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26)
宰相温润的眸子直射夏肖白的锋芒,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儒雅一笑,把戏老套不要紧,有用就行了。
夏肖白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让小皇帝先走。小皇帝已经达到了目的,不敢看他,牵着身边大总管的手,灰溜溜地跑了。
后卿朝宰相一笑,有个不成器的皇帝,实在是怪不得他!
宰相回以笑容,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夏肖白回头吩咐贴身侍卫,他放心不下后卿,又加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他回王府。
后卿担心地道:“庆功宴与鸿门宴差不多,你还是留些人保护自己吧!”
夏肖白高兴后卿关心他,可在他心中后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心地揽他入怀:“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本王很快就回来了。”
后卿见他胸有成竹,敌人来势汹汹,蹙眉:“万岁爷给你摆庆功宴,你还是多带些人去吧!”
夏肖白嗤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敢称万岁。”
后卿心里一沉,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捂住他的嘴巴伏在他耳旁,轻轻说道:“小皇帝有没有万岁老子不知道,可老子知道你是个九千岁。”话一说完,贼头贼脑地拉着白云的小手,领着自己的人跑了。
等夏肖白回过味来,后卿早已消失无踪。
夏肖白磨牙:早晚让你知道什么本王比万岁还要万岁。
后卿年纪小的时候随着自家老爹和娘亲来过夏都,可当时是白日,大街的两侧尽是些小贩在摆摊,很是热闹,他还记得他拉着娘亲的手呆在大街上不愿意走,被老爹揍了一顿,哭得稀里哗啦的。
如今是晚上,天上的月老很大很圆,大街上两旁的街道却是冷冷清清的。
白云被崇拜的夫人拉着,心里很高兴,可又怕被王爷记恨,只好忍住心中的不舍抽出了自己的小手,还得不让夫人知道她受了王爷威胁,乐呵呵地转移夫人的注意力:“夫人,夫人,你刚才跟王爷说什么呢?王爷的脸好像一下子就黑了。”
后卿哈哈大笑:“老子刚刚对他说,他是九千岁。”
白云愣了一下也在幸灾乐祸:“王爷一定是气死了,前朝有个奸臣就自称是九千岁,不但把持了朝政还特别恶毒,身为臣子居然敢选九千个秀女,结果秀女没选成,就因为胭脂过敏死了,死了后被世人发现,他居然是个性无能,真是让人唏嘘!”
第33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1)
何一扇在旁轻咳了句道:“白云,你是个大姑娘,还是矜持些好,别是说一下污秽的话语污了夫人的耳朵。”
白云脸色一变,躲到后卿身后,委屈地喊了句:“夫人……”
后卿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特别是对自己人,特别爱护,气恼地瞪了一眼何一扇:“这些是老子教白云说的,是老子污了她的耳朵,她是个规规矩矩又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若是再干对她说什么惹她不高兴的话,老子……就赏你做九千岁。”
何一扇脸上一僵。
白云兴奋地大喊,嘚瑟地瞪着何一扇:“你记得不要得罪本姑娘,不然……”朝他比了比剪刀手朝着他跨下,轻轻一摆。
何一扇□□一紧,心里念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决定离白云这小女子远远的。
天上的月亮很冷清很孤高地挂在树梢上,后卿抬头时隐约见到漆黑的树叶挡住了月辉,有白云熟门熟路地带着走街串巷,后卿很快就抵达了摄政王府邸大门前。
夏肖白的王府辉煌大气,尤其是‘夏王府’这三个抑扬顿挫地被框在牌匾里,刷上了紫光紫气的鎏金粉,与别的王府倒是显得与众不同。
白云笑嘻嘻地道:“王爷说夫人喜欢紫色,特意让人弄的,就是要让夫人回家时有‘家’的归属感。”
后卿看了这诺达的牌匾几眼,‘家’的感觉是没有,不过他可以把王府改成‘家’的模样,笑吟吟地让白云去敲门,摄政王夏肖白最宠爱的新欢要入王府,这阵仗必须要摆一摆,不然让他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
白云气势汹汹地挺了挺胸脯,斗志昂扬地要准备一场大战,纤细的手指指向了何一扇,命令道:“你……去开门。”
何一扇看了看夫人,见夫人没有反对,摆出最谦和的面容,打算以和为贵地唤人开门。
白云瞪他:“你一脸的圣母的模样要摆给谁看呢?你可是我们夫人的人,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让我们夫人的面子往哪儿摆?”
