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91)
这是一间石质密室,他们掉下来的位置靠在墙边,很可能就在冯豹威那间密室旁边。
傅秋锋走了几步,点燃墙上的火把,这时亮光终于得以蔓延到密室每个角落,墨斗从容璲身上爬下来,攀上了石室中央的桌子,桌上摆着张银色面具,桌后的座椅上搭着件黑袍,正是公子瑜的装扮。
“看来公子瑜不在此地。”傅秋锋遗憾道。
“崇威卫已经包围此地,冯豹威和他的党羽逃不了。”容璲慢慢坐起来,揉了揉后背,盯着公子瑜的黑袍,却是对傅秋锋道,“你的衣服是干的,如果你从密道追出,为何没沾湿衣服?”
傅秋锋:“……”
容璲又问:“你身上的香气在哪沾的?品味还不错。”
傅秋锋诚实道:“在隔壁青楼。”
容璲:“……”
容璲冷笑道:“别告诉朕你在青楼换的衣服。”
第53章 机关盒01
傅秋锋哀叹容璲这次的危机这么快就过去,让他有间开始盘问自己。
“臣当然没在青楼换衣裳,青楼哪有这种一看就做贼心虚的衣裳。”傅秋锋甩了甩斗篷的袖子,试图用风轻云淡的态度搪塞过去,“说来话长,但陛下放心,臣绝对忠于陛下,并未行半点不轨之事。”
“朕才不想管你的私事!”容璲有点欲盖弥彰的强调,他懊恼地侧目打量傅秋锋,警告他道,“不过你若敢公款嫖妓,就等着挨霜刃台的鞭子吧,这可是罚俸替不了的。”
“绝无此事!”傅秋锋赶紧澄清,马上脱了不便走动的斗篷,露出原来的简便长衫来。
容璲眯着眼看他穿的整齐完好的黑色长衫,方才那阵不悦总算消失,但另一问题也随之而来,他眼底闪过一抹趣味,继续逼问道:“原来你还穿着兰心阁这套,那就更奇怪了,你从水塘底下的密道追出来,夜里还没热到一路上就能烤干衣裳吧。”
衣裳自然是傅秋锋自己以内力蒸干,虽然不如自然晾干的舒服,但总比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要好,但他没想到容璲这么快就身先士卒亲自赶来,还在这种小事上洞见症结。
“臣第一次干这种事,比较紧张,体温升高,纵马狂奔,吹干了衣裳也很正常。”傅秋锋绝不松口。
容璲闻言嗤笑:“你就只有嘴硬吗?”
“不,臣强硬的还有对待敌人的态度。”傅秋锋严肃地说。
容璲:“……”
容璲忍不住朝棚顶翻了白眼,暗道傅秋锋的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居然这都能对答如流。
他揉着肩膀歪了歪头:“朕可看不出你紧张,既然着急,还能顺便熏点香,真是张弛有度不紧不慢。”
傅秋锋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组织语言道:“臣追踪公子瑜,又是游水又是流汗,怕一身馊味呛着陛下。”
容璲:“……”
棚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喊声,应该是崇威卫进来寻找容璲的踪迹,傅秋锋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自圆其说忽悠回来了,趁容璲一语塞转移话题道:“陛下,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免得齐将军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还是说说你这充实精彩又刺激的一路见闻吧。”容璲奚落地挑了下嘴角,“朕说服自己下定决心让你找机会冒险卧底,想不到你比朕更激进,直接摸到了公子瑜的老巢。”
“是臣自知得陛下青睐,务必要回报陛下一二。”傅秋锋欠身恭敬道,说了一不带武功的版本——为了潜入希声阁而进了文芳院准备翻∫墙,在文芳院遇到了舒无言的弟子,因为长相相似而得到帮助,翻墙过来之后因为守卫去解手而走过大门,因为范轩年老而背后偷袭成功,换了他的斗篷进屋,又因为守卫放松而背后偷袭成功,很顺滑,很合理。
容璲听得背都不疼了,腹诽傅秋锋若真有这等受老天眷顾的运气,他御花园的锦鲤都炖了给傅秋锋补身子,每天都得摸几下沾沾好运。
