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废要崛起(387)
温鸿轩脸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可怖,张祖瑞不再理他,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口,随即就听到外面传来下令出发的声音,紧接着是马车车轮滚动声,以及张家人吆喝声。
温鸿轩不在,骑士们不敢拦着大将军,只能让开一条路。
裴元瑾伸手召回赤龙王,然后跃上车顶,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坐在车队中央位置,看着车队缓缓驶出街道。
张祖瑞顺手将自己安插在温家的人带走了。
转弯的时候,他无意间回了个头。
温鸿轩就站在张家门口,平静地目送他们。
荒镇真的很荒。
傅希言坐在门槛上,嘴里吃着陇南王手下送来的干粮,和陇南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数都是陇南王问他虞素环的事。
傅希言津津有味地讲起相识过程。
虽然陇南王问的是虞素环,但傅希言答着答着就忍不住往裴元瑾身上扯,让陇南王好几次都不得不打断他,将话题拉回来。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傅希言感叹。认识裴元瑾之后,日子过得比他之前十六年都精彩。
“对了。”他突然想起凑积分的事,从怀里拿出史维良交给他的名单,递给陇南王,“你看看,找一些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地给我。”
陇南王翻开,见第一页写着温鸿轩,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一页一页翻下去,都是北地联盟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希言说:“我要翡翠土,但要拿积分换。解决名单上面的人,就能积分。”
陇南王的神色更古怪了:“翡翠土……是我的。”
傅希言一怔:“你的?”
陇南王道:“王昱应该是把我的王府给抄了。”
傅希言也不意外。双方都兵戎相见了,还留着对方的房子干什么,当故居保护起来吗?
傅希言说:“要不你修书一封,直接让他还回来?”
他是开玩笑说的,陇南王听后竟然认真地点点头:“可以。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他。”
傅希言脱口道:“让他还你命来吗?”
陇南王:“……”
荒镇没有文房四宝,守在附近的士兵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白色的麻布,又找了支炭笔,写倒是能写,只是写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一国之君的。
傅希言说:“是不是有些过于寒酸了?”
本来是理直气壮地要回自己的东西,写在这信上,倒像是在乞求救济。
陇南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放下笔道:“即便写好了信,一时也送不出去。”
傅希言道:“我倒是有一只会飞的鸟,华美无比!”开始了口述吹嘘自己女儿的小作文,又是色彩斑斓,又是雄姿勃发,说到后来,传说中的凤凰也不过如此了。
正胡扯,一个士兵匆匆跑来道:“天上有怪鸟徘徊。”紧接着又一个士兵跑来说:“二长老来了。”
傅希言一抬头,就看到天空中一只奇特的怪鸟穿着奇怪的裙子,露出半截尾巴,在天空里兴高采烈地翱翔着。
他嘀咕道:“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原来说鸟也不可以。”
傅贵贵眼尖,看到门槛上的傅希言,有些想认,又有些迟疑,在他头顶上方打了好几个转,嘴里哎呀哎呀地发出叫声,希望下面给个回音。
傅希言刚吹完牛,不想这么快就吹破了,不大想认,奈何女儿对爹还是有点感应在身上的,他越是不说话,傅贵贵越是确信这德行除了“亲爹”没第二人,当下一个俯冲,冲着他的脑袋一个猛扎!
傅希言在它抓住自己头皮之前,终于懒洋洋地伸出手,抓住了它的一对爪子。
傅贵贵顿时失去平衡,两只翅膀胡乱挣扎着,将傅希言整个脑袋都裹在了里面。
正鸡飞狗跳,一个和尚飞快地冲过来:“施主,刀下留鸟!”
第184章 计划有分歧(上)
傅希言放开一对“凤爪”, 顺便整理了一下被翅膀扇乱的发型,然后扭头对陇南王说:“我就是动物亲和力比较高。”
陇南王微微笑道:“的确很像凤凰。”
傅希言:“……”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没什么意思。
两句话的工夫,和尚背着一个年轻人三两步便到了近前。离傅希言上次见他, 也没过多久, 但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
“傅施主。”
“忘苦大师。”
两人装模作样地打完招呼, 立刻开启打探模式。
“施主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和傅贵贵一起来?”
两人对视着,忘苦率先败下阵来,主要是陇南王在旁边悠然看戏,显然和傅希言相处得不错。忘苦道:“施主问的是这只赤鹏大鸟吗?”
傅贵贵因为找到了主人, 在旁边性兴奋地啪嗒啪嗒走来走去。
“它一天间在贫僧头顶上飞了五六次,后来就一直跟在后面了, 贫僧也不知为何。”
傅希言扭头看傅贵贵,明知它不会说话, 还是没好气地问:“说好了在原地等待, 不要乱跑的呢?我不是说好了让猪肉铺老板每日喂肉?”
带着傅贵贵进榆京, 等于脸上贴着身份证,所以他路过某个小镇时,向当地的肉铺老板订了一个月的肉,让他每天挂新鲜的猪肉在树上投喂,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傅贵贵张开翅膀,愤怒地扇动了两下,尾巴也在地上拍着。
傅希言暗道:莫非是猪肉铺老板阳奉阴违, 收钱没干活?
他又注意到它的裙子又破又脏,显然在外面吃了苦头, 不由心疼:“好了好了, 爹回去找猪肉铺老板算账。不过, 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跟着忘苦大师?”
傅贵贵张了张嘴吧,发出单调的哎呀声,然后……又扇了两下翅膀,甩了两下尾巴。
傅希言:“……”误会肉铺老板了,扇翅膀甩尾巴可能只是傅贵贵新学的舞步吧。
忘苦见他和傅贵贵聊天,立刻走到陇南王面前,下跪行礼,然后将背上的人放到地上:“幸不辱命。”
傅希言见他们有话要说,识趣地带着傅贵贵去了别处。
陇南王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青年,眼神十分温柔:“这就是二哥的儿子?”
忘苦道:“他便是刘焕,被他们下了药,我一时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好在他们下手很有分寸,即便不醒,但脉象平和,人也没有太过消瘦。”
陇南王低头打量着刘焕的脸:“像二哥,也像容侧妃。”
忘苦说:“是,我第一眼便觉得像云中王。”
陇南王道:“二哥成亲后一直想要孩子,盼了那么久,总算盼来了,却没见到。人的命数真是很奇怪,永远是想要的得不到,来了的又不是时候。”
忘苦跪在地上,小声嘀咕:“王爷不去要,又怎么知道不是时候呢?”
陇南王斜眼看他:“这边是你偷我香囊的理由?”
“属下罪该万死!”忘苦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告罪的意思,眼珠子还灵活地往屋里探了探,“傅鉴主应该不是孤身来此吧?”
陇南王冷哼一声。
忘苦见他脸虽然黑,眼睛却很明亮,心中一喜:“王妃也来了?”
陇南王伸出手,指着他的脑袋道:“再擅作主张,以后便不用跟着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忘苦笑嘻嘻地说。
“起来吧。把焕儿抱到屋里来,躺在地上像什么话。”陇南王一转轮椅,退到了屋子里,忘苦连忙跟进来。
蜡烛已经灭了,但旭日东升,窗外的光线也足够照明了。
陇南王等
忘苦将人安置好,才说:“说说这一路的遭遇吧。”
忘苦便将跟着温娉南下,收霍原之女为徒,策反刘坦渡事败,带着诸人想从榆林镇离开等事,一五一十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