何一扇无奈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弄得不愉快呢?”
白云不客气地锤了他一拳:“皇上都去城门口迎接王爷了,我们王爷回来的事情满城都知道了,可我们夫人要回王府,居然站了大半日都没人搭理,这是自家人吗?”
在北冥王府时,后卿他家老大仗着自己小王妃的名头没少让其他小媳妇吃苦头,他身为爷们,希望媳妇和睦相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如今是个女人,怎么也不能任由夏肖白的摄政王妃给欺负了,当即横了何一扇一眼:“你若是让老子丢人了,老子赏你去做九千岁。”
何一扇夹紧了双腿,对‘九千岁’这名头心有余悸,因此对待敲门的‘大事’半点儿都不敢马虎,在白云银铃儿般的嘲笑声下,一步一步踏进了大门,每步走得如同在行宫刑。
行至大门前,何一扇踌躇着敲门如何敲得有气势,如何不让夫人丢了面子,每敲一下门就要思考一番,终于敲得白云受不了,亲自蹭蹭蹭地跑过去时正捉住他袖子欲破口大骂时,紧闭的大门,终于吝啬地露出一条了小缝隙。
里头仆从模样打扮的人贼头贼脑地伸出头来,压低声音,语气不善地道:“半夜三更的谁来闹事?”
白云拿出在后卿身边的大丫头风范,叉腰怒喝:“好大的狗胆子,你居然敢说我们夫人回家是在闹事?”
仆从心虚地眸子闪了几下异样的光,哼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不知道,如今三更半夜了,王妃、侧妃和李夫人都歇息了,有事明早再说吧!”
白云气得脸色一变,霸道地伸手去撬门,仆从怕被他们闯入,自己小命不保,火急火燎地关门。
何一扇眼疾手快,拉住白云的手后退了两步,才让她柔白的小手没有被大门夹到,可厚重的大门在他们眼前被‘砰’地关闭得帘一条裂缝都没留下。
白云推了何一扇一把,气恼地道:“都是你磨磨唧唧的,这可怎么办?”
何一扇往日灵光的脑子,如今全部被塞了浆糊:“刚才那位大哥一定不知道王爷从北冥带回来了一个新夫人,我跟他讲讲理就成了。”
白云恨得骂了句:“榆木疙瘩。”
何一扇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觉得白云仗着自己大丫头的身份太过于霸道,与美丽又知书达理的夫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后卿仰头叹了一口气,指着何一扇,恨其不争:“刚开始的争夺就输了一截,老子的面子里子都让你给丢尽了。”
白云狠狠地瞪他:“都怪你。”
何一扇:“……”
后卿不想再放个木头出去给他挣面子,让他乖乖地在自己身边呆着,语重心长地教训道:“你见过谁家的大媳妇能容忍新进门的小媳妇的?你见过谁家新进门的小媳妇不被大媳妇欺负的?你是不是想等夏肖白的大媳妇拿红油漆泼老子,你才去替老子去骂他们几句?去你的讲理,他们明摆着就是想让老子在这里睡一晚的大街,喝一晚的西北风。”
何一扇瞬间被醍醐灌顶,纯真的小眼睛看向白云带了几分小幽怨:“你怎么不提醒我?”还是夫人说话一针见血。
白云越看他越是气愤:“老娘怎么知道你这么蠢。”
“……”何一扇不敢与白云争辩,对着后卿行了个军礼,严肃地道:“请夫人允许卑职将功赎罪。”
后卿不放心地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何一扇大义凛然地道:“卑职哪怕是把手敲烂了门,也要敲。”
后卿完全放弃他了,横了他一眼,道:“老实地待着。”
“……”何一扇默默地站在夫人身后,负责保护夫人的生命安全。
此刻,王府的大厅上灯火通明,主位上一个穿戴得金光闪闪的女人横眉怒目,十分的得意地斜看了眼在她面前柔柔弱弱的美丽女人:“李氏,你不是说王爷从北冥带回来的狐狸精很厉害嘛,还三言两语地就让王爷赐死了你大哥,现在她在门外不都是老老实实的,你莫不是在糊弄本王妃?”
