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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39)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8-07-31 08:37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年下 天之骄子

  他乃韩平之子,又是太子眼下的挚爱、郡主的生父,文学武功才华智谋颇为不俗,将来他究竟会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是否忠心、对太子能有多少帮助多少消耗,建平帝很想知道。
  哎,当日出事之时他想了许多,为何就没想到这一层?为何连夏昭有后手都不敢确信,就这样傻乎乎地跳进了圈套接受了考验?
  想必如今建平帝算是较为满意,所以才会放任他继续顶着供奉翰林的官衔大摇大摆地住在太子府,所以景澜才会对他说那句“有你在太子身边真是亦喜亦忧”。
  喜的是他确有能力辅佐太子,忧的是……若太子一直只喜欢他一个,还喜欢得不得了,恐怕不行。
  譬如现在。
  夏昭坐在床边,眼神委委屈屈,欲言又止许久,终于小声祈求道:“阿梦,我想娶你为妃,我说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一定娶你为妃,父皇父君都阻止不了。”
  韩梦柳不语。
  夏昭不知是否哪里说错了,蹙眉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点可疑之处,立刻凑过去剖白心迹:“先前我与那些歌姬只是逢场作戏,绝无真正怎样过!”
  韩梦柳仍是不语。
  “真的!我发誓!你相信我!”右手举起,一副又要扑过来的样子。
  韩梦柳便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乃是太子殿下,别说几个歌姬,就是三宫六院……”
  “阿梦!”夏昭悲愤地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韩梦柳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他总要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他想发火,想要大吵一架大打出手,甚至想要直接摁倒他狠狠地占有他。
  可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就又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夏昭哼哧哼哧喘着气坐下,堵了一阵气后,垂下头红着脸低声哀求道:“要不要我抱依依过来?她见到你,总是最开心。”
  韩梦柳心中一动,他并非不想见女儿,但又……不想见多了难以割舍。
  他害怕真感情,更害怕拥有。
  女儿虽小却已认人,如若自己不能时长陪伴,又何必让她在希望与失望中辗转?
  于是,在夏昭垂下的期待目光中,韩梦柳道:“我有些累了。”
  夏昭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韩梦柳平淡的逐客语气再度勾起他的悲愤。一退再退、小心翼翼、一再讨好,眼前之人竟都视如无物。
  韩梦柳有些厌烦地别开目光,那神情让夏昭浑身火得几乎燃烧,然而他憋闷冲撞许久,最终能做的唯有猛地站起,从寝殿逃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小太子和阿梦总是解谜担当,小太子再次碰壁,哈哈哈~
  最近是告白高峰期,下一章还会有比这甜许多的告白哦,明晚更新~~~


第45章 答应我吧土木公
  杜松风背着随身小包从卧房出来, 穿过花园行过长廊,来到中庭时,杜明礼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你干什么去?”
  杜松风回头行了个礼,“爹, 我出去转转。”
  杜明礼抬头看太阳, “稍后要去李府致谢,这会儿你出什么门?”
  “离约定的时候还有近两个时辰, 来得及, 到时我直接去李府门口与爹会合。”杜松风静静地站着,等了一会儿, 杜明礼摆了摆手, 杜松风便又行了一礼,扭头出门。
  骑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踱了一阵, 最后出城门上山。
  还是那块大石头,还是那棵大松树,杜松风拴好马, 端坐在石头上,望着流云雾气出神。思绪尚未飞多久,就听侧方山道上又有响动,扭头望过去,慢慢出现的,竟然是牵着马的李怡。
  杜松风自然而然地露出惊讶。
  李怡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马跟杜松风的拴在一起,笑道:“你还挺能跑。”
  “唔。”杜松风望着那张笑脸,“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你怎知我在此?”
  李怡向周围望去, “哦。我在街上看见你了,叫你你没应,就跟来看看。”
  杜松风蹙眉回想,“抱歉,可能我在想事情,没听见。”
  “无妨。离得远,我也是叫着试试。”
  李怡又自然而然地挨着杜松风坐下,杜松风没有挪开,也没说什么,只继续望着前方。李怡便陪他发呆,但他喜动,陪着陪着仍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几日都在家?不用去衙门?”
  “请了几日假。铺子重新张罗,事情多,我得帮我爹的忙。我……”杜松风垂头看地面,“想辞官了。”
  李怡立刻道:“辞了好,自己给自己赚钱多自在,何必去伺候人。况且此次遭逢大劫,看来将作监跟你犯冲。”
  “嗯。”杜松风点点头。
  李怡盯着杜松风踌躇疲惫的面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别憋着,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说出来,跟我说说,或跟韩兄说说都行。而且千万别钻牛角尖,此事真不是你的错,太子殿下都挡不住的对手,你一个小虾小蟹怎能斗得过?只是运气不好罢了。是不是你爹又说你了?”
  杜松风摇摇头,“我爹没说什么,我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底下人也没说什么,都留下继续做事,我觉得……很安慰。而且……”犹豫片刻,“谭……少监或许也并非那么坏。”
  李怡神色忽而一变。
  “我虽说过染色两遍与四遍一样,但若为求天衣无缝,他也当浸四遍,可他并没有。而且如果存心作恶,又怎会在家中留下证据?还有,他明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却是在将所有罪责揽下,证据坐实后才自尽的,若他早早就自尽,岂非死无对证?我又怎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李怡眼中充满不解,“他害得你差点满门抄斩,你居然还维护他?!”
