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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15)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8-07-31 08:37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年下 天之骄子

  杜松风扭头,饱含水汽的眼中蕴着明显的恨意和怨气。但李怡看得出,那恨意并非是对他,而是……恨自己无能的那种意思。
  突然杜松风起身,往墙边猛冲过去。
  这场面不是第一回见了,李怡熟悉得很,但他感觉杜松风现下的情绪比上回复杂强烈许多,便飞速追过去一挡。接着鼻子狠狠一闷,热流涌出。李怡以掌心一抹,满手血红。
  他成功地怒了,攥紧杜松风手腕将人拖到床边,摸到那把匕首,往两人中间一横。
  “是我睡了你,还睡了三回!你若悔恨就捅死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像个什么!”将匕首塞进杜松风手心,“拿刀!捅我!来啊!”
  “哐啷”一声匕首滑落,泪水纵横的杜松风张嘴呆呆望着血水纵横的李怡,半晌后绝望地说:“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为何、为何我竟是这样的人……”
  李怡心想嗯,看来杜松风终于懂了。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懂了——
  杜松风身体敏感,稍微一碰便控制不住泛滥成灾。自己这三回只是正好有了个与他亲近的机会,不小心成了那个诱因罢了。
  也就是说,换个旁人也会这样。
  所以,自己竟是个这样的人,一向端方谨慎的杜松风受不了了。
  可是李怡心中,也不好受。
  涂药油涂到最后竟主动吻了杜松风的时候,他就决定,后半辈子就定下是这个人吧。后来又那样了两回,而且还有个小的,他就觉得杜松风保准也能同意了。就算暂时不成婚,单把关系确定下来也可以。
  只是没想到,杜松风突然又这样了。
  他瞬间明白方才所想皆是虚妄,杜松风根本一点儿也不情愿。
  哎,每每跟他搞完就哭闹寻死,他堂堂恒庆元少东李家大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将呆滞的杜松风推回床上裹好棉被坐着,李怡随便找了件衣服将脸上手上的血抹了抹,也坐上去。杜松风立刻抖了一下。
  李怡道:“放心吧,今日都两回了,谁有那么大精神。”
  杜松风面色更加难堪。
  李怡叹了口气,想方设法劝解:“你……快别这样了,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这事儿也没什么,你当勾栏都是给谁开的?来来往往床上床下,不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么?真没什么,你要想开。若你觉得受了欺负,就冲我来。总之别钻牛角尖,看你方才那个样子,把人吓得够呛。”
  “抱歉。”杜松风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偷偷看了下脸被抹得乌七八糟的李怡,“你伤势如何?”
  李怡摸摸鼻子,“没事,不流血了。”
  “抱歉。”杜松风又小声地说了一遍。
  “你呢?还好吧?”
  杜松风低声道:“脚有些疼。”
  李怡忍不住翻白眼,“扭伤了还蹦得那么欢,你不疼谁疼。”
  杜松风脸上飘来红晕,“方才……没觉得疼。”只觉得丢脸羞愧。
  李怡看他可怜巴巴的,便缓下语气:“用了那个药油,明天起来能好许多。你……”略一犹豫,“肚子呢?肚子疼吗?”
