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65)
赵宣吓了个腿软,跑过来时的肥胆瞬间变成老鼠胆了。猎户往他这看了一眼,赵宣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我哥是赵晨!”说完了,哇哇大哭。周泰见他都哭了,也跟着嚎了起来。
猎户哭笑不得,找个块抹布随手擦擦手上的血,从身侧笸箩里抓了一把东西,就往赵宣这边走。
猎户长的人高马大,站在豆丁一样的两小跟前那就是深山老熊。
两小吓得哆嗦,踢着腿想挪远点,就看见猎户把手伸过来,放在赵宣他俩跟前。
他手里是把棠梨子,是山上一种野果子,冬天红透了就有村里人上山摘下来晒干了放着,味道酸甜,给家里孩子当零嘴儿吃。
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顺手摘了点,这会儿就用上了。
赵宣看见东西,哭声立马就止住了,溜圆大眼眨巴眨巴,伸手就去抓。他手小,抓不完,还用胳膊捅捅周泰。
“别哭了,有吃的!”
小孩儿的脸就是三月天,那真是说变就变,刚还跟死了哥一样哭的凄惨的赵宣瞬间阳光灿烂,这变化看到猎户都一愣一愣的。
有了这一遭,赵宣彻底不怕猎户了,时不时就往人家那跑。
猎户没娶夫郎,只有个老阿么,家里冷清的很,见着俩小来了他倒是挺欢迎,他阿么也喜欢孩子,瞅见赵宣和周泰,那亲的都快把两小当孙子看了。
昨儿看赵宣盯着弓箭不放,猎户拿下来给小孩儿看,六岁的崽子嫩胳膊嫩腿儿,站起来还没个弓高,赵宣试试拉弓弦,弦没拉动,倒是把手指头给勒红了。
猎户瞅着他俩这模样,一人给做了个弹弓算完。
赵宣得了个新物件,眼睛瞬间亮了。当下拿着石头子儿试试准头,别说,小孩儿眼睛就是好用,试了几次,一指粗细的树干他都能准确打到了。
赵宣乐的蹦高,转身就去找当初追着他跑老远的老母鸡主人家报仇雪恨,一个石头子儿正崩人脑门,赵宣躲在草垛子里面看对方疼的跳脚哈哈直乐。
他倒是知道坏事儿要做了就跑,保证不留罪证。一路上跟耗子似得,还真没给人瞧见。
报了仇心情甚好,回家赵宣就拿着弹弓可劲儿比划,如果说村里人谁跟他仇最大,那就是他哥!
周泰他阿爹从来不打他,真犯错了最多拍两下手板。
他哥呢!?对着屁.股就抽,那真是掌掌到肉!按赵宣的话说,这叫欺凌弱小,欺辱幼弟,妄为大人!
赵晨对着屁股蛋又是一巴掌:“我就欺凌你了你能怎么地!”
赵宣嘶口凉气儿,屁股上好似一疼,大眼睛咕噜噜转了半天,弹弓拉开又松开,他哥威严太重,他没敢下手。
他一生气就拉着弹弓对着自家大门乱射,听见叮叮当当声儿觉着挺好。
直到万大掌柜派的人推门往里进,赵宣一个石头子儿正中人脸上。
“哎呦!”
小孩儿见闯了祸,脚下抹油,撒丫子就跑!
赵晨家五条狼狗甚给力,赵晨出来时候就见着三条半大围着汉子喉咙里发出低吼,两只才抱回来的奶狗哼唧哼唧围着汉子转悠,也是福临门来的人偶尔才那么一次,狗子都不认识。
半大狗子不吓人,一下子五条也把道堵了。汉子站在原地愣是没敢动,赵晨家的大门都没进成。
瞬间觉着来赵晨家不是什么好差事,被打了了一下不算,这还要防着被狗咬呢!?
第73章 再闹我还戳你信不信?
万大掌柜派人的意思很明确, 就是探探赵晨的底,赵大梁家嫁小哥儿, 是不是赵晨知道他要憋坏水儿, 提前给老赵家告密了?
福临门的伙计都机灵, 话不明着说, 就问赵大梁家咋回事儿。
天天在人家附近盯着, 万大掌柜能不知道咋回事儿吗?
