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70)
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儿,这些人为何想不起呢?
礼部官员耐着性子:“可宫闱之中并无外男留宿之地啊,敢问陛下抬到何处……”
“当然是抬到朕寝宫里。”涂曜气得要命:“朕没有和你们说吗,之前在楚国,朕和楚王都是同吃同住,难道到了雍国反而要疏远吗!!”
“……恕臣直言,那是迎接皇后的礼仪,不是迎邻国国君的啊。”
“皇后又怎样?”涂曜一点儿都没觉出不妥:“朕又没皇后,正好来迎楚王啊。”
礼部官员心累妥协:“……陛下开心就好。”
楚稚到雍的这一天,礼部的工具人都是按照涂曜的命令,安排了一切仪仗。
不少人不知实情,还以为陛下要大婚呢。
涂曜在郊外一眼看到楚稚的车驾,策马狂奔过去:“哥哥!”
楚稚抬眸。
天际之下的涂曜像是头矫健的小豹子,双眸亮闪闪,毫不设防的向自己奔赴而来。
楚稚屏息,听到自己胸腔怦然的心跳。
涂曜拉着楚稚的手诉了半晌衷情之后道:“哥哥看朕礼数到位吧?”
楚稚望着那闪着金光的仪仗,无奈道:“到位。”
“朕要让他们抬着哥哥进宫。”涂曜喜滋滋道:“哥哥当时却如此小气,都不愿让朕骑马过去.2616852”
楚稚哭笑不得:“倒是孤怠慢你了,下次你到楚地,你说让孤如何迎,孤都听你的。”
最后五个字软软打在心上,让涂曜唇角不由得翘起。
和哥哥在一起,总是这么容易开心。
涂曜望着楚稚的侧脸只觉得心花怒放,一路上和楚稚挤在车舆上,不由得手舞足蹈说笑话。
以至于楚稚边笑边嘱咐道:“陛下小心,莫摔了。”
涂曜立刻往楚稚身旁靠了靠,还非要楚稚拉住他的手手,可怜的眨着眼睛:“朕离哥哥近些,哥哥也要拉好朕,这样就不会摔下去了呀。”
一旁的陆徽终于开始全身不适:“……”
谁不晓得他家陛下单骑夺营时所向披靡,一手挽弓一手射箭在马背上纵横如闪电,众人围追也没从马背上摔下去。
这八人抬的轿子稳如平地,陛下倒是装得柔弱无比。
说好听了那是热情好客,撒娇玩笑。
说难听了简直是不知自重,丢了体面。
*
到了宫中,两人先去了太皇太后处。
涂曜大概给楚稚讲了讲宝华和太皇太后的前情,道:“哥哥隔着帘子和太皇太后搭几句话就成,离得远也不必说太多,免得露馅。”
楚稚踏过熟悉的宫廷御道:“孤知晓。”
“若是太皇太后说什么疯话,哥哥你也别在意。”涂曜想起太皇太后说的怀孕的事儿:“只要含糊应过去了就好。”
楚稚默然点头。
走近内宫之中,安息香缓缓燃烧,袅袅细烟缭绕。
隔着帷幕,楚稚缓缓跪下。
太皇太后上身前倾,喃喃道:“宝华……是你吗……”
楚稚一顿,缓缓道:“是。”
“你终于来看哀家了。”太皇太后道:“哀家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来了。”
楚稚心里一酸,碍于涂曜在侧,只是跪在地上沉默垂头。
涂曜看到顺利蒙混过关,登时放下心,但又不由得有几分伤感难过。
他知道祖母年龄大了,难免老眼昏花,脑子也总是迷迷糊糊的。
只是没想到如今,竟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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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那边儿太皇太后已经殷切道:“宝华,最近身子还好吗?”
楚稚轻轻握拳,缓缓道:“劳祖母关怀,一切安好。”
太皇太后又道:“那……那你怎么未曾来看哀家?”
楚稚和涂曜对了个眼色,顿了顿道:“……前一段着了风寒,怕影响祖母身子……”
太皇太后忙又问了几句,楚稚一一对答。
之前他在雍宫之时,太皇太后和他相处的时日,总让他想起自己的祖母,便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如今“冒充”宝华和她对答,心底也有几分酸涩。
太皇太后忽然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恶心干呕,腰身乏力啊……”
楚稚一时不知何意,涂曜忙咳了一声:“祖母,聊了小半个时辰,您也疲乏了,不若让宝华下次再来……”
太皇太后道:“哀家重要的话还没说呢,告诉祖母,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楚稚僵在原地:“……”
正不知如何回答,涂曜却笑道:“不愧是祖母,什么都瞒不了您。”
楚稚睁大眸子看向涂曜:“???”
涂曜挤挤眉眼,忙给楚稚做了个悄声的动作,大意是既然已经哄了太皇太后,还不如就此哄下去,也让太皇太后多欣喜一些。
果然,太皇太后的眸子登时亮了,笑得唇角都合不拢:“好啊,好啊,宝华竟然真有了龙嗣,哀家心里头真是高兴,以后哀家要每日给菩萨磕头,亲自为小皇孙祈福。”
一旁的宫女忙凑上来笑道:“是啊,太皇太后要养好身子,到时见了小皇孙,还要看看他哪里长得最像咱们陛下呢。”
话音一落,太皇太后登时笑起来,宫殿里登时溢满了笑声。
沉闷的宫廷,终于有了难得的生机勃勃。
楚稚忍住心头的复杂情绪,轻轻蜷了指尖,面上也只是配合的含羞笑着:“是啊,算起来这孩子半年之后刚好来给您老请安,您养好身子,到时还要抱小皇孙呢。”
涂曜笑意微敛,眉眼紧紧盯着眼前的楚稚。
少年坐在帘幕外和祖母谈笑,向来清冷的面上微微含羞,透出几分忐忑的期待。
一时之间,令人心旌摇曳。
他从不晓得楚稚竟然有如此好演技?
甚至能将一个怀了孩子的孙媳演得如此入木三分?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楚稚,心底一时之间纷乱如麻。
太皇太后却没有觉出什么不妥,还连声道:“祖母前几夜还梦到你怀了孩子满腹委屈,你这些时日若是有了任何委屈憋闷,就来找哀家,若是曜儿欺负了你,哀家还是能给你撑腰的。”
“到时你让他跪着挨打,他都不敢站起来。”
楚稚噗嗤一笑,虽然知晓这定然不可能,但听着也觉出几分开心。
涂曜听不下去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祖母放心,曜儿会好好照看宝华的。”
又悄悄看了楚稚一眼,示意他莫和太皇太后计较。
太皇太后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看人也只剩模糊的一层轮廓,说了一会子话便累了,又安抚地聊了几句和养胎有关的话,便让楚稚退下了。
楚稚和涂曜一起并肩走出太皇太后宫中,汉白玉台阶之上,二人衣袂飘扬。
涂曜狭长的双眸如深渊般黑沉,他缓缓望向楚稚:“当时宝华在雍时,太皇太后早已认定她,宝华遭难,朕一直未曾告知太后,再加上太后又思子心切,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一场闹剧,却要让哥哥从中斡旋,真是让哥哥见笑了。”
楚稚点点头:“太皇太后的心,孤能理解的。”
涂曜忽然停步,斜睨了他一眼道:“哥哥是因为理解,才演得入木三分吗?”
楚稚头皮没来由一麻:“陛下这是何意?”
涂曜已恢复了云淡风轻:“朕的意思是,没想到哥哥如此明白初为人母的感受,那番话说的,啧啧差点将朕也骗了过去.2616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