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20)
姜泠一怔,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月华流转,夜风轻柔。
可心底的燥意却丝毫未褪去。
涂曜眯眸,脑海中猛然闪过楚宝华罗裙旋转的热烈身影。
他深吸口气,也许是错觉,空气里竟弥漫了一股不易被察觉的异香。
涂曜挑眉,顺着那丝丝缕缕的迷离幽香行至偏殿旁。
*
门被推开,月光清辉洒入。
涂曜向来冷峻的眼眸猛然一缩,胸腔如鸣擂鼓。
月光之下,隔着绯色的纱帘,依稀能看到楚宝华宛如白玉的手腕搭在浴缸边,挂着莹莹水珠,如匣中暖玉,淡生光华。
醉酒后的公主,宛如勾引精魂的昳丽水妖。
涂曜望着楚稚的身影,神情不复往日的沉静,眼眸微暗,从轮椅上缓缓起身……
纱帘被挑起,楚稚缓缓抬头。
只见一个高大的阴影缓缓出现,覆盖了整个偏殿,像是把所有天地都笼罩了。
夜色渐浓,涂曜的声音极低极沉:“看来公主的确是醉了……”
双目相对,无处可逃。
*
夜宴将近尾声,不少人已经退席。
姜泠却一脸好整以暇继续等待,满是看好戏的样子。
二皇子被姜泠说得勾起了好奇,也和他一起兴致勃勃等了片刻。
但半晌也不见涂曜归来,便不耐烦道:“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他们二人怎么都不在?”
姜泠示意身畔人:“你去偏殿看一眼。”
他心里也纳闷,按理说涂曜应该开始闹了,怎么现在还按兵不动。
那人很快便匆匆归来:“偏殿那处,有个叫小武的三皇子贴身兵士,涨红着脸说什么都不让奴才进去。”
姜泠愈发不解,他不能主动将此事闹大,只得低声道:“那你在偏殿外候着吧。”
二皇子拂袖而去,冷哼道:“这就是你让本王看的惊喜?”
姜泠咬唇:“殿下莫急,再过一日,最迟明日,涂曜和楚宝华的婚事定会闹翻,到时二人定然水火不容,如视敌寇。”
*
楚稚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
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极为可怕又荒诞的梦。
楚稚摇摇头,想将那些可怕的场景驱散出脑海。
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响起:“醒了?”
楚稚猛然侧过头,只见涂曜托腮望着他,眼眸中含着笑意。
楚稚脸色登时惨白。
昨夜的一切……竟然不是梦境……
他刷地一声掀开被角,像是古早偶像剧女主那样检查起自己的衣衫。
“啧啧,你把衣襟揪得特别紧,在梦里还警告我不许看。”涂曜深不见底的瞳孔满是愉悦:“这般守身如玉,为夫看了很是放心……”
楚稚一怔抬眸,正对上眼前人亮晶晶的黑眸。
涂曜……好像一夜之间变了。
像是褪去了盔甲,连那股冷戾阴鸷的气质,都被他收敛得很好。
楚稚抬眸,涂曜俊朗含笑的瞳孔中,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公主昨晚好像一直很怕,是……怕疼,还是怕我?”
楚稚一怔,悄悄握握拳。
他从来……没有被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过。
他心中一动,小小声的说出实话:“……怕没命。”
“又说傻话。”
“若真能丢了命,那世间夫妻岂不是都没命了。”涂曜笑着揉乱楚稚的发,压低的声音有几分戏谑:“不过公主昨晚,还真的是让本王……差点没命。”
楚稚怔住。
这是冷峻克制的男主吗?
怎么会说出这么轻薄的话?!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而现在的种种,也像是未从荒诞的梦中醒来。
要知道他本来只想和男主缓和关系,之后再找个机会,死遁去楚国而已。
可……可他和涂曜竟然未到大婚就已经……
更不可思议的是,涂曜竟然没发现……他……
这……可能吗?
楚稚理理凌乱的脑袋,试探着问涂曜:“殿下……你昨晚难道没觉出我……我哪里不对劲吗?”
“太对劲了,哪儿都是对的。”涂曜低声亲吻他的耳尖,眸中暗流涌动,低笑道:“对到让本王觉得,前十几年都白活了一遭。”
楚稚语塞:“???”
他低头,涂曜眼眸中燃着一团火焰,炙热到要把他吞了。
看来涂曜……的确没看出来。
所以……这就是可怕的事业线的男主吗?
纯情到……甚至区别不出男女差异???
楚稚懵了,头脑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昨晚太暗了,我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涂曜蹭蹭楚稚的鼻尖,语气像个小狗在撒娇:“所以宝华妹妹,再让阿曜看一眼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稚稚:……看一眼,命给你
这一章改麻了=呜呜呜一直被锁,儿童车都没了
第15章
楚稚避开眼神,飞速将衣衫挡在胸前:“不许看!”
床榻上的小公主看着很凶,可是能看出来,眸底浮现的满是胆怯惊慌。
涂曜轻笑一声,顺从地把眼神上移,对准了楚稚清亮的眸子。
床榻之间,四目相对。
涂曜衣衫松散,向来被衣袍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肌肉饱满细腻。
想到自己在涂曜眼中也是同样衣衫不整的模样,楚稚腾地红了耳尖。
他还是不相信!
古代皇族男子,哪个不是从小就三妻四妾,勾搭宫女!
男主也是皇子,又向来精悍,万一日后琢磨出味儿来,他难逃一死!
“涂曜……之后我问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
楚稚抖抖耳朵尖,装出凶悍的模样:“你少时在宫中,上书房时,难道没有宫女,侍读,贴身服侍过?!”
“从小失宠,冷宫度日,未曾有人服侍。”涂曜装作遗憾的叹口气,含笑扫过楚稚:“不过以后有了公主,也能尝尝红袖添香的滋味了。”
“不许扯开话题。”楚稚用石榴裙遮挡住自己,凶巴巴瞪眼:“那你在军中呢,难道都没有过随军女子!?”
“驻守边关,未尝有一日松懈。”涂曜笑意更深:“身边都是些臭男人,着实无趣……”
“不过公主不必担忧……成亲之后,公主就长在本王的马背上,本王在何处,公主就去何处。”
楚稚冷哼一声,忽略涂曜的暗示,只警惕道:“那你在王府中,也没有任何侍妾吗?!”
在古代,涂曜这年纪也不算小了!
身边总要有几个女子吧,哪怕没名没分呢!
“凶名在外,女子皆退避三舍啊,家中尚无妻妾,虚位以待很久了。”涂曜声音愈发低沉道:“公主守身如玉,为夫也不逊色,满意吗?还有什么想问夫君的?”
“我才不是在盘问你的私事……”
楚稚脸蹭一下又透出绯色。
原来涂曜把他的反应当成女子吃醋的小心思了!
涂曜忍不住朗声大笑,他眸光一转,已如敏捷的豹子般将楚稚拥在怀里:“王妃该问的已经都问过了,为夫可以亲近了吧?”
“你的腿……”楚稚讶然:“怎么……”
男主不是一直装残韬光隐晦吗?
这床榻之上,不光不做人了,也不装残了?
“本王的腿,伺候起王妃还是绰绰有余的。”涂曜长腿一屈,把人逼压到墙角,声音暗流涌动:“喝了王妃的补药,本王怎敢不涌泉相报?”
“你……你放开……”一向表面沉稳的涂曜突然放肆至此,楚稚方寸大乱:“这,这还是在宫里!你先让我穿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