他心道等闲下来一定得好好想办法试傅秋锋的底,伸手拿过傅秋锋落在地上的匕首,揉了揉腰一点点站起来,正想把匕首还给傅秋锋,但借着火光细细一看,匕首锋刃的末端似乎有一点红色,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蹭了蹭,是干涸的血。
“陛下,小心周围。”傅秋锋提醒容璲,他正一步步谨慎地靠近房中央的桌案,案上有带锁的机关盒子,镇纸下的信纸都是空白的,似乎没有留有丝毫可以确定公子瑜身份的证据。
“你的刀。”容璲抬眸飞快地扫视一眼,轻轻把匕首合回去,递给傅秋锋。
“谢陛下。”傅秋锋将匕首别回腰带,两人分别从左右向中央试探前进,以免再中什么陷阱,上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只要凝神细听就能听清,很快有禁卫军进了隔壁的密室,有人在说“快小心灭火,这些书信必是重要证据。”“这里还藏着一,押走!”“老实点。”
“若非你凑巧碰了机关,恐怕我们都以为只有那一密室。”容璲拿起了椅子上的外衣,抖了抖,没落下什么东西,“这就是灯下黑啊。”
“我也想不到公子瑜竟然在同党聚会的隔壁又开凿了一隐蔽的密室,如此一来,那些下属说了什么态度如何,他都一清二楚。”傅秋锋摸到了桌边感叹,“密谋造反的大计都这般不信任自己人,如何能成事。”
“你没听过旁观者清吗?否则大会一开,众人都热血上头,沉浸在春秋大梦中,谁还能看清局势分析进退。”容璲笑问他,“也许背后操纵置身事外才是对自己最稳妥的方式,连同党都不知道他的深浅。”
“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畏畏缩缩,只想获利不想付出,局势永远不会偏向公子瑜。”傅秋锋摇头不赞同。
“只怕公子瑜以为自己是玉,不舍得与朕这顽石同归于尽。”容璲讥笑。
“是臣失言。”傅秋锋低了低头,他顺着桌子摸索了一圈,没有任何暗格,“看来桌上的木盒藏着最重要的东西,饶是公子瑜,也不可能凭空谋划牵制这些党羽,做的天衣无缝。”
容璲拿起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扔给傅秋锋:“拿着,这锁不能强行打开,否则里面的东西也会付之一炬。”
“陛下有办法?”傅秋锋看着那把镶嵌在盒中央,像是由许多粗细不一的铜条穿插组成的锁,没什么头绪。
“此盒应该出自前朝,那有一批机关工匠专门为皇室打造这种锁,一般用于珍藏奇珍异宝或是重要书信。”容璲皱眉,“只可惜这种技艺已经断绝了,柳侍郎对民间的奇技淫巧颇有见解,回去不妨问问他。”
两人带走了那件外袍和面具,仔细搜完整间密室,再无收获,这才准备上去。
容璲仰头打量着他们掉下来那片出口,又衡量了一下傅秋锋的体重,说:“不知道推开翻板需要多大力道,你喊人来救吧。”
“以陛下的轻功不能带臣上去吗?”傅秋锋直觉他可以,但他不能暴露。
“朕什么都做了,还要你们何用!”容璲往公子瑜的椅子上一坐,翘着腿等傅秋锋求援。
傅秋锋认为他说的有理,举头对着棚顶喊道:“快来人救驾!”
片刻之前,韦渊带着几暗卫,先崇威卫一步跟着记号到了希声阁,首先便放了迷烟将左右两家的客人全部迷倒,关上大门,姑娘们也都被集中在大堂,崇威卫随后将半条街团团包围,齐剑书一挥手,大步踏进楼内,两队禁卫分左右包抄希声阁,阁主笑着迎上前,仔细一看,来的竟然不是熟人,脸色顿僵硬起来。
“不知齐大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阁主试探道。
“于阁主,看好了,本将可不是来收孝敬的。“齐剑书提着刀打量周围惊疑不定的姑娘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陛下一声令下,别说你一希声阁,整条街都从京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