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63)
“不是!”
红雀一下子缩回了手。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白鲤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这种事他自己曾经干过。
红雀记得相当清楚,那是在自己和白鲤已经着手准备逃离的那一年里。白鲤破天荒地允了他半夜偷溜过来蹭床。自己曾经因为统领的屋子是单间,屋里暖和些床铺的料也好上那么一点,提了很多次半夜想去他那蹭床,但因为有规矩在,白鲤从来都是不许的,除非自己重伤或是和白鲤一同去郊野训练出任务的时候。
然而自从开始和白鲤商议逃离的事不久,白鲤就仿佛心软了一般,再也挨不过自己的坚持。
就在那段时间里,自己蹭了几次床后,就不可避免地出了和今天相似状况,只不过那次是白鲤。
当时自己也是这么迷迷瞪瞪地在白鲤身上醒来,自然不难发现,当时自己刚刚在教习课上知道这种寻常的生理状况,有些好奇地提出要为白鲤解决,结果自然被白鲤拒绝了,还被他很严厉地教训了。
“主人……若是觉得属下手上技巧不足,也可……也可用其他地方……”
思绪被白鲤的声音拉了回来,红雀看见白鲤慌张的神色,脸上的绯红早已不见,甚至有几分惨白。
“白鲤,我不是嫌弃你!我是……”
红雀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白鲤先开口问道:“敢问主人……原因为何,属下可以去改的。”
“因为……”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不是你说的么。
红雀看见白鲤失落的神色心中满是焦急,思绪又回到了记忆中企图找到一个答案。
白鲤当时拒绝自己的话好像是……若是自己以后有了一个疼着爱着的心上人,就知道为何不能了。
红雀一时间有些头大,自己到现在也没遇上白鲤说的心上人,自然也没懂到底为何不能做,只隐约有个大概的认知而已。
白鲤说的话几乎没错过,红雀想,大哥也没有心上人,有也早忘了,自然不能让他为自己做这事。
红雀倒是想解释,然而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连从哪开口都不知道。最终红雀也只是心虚地说了句:“我不需要。”
“主人?”白鲤眼中的慌乱带了些疑惑,却也不忘从床上跪起身来就要请罪,被红雀一把按回到床上。
“没有厌烦你的意思,就是……我……”红雀看着白鲤的失落慌张,知道他定是又想多了,心中一阵酸痛不忍,来不及细思,便就着撑在白鲤身上的姿势俯下身去,一口含住他惊慌地有些颤动的唇。
有些凉。比前几次还要凉一些。红雀微微皱眉,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吓到他了,将白鲤的双唇含住嘴里[添]弄了许久,直到含的有了些热度,这才堪堪送口。
“不是我嫌弃你……是因为……”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白鲤嘴唇烫的利害,心里更是乱成一团糟。红雀对他的亲近不假,方才那个吻……没有任何的勉强,白鲤甚至还察觉到了一丝留恋。那主人究竟为何不愿用自己?白鲤理着思绪,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属下知道了。”
见到红雀吞吞吐吐的样子,再加上先前的那些事,白鲤心中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此时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尽力不显露出来。
只是他仍旧有一丝疑惑:这也不是不举啊,那这是什么病……要不,自己偷偷问下乐阁主?让主人憋坏了可不行。
红雀一愣,看见白鲤渐渐平静下来,惶恐不复,这才松了口气。大哥亲口说的道理,还是他自己明白的快些。
事情被轻轻揭过,红雀照常处理完一应事物,午饭时又为白鲤诊了一遍脉,确认了所需的药草丹石,交给赵铃采买,本以为又是一下午无事,却不料药草的清单刚交出不到一刻,赵铃就前来禀报说明药草无法置办。
红雀怕白鲤知道自己为他用药的开销后再像上次那般不肯受着,便支开了白鲤,本想和赵铃详谈究竟是那块出了问题,却不料原因极为简单:“没钱。”
红雀听了一愣,不解道:
“怎么就没钱买药了,不是还有几万两么?”
赵铃拿出一册蓝皮账本,递到红雀面前,自己却并不翻开,无奈道:“楼主,您之前给白鲤买药都不看价的吗?”
“之前花了多少?”
“您之前买药一共花了七万三千四百……”
“停,我知道你心算好,直接告诉我七万就可以了。”
“是,您列的这份单子又要花去五万九千……两。”赵铃结话地很不自然,好似没说完后面的数字就很难受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
红雀心中有了个数,新一批要买的药草不仅是用来解毒的,还有之后的调理以及辅助武功恢复的一应所需全列了出来,准备一起买齐,防止再出什么岔子。而其中算不上必须的药物又占了尽半数。
赵铃身为玄阁阁主,平时一应花销进项都由他来处理,此时自然也要想着怎么为红雀省钱。他看了看单子道:“我问过乐伊,这其中比较贵的是三千两一株的芥檀香,能使人昏迷数月,这个必须要用给白鲤吗?若不是必须……”
“是必须的,普通迷药对影卫无用,一株的芥檀香夜只能让一名影卫昏迷一个时辰罢了,我解毒不知道要解多久,保险起见必须买三株。”
“解毒……有那么疼吗?我听说影卫不都是极耐痛的么,要不然您让白鲤忍忍,反正也就这么一次。”
“不行,他忍得了我忍不了。”
红雀不肯退让一步,却也不愿为难赵铃,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支赤红色的签子十分随意地丢在桌上道:“把这个交给井殿拍了,就有钱买了。”
赵铃看见签子一惊,说道:
“极签?楼主,您今年极签只剩两支了,再……再等上两三个月,天机楼的进项应当就能买的起了这些了。”
“急事,等不了。”红雀在白鲤的事情上半分也不愿妥协,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是。”
赵铃心里嘀咕一声,心想看来以后楼主可有地方花钱了,得在理财上再多下许多工夫才行。
转眼又到了就寝的时辰,红雀刚要习惯性地走去寝室,刚迈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这种情况……以后应该很难避免吧。若是白鲤再提出来,再像今晨那般提出来……
红雀想着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差点就答应了。就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不明原因地就想要应下。
许是因为自己不愿见到白鲤慌乱失神的样子……
红雀勉强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却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明天早上白鲤若是再这样求自己,指不定就答应了……
这怎么行,白鲤说了以后会后悔,自己怎么能让他后悔呢。再者,那分明就是娈宠服侍主人的活计,自己将白鲤留在身边是为了护着他不再让他受伤,为了宠着他不再让他委屈难过,又如何能让他做这种事。
脚步渐渐转向了天机楼的方向,然而还是未走几步,红雀又转了个方向回了寝室,告诉白鲤自己还要去天机楼做些事,把他按在床上看他先睡了,这才放心地离开。
夜幕的群星下,白鲤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天机楼顶层的方向久久不能入眠。
而在顶楼的小隔间里,红雀蜷缩在许久未曾躺过的席子上,裹了两层外袍也依然觉得冷寂难耐。
已然独自一人在顶楼辗转难眠的生活过了十年,本应早已适应的恐惧感时隔多日伴随着孤寂的冷一齐到来,时间变得难以忍耐地满。硬挨了不知多久,红雀昏昏沉沉地入了梦,又梦见回到山庄里的时光,仿佛自己从未真正逃离过,之后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极长的美梦。
混乱的梦境中分不清发生了什么,忽而一阵血雨喷溅在身上,红雀猛然间惊醒,冷汗已然浸湿了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