  杜松风摇摇头,“不疼,就是……动得有些厉害。”
  “动?”李怡一脸好奇,胎动他听说过,但没见过,有点想摸一下。但杜松风情绪未定,今夜怕是不会让摸。万一又摸出个什么,更不好收场。
  “时候不早了,今夜就歇在这这里吧。”李怡站起身,“我叫他们送水沐浴。”
  杜松风今日受的打击太大,万一还想不通,再出个意外就坏了。因此李怡特意让店小二送来两个大浴盆并热水,又故意向杜松风道,本想多要一间客房自己去睡,谁知房间满了,只好委屈他跟自己挤挤。又说如果杜松风同旁人一起睡不惯,他再向店家要些被褥,打个地铺也行。
  杜松风便道何必如此麻烦,床够大,能睡开。只是……要两床被子吧,不打架。
  李怡心想不错,既然会考虑怎么睡,应该就不会再寻死了。
  各自沐浴完滚上床,李怡又留了个心眼儿,提出睡外面——长夜漫漫,谁知土木公会不会突然又想不开了。
  知道了自己的毛病,杜松风这回特别谨慎,紧紧贴着里面墙,李怡便也遂他心意,尽量靠外面躺。两人之间空出一条大路,能轻轻松松再躺个人进去。
  没过多久杜松风呼吸绵长,李怡也开始犯困。哎,今日他生辰,宴席哄闹大半天,匆忙结束后急急来找杜松风谈生意,结果却搞成这样。
  不过倒也得了些别致的贺礼。
  以后便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朝阳洒进窗,杜松风醒来,李怡已经起了,衣冠楚楚坐在桌边,桌上还搁着早饭,笑嘻嘻道:“土木公,昨夜好睡?快穿衣洗漱过来用饭,稍后还有正事。”
  杜松风摇了摇略昏沉的头,昨夜内心悲戚,但最终睡得还不错。今日醒来,羞愤似乎确实少了。若无李怡,冲动之下一命呜呼,还真有些亏。
  穿衣下床,发觉脚上淤青红肿消了不少,也不太痛了,走起路来稍微注意一下即可,正想跟李怡道谢,却见李怡不怀好意地一笑,“正事之前,还有个你搞下的烂摊子待收拾。”
  杜松风一脸呆楞。
  不久后,他被李怡拉到如想阁宝禾县分馆大门口,“杜兄,你打点的那位佳人空等一宿,今日少不得将全部夜资给人奉上。”
  杜松风面色通红低下头。
  “快去兑了银票。你堂堂瑞福临少东,若让他们先一步找上你要钱,不大好看。”
  杜松风不自然地扭了一下。他从未出入过这种地方,先前打点也是让小厮去的,如今却闹了个乌龙。
  “我……有孕,不便入内。”杜松风小声道。
  “结账而已,与怀不怀孕无关。”李怡抱起双臂,神情正应了那个“怡”字。
  杜松风艰难地站着,“要不,你、你替我去吧?”
  李怡咧开嘴,下巴一抬眼一挑,“好啊,你求我。”
  “李台你……”杜松风气哼哼地红着脸看他。
  李怡笑得十分奸诈,“快些,否则人家真要找你了。”
  杜松风手攥了又攥,唇抿了又抿,最终退了一步,向李怡深深作揖,“李兄手下留情。”
  “呵。”李怡总算满意了,大步流星踏入如想阁,不多时容光焕发走出来,站在浑身尴尬的杜松风面前一打响指,“走吧,去办正事。”
  杜松风深一脚浅一脚地默默跟随,心中积攒的对李怡的感恩与歉意荡然无存。


第19章 鸿门宴上话情义
  李怡与杜松风分头回工房点好货品装车,请上常年合作的镖局,颇为浩荡的车队驶出宝禾县。下午达到,回家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拜会程熙。
  三人再乘丞相府的马车来到程熙大婚的新宅,运入一件件崭新的货品。
  瑞福临这边,鸾凤翔云雕花床、暖红香案、山河锦绣柜、玉湖榻、闲思凳等典雅精美;望梅衫、知翠袍为冬春常服,夫妻共形,略微几个变化着意凸显男子阳刚,女子秀雅。
  恒庆元那里,新妇首饰以四时为题,春草乃珠钗,夏花为臂钏,秋果拟步摇,冬雪做华胜;新郎佩环寓文武双全之意,描摹笔砚、兵刃之形,斯文中透着少年意气。
  “程大人,新宅六十八件木器已完成四十五件,十八套冠服已完成八套,其余五十日内皆可完工。只是因为凤冠乃恒庆元打造,喜服样式需与其配合,因此确切日子还需与李公子商讨。”杜松风道。
