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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帐中梦天子(41)

作者:寒菽 时间:2024-11-20 11:39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高岭之花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怀雍惊住。
  正待怀雍要开口。
  拓拔弋已倾得更近,狂癫至极、不容拒绝地说:“你陪我一晚,我送你一城。”
  这是在说什么疯话!
  怀雍顿时如临深谷,遍体生寒,想要驳斥对方又因无法高声言明而致使犹豫,显得他怕了般,愈发难堪。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得极近,周围又吵闹,稍远一些的都听不清他们他们说话,更何况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刚完成比试的卢敬锡身上。
  赫连夜去换衣装,不在现场。
  是以,只有结束自己这轮比试后,下意识将视线越过人群精准看向怀雍的卢敬锡注意到了异样。
  卢敬锡怔了一怔,紧皱眉头,方才一直镇静自若的他此刻却大步流星,径直走来,还未站定就拔高声音说:“王爷!该你们了!”
  拓拔弋此时所站的姿势正好用毁容的那半边脸对着卢敬锡。
  他因被打断极其不快,没转过头,仅转动眼睛,这只浸透灰稿死气的眼珠应当已经完全无法视物了,但在此时此刻,卢敬锡却有一种被其钉凝的错觉。
  卢敬锡将怀雍叫走,保护地站在怀雍和拓拔弋之间,他问怀雍:“拓拔弋跟你说了什么?”
  怀雍脸色很臭,心下盘算着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无非是想吓唬我,可惜没用。”
  卢敬锡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出口:“我早想问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两个的,都追着他刨根问底。
  怀雍还是不想说。
  卢敬锡见他不肯坦白的态度便无端恼火起来,庄正凝重地说:“我们此次前来,任务重大,关乎国事是重中之重,你怎么能对我有所隐瞒?”
  说还是不说?
  怀雍真真是进退维谷。
  “隐瞒什么?”
  背后传来个问声。
  转头看,原是赫连夜换好衣服回来了。
  赫连夜本来就对他们俩单独说话尤其敏/感,护腕系得不够紧,他扯了两下,目光扫向两人,不快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分我也听听。”
  卢敬锡:“公事而已。”
  赫连夜:“那我也有资格知道啊。”
  怀雍看看卢敬锡,再看看赫连夜。
  怀雍头疼欲裂之际,又走来一个北漠士兵,恭敬对他说:“我们王爷让我对您说,刚才他给你的提议不是在开玩笑,您若想要答应,请今晚去见他。”
  怀雍:“……”
  拓拔弋已在对面坐下休息,见卢敬锡、赫连夜两人猛地齐刷刷杀气腾腾望过去,夷然不惧,笑敬了一杯酒。
  怀雍冷下脸来,看向此人,心中虽极是乖迕,却也不由地在惊疑究竟拓拔弋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24章 谈判
  今岁二月,梁漠会战,梁军取得大捷,声望大张,后漠人重振旗鼓,两国交兵数次,僵持不下,是以开始讲和。
  而在二十多年前,其实两国之间也曾有过一场类似的战争。
  当时先皇以为太子已殒,已打算另立新储君,父皇回京已党羽大失,四面楚歌。
  父皇没跟他讲过那段时日有如何艰难,但怀雍曾从穆姑姑那儿听说过一二。
  及到父皇终于初践国祚,面对的却是一个国库空库、百业荒废的国家,和对他虎视眈眈的几位血缘宗亲。
  打?拿什么打?
