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22)
夏肖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夫人想的,为夫都会给。”
后卿心里冷哼:老子想要你的命,你给吗?压下心里的愤怒,蠕蠕地道:“人家想爹了。”
夏肖白浑身一震,用黑色的袖子擦拭他脖子上的汗珠:“夫人,你再等等,为夫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后卿不知道夏肖白说些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混蛋砍了他爹,还是腰斩,他爹被抬回北冥王府的时候,被砍成两半的尸体血肉模糊如同就在眼前。后卿的手紧攥在一起,真想就这样掐在夏肖白的喉咙里,让这个混蛋血债血偿。
可是后卿知道,他掐只鸡都不死,何况是个人?
后卿祈求地看着夏肖白:“人家现在就想骑马。”
夏肖白温柔地道了句:“好。”大手掀开马车帘子,眸子里的冷光咋现,冻住了一群士兵,他冷冷地开口:“替夫人备好独角兽,让夫人出去透透气。”车帘子隔绝夏肖白与外面世界的时候,他又成为温柔的夏肖白:“夫人,山路不太安全,让为夫贴身保护你吧!”
后卿迅速地逃离了他的身边,摆手道:“王爷就留着马车里吧!我就是图个新鲜,很快就回来了。”
夏肖白眸子一黯,知道如今后卿不想看到他,只好叮嘱他累了就回来云云。
后卿嫌他烦,嗯了声就不再搭理他,待马车安稳地停下后,高兴地跳下了马车,骑到了独角兽的背后,小白帅气美丽的大翅膀一张,后卿兴奋地道:“小白,快快快,我们飞起来。”
夏肖白拉开车帘子,探出头来,不放心地道:“夫人,路途遥远还是小心为上。”眸子里的温柔看向后卿坐下的独角兽时,凶光毕露:“若是夫人有任何闪失……”
夏肖白威胁的话未说完,小白雪白的翅膀抖了抖,低下了高傲的独角兽头。
后卿的脸瞬间就□□了,夏肖白怕后卿不高兴,又想起北冥老王爷,吩咐侍卫带白云来给他解闷儿。
白云兴高采烈地跑来,兴奋地道:“夫人……”眼里满是独角兽的雄姿,当然坐骑的雄姿怎么也不及坐骑上的美丽夫人,撒娇道:“人家好像永远跟着夫人。”
后卿对着崇拜自己的小丫头十分地大方,大手拍拍自己屁股身后的空位置:“过来,爷带着你。”
白云心里感谢了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一代又一代才有了如今的她,高高兴兴地爬上了独角兽,坐到了后卿身后,一双白白的小手兴奋地揽着夫人的腰肢,满心满眼都是爱的泡泡。
夏肖白头一回没用温柔的眸子盯着后卿,醋意满满的俊脸,淬了毒如蛇一般的蛇信子,沾到了后卿腰肢的那双白白的小手。
白云感觉小手有点凉,不敢东张西望,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在夫人的美色中和王爷的淫威中,选择了前者。
后卿骑在独角兽身上,美人在后还羞嗒嗒地把手环在他腰上,若是忽略了他一身高贵的女装,他仿佛又活成了从前那个风流倜傥,任性妄为的肆意纨绔子弟,一口大白牙在阳关下差点闪亮了夏肖白的狗眼。
夏肖白被美色迷了片刻,心里的醋劲又散了些,心里骂了白云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几句,不忍心打扰了美人的雅兴,讪讪然地放下了帘子,叮嘱随行的侍卫好好保护美人,一行人又开始启程了。
山路崎岖,巨石林立;林间绿道,坑坑洼洼。
后卿小美人儿从小到大就到过马场遛马,大街骑马装酷,骑马赶路还是头一回,幸好他的坐骑不是普通的马,而是一头亮瞎众人眼球的雪白独角兽,一双雪白的翅膀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四只雪白的蹄子离了地,又不敢飞得太高,载着后卿和白云四稳八平。
第28章 像兔子精的嫦娥(4)
后卿一边嘚瑟,一边欣赏山路的大好景色,赚足了众人惊艳与羡慕的目光,趁机偷偷地在白云手上吃个豆腐:“你看爷霸气不?”