  李怡立刻道:“凤冠图样已出了五款,依程大人的意思,由谭小姐择选三款,瑞福临以这三款定下喜服样式,再由谭小姐最终选一款。”
  “正是。”程熙笑道,“准岳丈那边虽说了婚礼由家父及在下负责,不加干涉,但在下觉得,凤冠喜服还是要看未来娘子的喜好。”
  李怡道:“程大人爱护谭小姐,真是一对璧人。”
  杜松风捏指算了算,“那么喜服这一项,最多一月便能办好。”
  李怡瞅准机会再道:“喜宴菜单已经呈上,不如稍后就请程大人并丞相大人、侍郎大人移驾凌霄楼试菜。”一瞥杜松风,“是了,还请杜兄带上贵号的佳酿,一同入席。”
  程熙却道:“今日在下两位父亲都不得闲,试菜先暂缓吧。”
  李怡露出遗憾的神情,“那是不凑巧了。”正欲再定日子,又听程熙道:“时候不早,在下已让小厨房备下酒菜,请两位少东权且在此稍用一席,在下与两位聊聊,望勿嫌简薄。”
  论理今日试菜是常情,先前也是这样跟程熙说的,若真没时间或想聊别的,也不该由程熙在尚未入住的私宅请他俩。然此刻纵有无数疑问,也只得先应下来。
  小花厅酒菜上完,程熙便屏退下人。李怡与杜松风对望一眼,心中忐忑地打鼓。
  “今日所见种种,瑞福临大气典雅,恒庆元思路新奇,让在下大开眼界。”程熙不急不缓地笑道,“在下瞧着两位少东十分年轻,不想杜公子已经成家了。你身体不便,在下便不劝你酒,但请千万多吃些菜。若是因为在下的事累坏了你,在下就真是过意不去了。”
  杜松风赶紧谢过。
  你来我往一番客套,程熙状似不经意道:“在下想向二位打听个人,是叫作韩梦柳的,二位认识吧?”
  李怡与杜松风一愣:绕来绕去,关键竟然在这里。
  能让程熙打听的必然不是小事,李怡迅速一盘算,道:“程大人,韩梦柳是在下的朋友,并非杜兄的朋友。”
  杜松风惊讶地一望李怡,继而扭头郑重向程熙道:“在下与韩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算是有些交情。”
  李怡拿眼角瞪他一下,这个土木公,是傻的吗?
  程熙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李怡身上,“那么先请问李公子,是如何与韩梦柳相识的?关于其言行举止,也请李公子多讲一些。”
  李怡心中惴惴:眼下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编谎话?韩兄到底惹上了何事?
  杜松风亦十分不安,李怡所想他都想到了。但他还担心,李怡那习惯了维护朋友的性情,一个说不好,不但帮不了韩公子,恐怕还会惹祸上身。
  “说来韩梦柳与在下相识不过两年。”李怡回忆道,“两年前荆州商会开品蟹宴,全国各地有名的商号、镖局等都在被邀之列,品蟹之余交游论道,共叙情谊。韩梦柳随镇远镖局新任的总镖头宋益而来,他们形影不离,事事相伴,在下当时还以为……他俩是夫妻。”
  程熙道:“镇远镖局在下听过,据说镖局中人各个武艺高强,甚至懂奇门遁甲之术。总镖头宋益年轻有为,在武林中亦是佼佼。”
  李怡道:“这些在下也有耳闻,但并非此道中人,不明真假。”
  程熙点点头,“然后呢?”
  “在下回京时,韩梦柳请求搭伴一道走。他很有才华,在品蟹宴上已显露过一二,因此在下对他印象不错,又觉得举手之劳,路上也有人作伴,便答应了。一路上我俩聊着聊着,也就熟了。”
  程熙“嗯”了一声,“他为何与你同行?”
  “当时韩梦柳说他要去京城,觉得一人无聊,而同去京城的人中,只有我是个年轻人,想必能与他聊得来。”
  “他可有说过,那之前可曾到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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