李氏柔弱地挤出几滴泪水,求饶道:“王妃姐姐息怒,妹妹万万是不敢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妹妹家兄枉死,妹妹怕新来的夫人妹妹太过狠毒,所以才请了王妃姐姐前来坐镇。”
王妃被李氏柔柔弱弱地戴了顶高帽子,心里对她的不满少了几分,淡淡地抿了一口茶,让贴身大丫头春云好好地盯着大门那边。
魏侧妃坐着王府下首,一派慵懒肆意,如花的面容满是不屑,斜看了眼王妃,又看了眼李氏,这两个没脑子的女人她都看不上,嗤笑道:“王妃姐姐,李妹妹的大哥死了,她三言两语地就把躺在被窝的你挖了出来,给‘自己人’报仇,你怎么就被当枪使了,心里头还很高兴呢?”
王妃哪里不知道李氏的心思,只是她自入府已三年,至今仍未得王爷的宠幸,日日在守活寡,若是王爷再带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这王府哪里还轮的到她这个王妃做主。今日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得顺着李氏的说法,给新来的小贱人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让他知道,摄政王府是谁做主的。
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就赖给李氏这个小贱人。
王妃横了魏侧妃一眼:“本王妃是为了给李妹妹的大哥报仇,那魏妹妹是怎么来了?”
李氏柔柔弱弱地屈膝跪地:“姐姐,妾身是万万也不敢埋怨王爷的,请姐姐不要冤枉妹妹。”
魏侧妃对两个贱人嗤之以鼻,道:“妹妹是来告诉姐姐,今儿个宰相大人怂恿皇上亲自去城门接见了王爷,王爷很生气地随了宰相去赴了鸿门宴。”顿了顿忽然掩住了嘴巴,‘害怕’地看了眼王妃:“姐姐,你瞧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姐姐的亲生父亲就是我们当朝的宰相大人。”又十分惊讶地道:“我们宰相大人处处跟王爷作对,姐姐不可能不知道,是妹妹多事了,请姐姐原谅。”说完,婷婷地起身给王妃行了一个赔罪礼。
王妃本就威严的小脸乍青乍白,闪着狼光的眸子恨不得一口就吞了魏氏这个小贱人,磨了磨牙,忍下了心口的怨气,恶狠狠地盯着李氏,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到一边儿去,别用你那副恶心的嘴脸看着本王妃,本王妃可不是王爷,不吃你这套,还是你想跪到王爷回来,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是本王妃让门外的贱人不好过,让王爷厌弃了本王妃。”
李氏被说中了心思又不敢反驳,弱弱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擦泪。
王妃被魏侧妃气得心里的火一直烧着,看着李氏这模样更加恼怒:“还不快滚,贱人。”
李氏可不敢走,若是走了,王爷回来,她一定是‘主谋’,还会背上因为大哥的死怨恨王爷的罪名,哪里有她的活路,呜咽着看了眼魏侧妃。
第3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2)
王妃眼尖看到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胸口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吼:“李氏,你翅膀硬了,竟敢不听从本王妃的话,信不信本王妃禀告了王爷将你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