赵晨道:“我也是赵如意出嫁的时候才知道他家给他聘人家了。”这事儿跟他赵晨没关系。
福临门的伙计心领神会, 冲着赵晨拱了拱手, 没进门,转身就走。八成以后他再也不想来了。
赵大梁家的事情赵晨倒是知道,主要是闹的太大,赵如意出嫁那天几乎半个村子跟着看热闹, 一边看一边起哄。张絮阿么在屋里听外面这么闹,本来没多少的好奇心也被勾搭起来了。
赶巧那天张筱也在赵晨家,见张絮阿么这表情, 就撺掇他出门看看。张絮阿么半推半就的去了,没敢在老赵家大门口明目张胆的看,在个胡同拐角偷摸看着也把事情听明白了。
回来就给张絮说。
说完了又一阵唏嘘:“嫁了挺好, 看夏春还怎么闹腾。”
赵晨笑:“阿么,你也知道夏春闹腾了?”
“我个天天在屋里呆着的,没事儿能听到多少闲话?可但凡听见的,八成都是夏春的, 你说这人还不闹腾?”张絮阿么小声嘀咕着, 扭头又去看张絮, “我再给你端碗汤去。”
张絮张口就来:“阿么,我现在不想喝。”回嘴儿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张絮阿么这回倒是固执的:“多喝点好,我端过来放着凉凉,等不烫口了,你再喝。”他转身出门,张絮张张嘴,一个人郁闷去。
赵晨看的直乐,道:“絮哥儿,我帮你喝,你答应我个条件呗?”
张絮有点警惕,又有点好奇,问:“啥条件。”
赵晨嘿嘿一笑:“咱晚上脱光了睡呗?”
赵晨在现代就喜欢裸睡,也就是来这边大家都穿着里衣他也穿着,人还不熟的时候他随大流就算了,现在他都想跟人一起过日子了,那还不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张絮是他夫郎,一块裸着怎么了,大老爷们谁怕看啊?
张絮脸瞬间通红,两手下意识捉着衣服下摆,那模样像是要被强.暴的小媳妇儿。
赵晨笑:“你害羞啊,咱不是夫夫俩嘛,又不是没看过。”
以前的“赵晨”是看过,按理是没啥,可现在这个赵晨,不知道为啥,张絮还真就有点不好意思。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赵晨说话没什么忌讳,出去问问,有谁能张口闭口就说脱光的?
赵晨瞅着张絮那模样忍不住乐,往他跟前凑了凑,毛手就想往他身上招呼:“这怎么算胡话了,你说你天天捂这么严实干嘛,现在在家,我看看,捂出痱子没?”
他往前凑,张絮就往后躲,躲来躲去俩人一块倒炕上了,张絮阿么本来想送汤,愣是在门口没进来。
张絮给赵晨压着,又推不动他,一下急了,双手猛的拍赵晨背上:“赵晨,你别撒泼!我身上脏呢,按理你晚上都不能睡我屋!起来!”生产后小哥儿就没洗澡,怕着凉,身上就算不上干净。
这话一说,赵晨就不吭声了,不吭声归不吭声,人就死皮赖脸趴在张絮身上,硬是不起来。
张絮又去拍他,看他还不动弹,手一伸在身边针线笸箩里面摸出根针,对着赵晨胳膊上就来了一下。
“哎哟!”赵晨瞪圆了眼睛,终于从张絮身上爬起来了。
张絮拿着针对着他比划:“该干嘛干嘛去,再闹我还戳你信不信?”
赵晨摸摸胳膊,又看看捏着针耍威风的张絮,小哥儿脸还通红,凤眼一瞪,更有一股子倔劲儿。赵晨被啤酒瓶指着过,被棍子指着过,板凳腿是最常指着他的,更凶残的还有刀子,就是头次被人用绣花针指着。
他眨巴两下眼睛,伸手指着张絮,严肃道:“絮哥儿,你这叫恼羞成怒知道不。”
张絮脸更红了,一下下把他往炕下推:“滚,别在我跟前晃!”
