰,索性碰见细柳村逃出来的,才知道周泰和张絮在一起呢。
等他们返回细柳村,又追着张絮到向南城,四处苦吧吧找人,张筱耳朵尖,听见自家儿子哭声还以为幻听了。拽住周大富往周泰那边看。自家儿子周大富哪儿有不认识的?
这段日子周大富寻思得撑着点张筱,自己难受都不敢表现在脸上。现在好容易见到儿子了,竟然还有人敢打他儿子的主意!?他没直接送人去死都觉着便宜对方了!
现在人解决了,周大富回头就见自个儿夫郎哭成个泪人,大臂一伸将家里人抱了个满,世界瞬间圆满。
可就这会儿,张絮忽然弯下腰一点点往地上倒,那张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往外一劲儿的冒冷汗。张絮阿么瞧出不对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张絮身边凑。
“絮哥儿,絮哥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阿么啊。”他一叠声的问着,声音都打着哆嗦。
张絮死死咬着牙,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吃力:“阿,阿么,我,我肚子疼......”
两腿间一阵热流,张絮小腹坠疼,死撑着又说了一句:“带,带我看大夫!”
那边周大贵走过来,一把将张絮打横抱起来:“别愣着了,快点去医馆!”
一群人呼啦啦去医馆,赵宣给张絮身上的绳儿牵着,拉着走的飞快。几个人身上脏污,周家人更是身上没钱,这段日子都是啃野菜草根熬过来的。
医馆老大夫倒是个仁心的,瞧见他们也没嫌弃,赶紧把人往里屋带。
手上搭脉,没过一会儿,老大夫叹息道:“哎,都是这世道闹的。哥儿怀孕了,没好好休息,这孩子差点保不住了。”哪儿是没好好休息,简直是一路没闲着。
张絮阿么听见这话又惊喜又紧张,一把抓住大夫的手:“大夫,大夫,絮哥儿怎么样?孩子,孩子还能保住么?”
他说着说着又要哭,老大夫安慰了几句,孩子是能保住,但是哥儿肯定得休息了,要是再这么折腾,保不保得住就说不准了。
开了付安胎药,人就暂时呆在医馆里。
张絮醒了就听到这消息,他心里欢喜,两手捂着肚子又有点怕了,差一点,差一点这孩子就没了。
然后他就有点苦恼了,现在他怀着孩子,还怎么去找赵晨?
张絮手摸进怀里,把那包着耳钉的帕子死死攥在手心。
赵晨,你有儿子了。不是“赵晨”的儿子,是你儿子。
一家子到底留在了向南城,张絮经不起折腾,世道乱,家里孩子多,乱走实在不安全。
和周家人一商量,两家人干脆先一起过段日子,互相照应也是好的。
张絮手里有钱,周泰跟着张絮也没饿着,周家人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当晚狼吞虎咽着买回来的吃食一家人都不好意思。
张絮道:“周哥,我们家当家的没在,以后还得你多照应了。”
周大富狠狠点头:“赵晨家的,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不说照应什么的,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就是把命给你都应该的。”
“这话可就重了。”张絮赶紧打断,“互相帮忙就是了,我也没看住人,今儿泰小子不就差点让人带走了么。”
说到这张筱又去拽儿子手腕,生怕儿子给人拐了。
周泰倒是看向张絮:“嫂么,你以后就是我亲嫂么。”
张絮阿么笑开:“那就赶紧吃饭吧。”吃着吃着又笑起来,“那这辈分就乱了,你叫我絮哥儿嫂么,那就是和晨小子兄弟俩是一辈儿的,这正经算起来,晨小子得叫大富叔叔?”
这话一起来,众人表情都古怪起来。按理赵宣和周泰年龄差不多,兄弟相称没毛病,叫张絮嫂么那就也没毛病,可赵晨两兄弟年龄差了十几岁,赵晨和周大富年龄就差了几岁,喊周大富叔叔就有点怪异了。
周大富摸摸鼻子,哭笑不得:“以后还是让晨小子叫我名字得了,别论辈分。”
周泰好容易算明白辈分,瞅着赵宣就不是个事儿了:“你说你阿么生你怎么就生的那么晚呢?”
赵宣给问愣住了,嘴里的鸡腿都忘记嚼了,撅嘴道:“我哪儿知道啊。”
一群人忍不住笑出声。
桌面上气氛轻松起来,似乎这一刻都忘了大家还在逃荒。
第二天周大富拿着张絮给的银子出门租房子,他们既然准备暂时留在向南城,就肯定得有个住的地方。
可是这房子还没找到,倒是瞧见福临门的伙计贴的告示了,周大富认识字,等看清楚告示上的事儿,他一把拉住就要离开的店伙计。
“等一下!”
曹睿见到张絮时,张絮正在逗蔷哥儿,小哥儿已经会坐了,就是坐不稳,没一会儿就要歪床上,赵宣不厌其烦,将小哥儿扶正了,又等小哥儿歪倒时候哈哈乐。张絮就那么看着,手指尖点着小哥儿的鼻尖儿,瞧哥儿一双凤眼儿看直了一样盯着他笑,被赵宣折腾他也不闹。
阳光从窗子照射过来,似乎外面的一切喧嚣都没有了,进了这个屋子就是一片安宁。
曹睿喊了一声嫂么,终于觉着安心了。
赵晨那边曹睿没亲自去,就喊了个店伙计去找赵晨传话。赵晨可是福临门的小东家,店伙计哪儿有不尽力的?
一匹快马又往运城跑,终于在快到运城的时候找到人。
彼时赵晨又被拽着去剿匪,大庆国山匪不少,就是这山匪有时候也得分一分,有确实穷凶极恶活该被充军的,也有老实人被逼无奈上山的,但不管哪一种,都是不准备听大庆律法了,在大庆的兵眼睛里,那统一就叫山匪。
一路上好的山匪坏的山匪都拿下带走,倒是白兴水这群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被逼上山没干什么坏事儿的就拿了头领充军,山上存着的粮食银钱分一分给寨里人,叫他们下山好好生活,要是还倔强想抵抗的,那就还是充军的命儿。
生在大庆国那就是大庆国的民,占山为王,就算没做坏事,那也不是应该有的存在。
今儿他们要去剿的山匪窝,就是个不干坏事儿的,但区别就是,这寨子大,十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