  这时,北漠人提出了一个他们难以拒绝的提议。
  他们愿意归还先皇父母的梓宫。
  是的,当年梁朝皇室南渡时手忙脚乱,极其慌张,先皇把父母的梓宫都扔给了北漠追兵。
  此事一直是先皇挂在心头的奇耻大辱。
  天子建国,宗庙为先。
  如此,父皇选择了议和,换来祖父母的衣冠还朝返宫和他本人在宗室大统上的更加严正。
  代价是更加高昂的岁贡。
  给了今年的,都不知能不能给得起明年。
  怀雍很敬佩年轻时的父皇,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终于岁入倍增,国库充盈,至今日还有余钱可以招兵买马,有望北复故土。
  现如今,算得上是风水轮流转。
  今年乱的是北漠皇室。
  据怀雍所知,北漠皇帝的几个儿子已是兄弟阋墙,斗得不可开交,也是因此才使得势力混乱,难以支应边境战事。
  这次在来之前,怀雍已经跟父皇商量好了所能达成的和谈结果。
  一则要减少岁贡;二则在失去的土地上得到好处。
  其中甘州是父皇点名交代的重点。
  当年,北漠为了管理方便,找了个通敌背国、名为陈谦的前梁朝官员,扶持其为“大吴皇帝”,建都甘州,并逼迫南梁承认这个伪政。
  那之后的十数年间,陈谦一直在配合北漠人配合北漠侵伐梁朝。
  父皇早想要将此人置之于死地了。
  ……
  怀雍掂忖之间,弓射比赛已决出了胜负。
  两胜一败。
  两胜是梁朝这边的。
  拓拔弋称赞获胜的梁朝弓手是善射之人,并且要赏赐他们锦袍、犀带等带有有北漠色彩的华贵衣服首饰。
  他说,既然是在他们北漠的土地上有他支持举办宴会,自然要尽东道主之谊。
  此言一出,虽是梁朝使团获胜,原本浓重的获胜喜悦顿时消散了不少。
  众人面色不善地注视着一行侍僮捧出金银财宝。
  进门时侍僮不小心踉跄了下,几个金元宝滚落,底部赫然印有建京府的标志。
  这混账东西!
  饶是怀雍再劝告自己要心平气和,此时也不免气得肝疼。
  直恨不得抽出剑来将拓拔弋当场大卸八块。
  ……
  宴后下午。
  怀雍拒绝了赫连夜和卢敬锡的阻拦,单独去见拓拔弋。
  门外刁斗森严,两方人马拮抗相抵。
  屋内。
  屏退了侍者,只有他们俩在。
  拓拔弋坐在地上拿一个钿鼓放在膝上把玩,敲得咚咚响地把玩了一会儿,突然靠近到怀雍身边,把巴掌大的小鼓塞给怀雍,说:“你们梁朝人似乎都擅音律,那你会不会节鼓?这是不是好鼓?”
  这只小鼓鼓膛圆胖,鼓面微绷,用金璨璨的铜钉卯在漆红的槐木木身上。
  怀雍不解,但还是随手敲了一段小调:“王爷何意?”
  拓拔弋见他不感兴趣的样子,顿时也索然无味起来,随后继续为他介绍:“你看这个鼓面上的红莲花,可不是绘制上的。我曾有色艺双绝的梁人宠姬,皮肤像你一样雪腻丝滑。”
  说到这,他低头抚摸起这块红痕,“她的背上天生有这个胎记,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如今也不曾褪淡。似乎是因为她有极美的歌喉,我总觉得这只鼓敲出来的声音格外动听。”
  拓拔弋说到第二句的时候怀雍已隐约猜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的猜想太可怕,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祈祷拓拔弋只是在吓自己。
  当彻底听完,怀雍恶狠狠打了个冷战,忍了忍,实在忍不住:“拓拔弋,你好恶毒。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为何独独漏了你?”
  拓拔弋哈哈一笑:“我本来对这不感兴趣,只是看过他们这么玩。”
  笑着笑着,冷不丁地说:“这都怪你,你知道吗?怀雍。”
  “这三年多来,你留在我身上的旧伤时不时会作痛。”
  “大夫说我的伤好了,应当不会疼了才是。可是我就是经常会感到痛,你说奇不奇怪?我还找了萨满,问他是不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诅咒。”
  “每次我一觉得疼得没法忍了,我就杀了人。杀梁朝人。专杀像你这样的美人。”
  “因为你死了三百多个人呢。”
  拓拔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样对他说。
  他凝视怀雍的目光就好像在说怀雍罪孽深重。
  怀雍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说:“我当年就不应该掉以轻心,给你留了一线生机。”
  拓拔弋展开双臂,仿佛要迎接一个拥抱,笑说:“你现在杀了我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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