白云配合地道:“夫人就是天上的九天仙女,霸气十足。”
无论是仙男还是仙女,只有霸气,后卿都高兴,骑着独角兽优哉游哉,十分地惬意。
静坐在马车厢里的夏肖白一双幽怨的眸子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白云心想反正都被王爷记恨了,若是不把夫人的便宜占回来,岂不是很不划算?她能屈能伸,把夫人抱得紧紧的,面前的酥胸亲密地贴到夫人的后背。
后卿身后的白云有多软,他心里就有多美。
夏肖白攥着青筋暴露的手,忍着没冲出去一刀砍了勾搭他美人的小丫头片子,怨念地看着让他‘守活寡’的夫人。
后卿挑衅地回眸一笑,金色的阳光洒到他宝石般的眼睛上,如同淬上了一层金粉。夏肖白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快速,轻轻地又放下了车窗帘子,大手放到自己心脏上,久久不能平复。
夏肖白早知道他这辈子都栽了,可没想到会栽得如此彻底。
马车厢又被重重地颠簸了一下,夏肖白蹙眉,大手欲拉起帘子,看后卿是否有碍,触碰到帘子的瞬间,大手又矜持了一把,没有拉开帘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他要等他的后卿小美人儿主动来找他。
马车厢外的后卿骑在拉风的独角兽上,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有几分错愕,转头见夏肖白龟缩在马车厢没出来主持大局,挑了下眉头,拿起小王爷的架势,瞪着挡路的人,兴奋地吆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独角兽前蹄下方不远处,空降了一个软绵绵的人,像一块软绵绵的物体,丝毫不动,一头发白的灰发混合这泥巴和泥水沾到了黑色的衣衫上,浑身邋里邋遢的,整张脸都埋在了地下。
高傲的小白不满地低鸣了一声,示意后卿早点走,别管这邋邋遢遢的东西。
后卿心里憋着笑,他早就知道小白看不上他,好不容易能收拾一下这只畜生,后卿表示他很乐意,忙命人把不明物体翻过身来,让小白好好瞧瞧这人。
小白低吼一声,想发作,又默默转头看了眼沉默了马车厢,没那胆子。
夏肖白身边伺候的人不仅听话,动作也麻利,不明物体如同咸鱼一样翻了个身,后卿蹙眉瞧了瞧他的模样,竟发现有几分眼熟,当即跳下了独角兽,紫色的珍珠绣鞋踩到山路上,显得格格不入。
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兵怜香美人的鞋,脱下了自己的铠甲为后卿垫脚走,后卿自然不会拒绝,小鞋踩在厚厚的铠甲上,如同踩到了云端上。其他小兵觉得这是巴结夫人的好机会,纷纷脱下自己的铠甲给夫人垫鞋。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头的人停了下来,后头的人自然也不得不停,在队伍中间维持秩序的将领骑着红棕色的马跑了过来,横眉怒目地破开大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全部都不想活了?”锋利的眉毛一挑,盯着后卿,咬牙道:“祸国妖女,亡国妖姬,人人得而诛之。”
后卿只当他妒忌自己的美貌,眼角都不抬一下,直管走自己的路,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地受人爱戴。
后卿能忍,崇拜后卿的小奴婢不能忍,白云气得咬牙:“你这坨狗屎再胡说,我就禀告王爷,砍了你的狗屎头,我家夫人那叫九天仙女,慈悲为怀,人见人爱。”
将领愣了一下,目光慎而重之地投向队伍里唯一的马车,王爷到现在都没出现,蹙眉地盯着胆大包天的丫头,思衬后卿也不过是个长得漂亮一点儿的玩物,心里肯定了这点,看向白云的目光就如同煞神:“小丫头再胡说,我就砍了你。”
白云气得咬牙,正要骂回去。后卿已经用他干净的手擦干了不明物体的脸,发现果然是老熟人,如此遇见,绝对不能见死不救。招手唤了独角兽过去,把手伸给白云,让她给自己擦干净,眸光冷冷地瞥了眼凶神恶煞的将领,笑着教训白云道:“你这丫头片子就是爱较真,狗骂了你,你骂回去;狗咬了你,难道你也要咬他一嘴毛?”