  “并非维护,只是就事论事!”杜松风声音大了一点,像是不想被误解,“我昨日去看韩公子了,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就让我进了。我把这些话说给韩公子,他也觉得有理,而且他说此事幕后还有黑手,只不过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暂不追查了。谭少监罪不可赦,我也……没想过原谅他,但他……大概也是个可怜人。”
  李怡沉下脸色,“人都死了,你整日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想。”杜松风有些不满地看了李怡一眼,“毕竟一个人先对你很好,然后又害你,最后又……我、我一时有点……”
  接受不了。
  无论是人生的起伏,还是情绪的起落。
  李怡不置可否,只是问:“韩兄还跟你说什么了?”
  突然杜松风脸红了一下,面上强装镇定,“哦,韩公子说了你……与他救我们的过程。我要谢谢你……和韩公子。虽然稍后要去你家正式致谢,但既然遇到了,礼数就不能少。”起身站端深深一揖,“李兄,全家得蒙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日后若有……”
  “韩兄同你说得细吗?”李怡抬起头,正打算长篇大论的杜松风一愣,李怡道:“救你的种种细节,比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说了没有?”
  杜松风呆滞了一下,目光移向别处,脸再次慢慢地红了,“说、说了。”
  “那,你作何感想?”
  杜松风双目游离转动,“李兄为救我全家,种种付出实在侠义心肠、令人……钦佩,在下……”
  “土木公。”李怡打断他,脸色十分严肃,“有句话我要再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喜欢那个谭廷?”
  “谭少监……”杜松风不由地退了一步,“其实没,我与他相识不过两个月。”
  “那我换个问法,你对他是否有那种好感?若时间再久些,他没死,也没害你,对你也有那个意思,你可会从了他?”
  李怡咄咄逼人,杜松风有点慌,但却不示弱,“你说的事根本不会发生,我为何要那样假设?总之在此事之前,我只把谭少监当做能够信赖的兄长。”
  “倒也有理。”李怡垂头沉思片刻,再次抬头望向近前一脸紧张的杜松风,“上回我说若是救你出来,让你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吧?”
  “何、何事?”杜松风吞吞吐吐,“只要我能力所及、又不伤天害理……”
  “能力所及,也不伤天害理。”李怡起身站在杜松风面前,“土木公,我要你答应,跟我成亲,做我媳妇。”按住他双肩,“我李怡,喜欢你。”
  杜松风瞪大双眼,觉得自己幻听了。
  其实,韩梦柳同他说李怡说这辈子认定了他,还要为了他跟李家断绝关系时,他也不是没有震惊、没有感动的,但他又觉得,李怡大概是因事情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毕竟李怡从前没说过喜欢他,而且还时常嘲讽他欺负他,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
  还要跟他争孩子,让他快要气死了。
  这怎么可能是喜欢他呢?
  而且,他虽在生意场上结识了不少人,亲近的却没几个,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随随便便往这方面想。
  可是现、现在……
  杜松风还没纠结完,李怡就抱了上来,双唇还压了上来。顿时脑袋里一缕缕分开的思绪揪成一团,越缠越大越缠越紧几乎就要爆炸了!
  李怡亲他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这回李怡比以往都抱得紧,亲得也比以往用力,他都觉得疼了。因为疼就想要张嘴叫,可刚一张嘴李怡就……
  李怡非常满意,果然这家伙是无论面上多么冷硬只要一碰立马就泛滥的体质。他伸进舌头肆意扫荡,双手在那清瘦的腰身和脊背上抚摸。杜松风最初还挣扎,但渐渐就软了,缩在他怀里不停地“唔唔”,声音里三分推拒七分享受。
  李怡适时退开,望着杜松风潮红的脸及晕着水汽与委屈的双眼,坏笑道:“先停在此处,咱俩说道说道。否则继续下去,一时半会儿可走不了。”
  “你……”杜松风满面委屈,看吧,就是这样行动上欺负他,嘴上还要讨便宜!
  层云流转,松涛轻轻,清香的松针下,李怡收起调笑,一脸认真地对圈在怀里的人道:“方才撒了个小谎,我并非是偶然在路上看到你,而是专程去你家找你的。”
  杜松风露出惊奇,李怡道:“去找你,就是为了问问你愿不愿意同我成亲,若你愿意,趁着今日你爹来我家,咱们就把这事定了。若你不愿意……”爽朗一笑,“就让我爹先跟你爹提亲,然后再慢慢说动你。”
  “从前是我不对,一直怀疑自己的心意,做事难免犹豫。当然,也有一些是因为你信誓旦旦地说过不成家,对我又十分疏离,所以我就更犹豫了。但在我心里,你的地位却越来越重,我也烦躁过、纠结过、胡来过。譬如你刚生完那回,其实我就是想让你跟我好,但觉得只说没用,才将你跟孩子留下想让你慢慢明白。结果我爹娘也没搞清我的意思,居然弄巧成拙成那样。”
  杜松风身体缩着头低着,只听李怡在耳边嗡嗡。
  “你从我家跑了以后,我是想去找你的,但你在月中,又生着气,我怕贸然去你家惹出更大的麻烦,就想先缓缓,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结果你入宫上任日日忙碌,我觉得我同你简直不是一个世道上的人了,再接着便出了这事。也是在我知道你可能会死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彻底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告诉你,没早点跟你成亲,不再让你一个人瞎折腾。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上一切也要救你,因此才跟我爹说了那样的话。不怕告诉你,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就那么死了,那我也……”嘿嘿一笑,“当然想的更多的,则是一旦救你出来,无论如何也不再放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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