赵晨嘿嘿笑着由着他推,往外走就看见张絮阿么低着脑袋端着汤,赵晨道:“阿么,你给他送进去,刚絮哥儿还说你做汤好喝。”又跑去张絮阿么那屋看蔷哥儿,才下生的娃娃睡得多醒的少,赵晨家来外人都往张絮那屋子去,怕吵到小哥儿,时不时就把哥儿放张絮阿么那,由着他睡得天昏地暗。
门里面张絮针还没放下,恨不得再戳他两下。
福临门的伙计回了话,万大掌柜放了心,又开始憋他的坏水儿。
老赵家单单送走一个小哥儿还不足以满足万大掌柜的报复心,反而让他觉着一不小心仇人就放跑了一个,这怎么能行?
但夏春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倒是让他先注意到另一个人,也不是他先注意的。曹睿现在跟着账房学算账,但万大掌柜有意让他多接触些别的活计,于是伙计出门买菜时也让曹睿一起跟着,学学采买。
福临门采购多在乡下,当天收新鲜的菜,便宜又干净,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毛菜出来一点,正经儿青菜还是没有,采购就多去车船码头。
码头上有迎来送往的走商,经常有些海带紫菜之类的水产,或者是其他地方一些新奇的吃食。
福临门厨子是个曾经在外游荡过的,各地的吃食都接触一点,最后在折阳城碰到自己的夫郎安家在这儿。码头上碰到什么能吃的,回去给厨子都能做的差不离,上次厨子就做了个游历时吃过的炸鱼片儿,面裹着腌制好的嫩鱼片往油锅里一滚,那咸鲜微辣的味道当下让万大掌柜给他发了红包。
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青菜,天天上肉早就给来福临门下馆子的人吃腻了,好容易出现一个新鲜的,配上个清淡的紫菜蛋花汤,还真让福临门又赚了点小钱。
福临门出门采买,基本就是厨子会做的,就全买回去,以前没见过的东西,就少买点给厨子个新鲜,研究研究怎么做也行。
码头上一个个货物摊子横七竖八的摆着,还有人直接在船上卖,曹睿正上一艘船,看这家卖的紫菜像是放的时间太长,本来就是晒干的东西风干的更碎,他正想回头跟一起采买的人问问,是不要了,还是让卖家便宜点。
这一回头,却看到码头对面一个墙角下窝着个人,才初春,天不冷了,也说不上暖和,那人还是一身稍厚的夏衣,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满是泥土脏污,头发乱糟糟,瘦削的脸上乌漆抹黑,几乎看不出模样。
那人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路过的好心嬷嬷递给他个馒头,那人一把抢过塞进嘴里就咬,他这一抬头,曹睿认出来了,这不是赵庆吉么?
曹睿也没敢认,毕竟以前在村里赵庆吉的高傲模样和现在实在大相径庭,赵庆吉的性子随了夏春,心比天高,看谁都觉着比不上他。
当初“赵晨”在村里调戏小哥儿,看见长的好看的,总要口花花调戏两句。
赵庆吉完全相反,他看见村里的小哥儿只会嫌弃,当初村里公认罗冬至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哥儿,“赵晨”眼巴巴的贴着罗冬至,赵庆吉高傲的抬起下巴冷哼一声:“哼,就这种歪瓜裂枣的也叫好看?我将来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哥儿的,比这样的好看多了!”为这事儿,“赵晨”还跟他打过一架。
后来罗冬至嫁了程员外,赵庆吉大户人家的小哥儿也没娶成,在附近的村子娶了顾秋良,还是奔着顾秋良爹么都死了,要的聘礼少才去的。
赵庆吉看不上顾秋良,自然对顾秋良也说不上好,等顾秋良掉了一个孩子,他看顾秋良像看一碗狗都不吃的剩饭,更不对味儿了。天天念叨什么时候他有钱了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哥儿,就让顾秋良下堂。
谁曾想高傲如赵庆吉,能蓬头垢面的抢着别人施舍的馒头吃的着急忙慌的呢。
曹睿把手里的紫菜递给采买的人,让那人也看看。自己跑到赵庆吉身边,喊了赵庆吉的名字。
赵庆吉愣了愣,抬头看了曹睿一眼,忽然站起身撒丫子就跑了。
曹睿在赵晨家住过一段时间,他也知道赵晨和赵大梁家的恩怨,对赵庆吉没什么好印象。刚才叫赵庆吉,也不过是一时好奇。见人跑了,他也不追,回头继续采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