暴脾气的军官唰地拔出了发着寒光的剑,指着后卿怒道:“祸国妖姬,人人得而诛之,本将要斩了你。”
后卿紫色的裙摆被风吹得飘飘然,他摆了个妖艳的姿势,冷笑道:“你不会是看我不勾引你,去勾引夏肖白,才要砍我的吧!”又顺手将未擦干净的泥泞擦到独角兽的鬃毛上,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笑:“男人嘛!我懂。”
小白默默地又看了眼平静的马车厢,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过它很庆幸有人比它还不走运。
军官狠狠地瞪着后卿,愤怒得脸红脖子粗:“勾引人的狐媚子,一派胡言,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天下才一次次地大乱,民不聊生,百姓大苦。”
后卿忽然被气笑了:“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老子什么时候勾引人了,是夏肖白勾引的老子,老子什么时候不守妇道?不受妇道的是老子的女人。”顿了顿,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你说百姓大乱因为漂亮女人,那你们这些当兵的怎么还眼勾勾地盯着漂亮女人啊!老子认识你,夏肖白小妾的大哥,家里娶了几百个美貌小媳妇了,还装正经,你要脸不?”想了想,恍然道:“一定是因为你是夏肖白小妾大哥,怕夏肖白宠爱我,冷了你妹子,她地位不保,夏肖白让你做冷板凳,所以你想胡乱给我个罪名,就这样弄死我,对不对。”
军官冷眼看后卿的漂亮脸蛋,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派胡言。”手中的利剑出鞘,直指后卿的喉咙:“军营容不得你这样胡言乱语的女人,受死吧!”
后卿冷笑道:“是容不得我这样漂亮的女人对吧?”
军官脸红脖子粗,心里畏惧的事就这样被后卿挑了出来,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白云见都动上了利剑了,马车上的王爷还没有动作,着急得大喊:“王爷,要出人命了,有人要杀夫人,还胡说八道,说夫人是狐狸精,你快出来救救夫人。”
军官拿利剑的手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车,若是摄政王这个时候出来,一定是极其宠爱这个女人,他就不能如此轻易地杀了他。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军官心里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妖女,王爷明辨是非,岂会受你迷惑。”
白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让独角兽去王爷的车厢把王爷带来。
独角兽哆嗦着四只马蹄子,一步也不敢迈过去。
白云暗恨它不争气,下了独角兽,给了后卿一个放心的眼神:“夫人,王爷定是太累了,睡着了,奴婢这就请王爷出来,杀了某些满嘴喷粪的畜生。”
后卿高傲地点头:“去吧!”
军官见她们如此夺定王爷会出面,心里也不禁慌了几分,把自己随身佩剑放入了剑鞘,暗恨自己听了小妹几番哭诉就如此冲动,悔不当初啊!
白云在万众瞩目下上了有王爷的马车厢。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静静的马车厢还是静悄悄的,白云真的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悄无声息。
后卿蹙眉,暗骂夏肖白那个矫情的混蛋,自己不就跟他发了一下小脾气嘛!居然这般欺负自己,还有白云,才上了人家的车厢一会儿,就被勾走了。
军官看到后卿不放心,他就放心了,用力地拔出了利剑,驾着马离后卿越来越近,心得意得快要飘起来了。
后卿丝毫不畏惧,还有几分愤愤不平。
大战的爷们就喜欢有个性的美人,尤其像军官这样,花名从夏国传出北冥的花心汉子,见到后卿这样水灵的美人,又带着自己的个性,他心里痒痒的,利剑离美人的脖子越来越近,可他就是不舍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