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变动之后我成了反派Boss(62)
“堂堂黄鹤楼楼主,能养得起这样罕见强大的妖兽,也会怕他人的怀疑?……哼,别看了,我晓得。”话音刚落,王秉通就垂下头,气势凛然的面孔居然在这一瞬间就变得谦卑又温柔。‘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也变了一副样子,既没有什么辨识度,又悦耳动听,“楼主大人,请。”
……温勉是真的佩服自己师尊能屈能伸又演技超群,不愧是能在诸位大佬的围剿下活过这么多年的男人。
而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中,这位头一次出场的黄鹤楼楼主果然出尽了风头。
上一次离开燕台文会现场的拓跋暠也未有负北地龙王之名,他座下那只看不见形体的存在定然也是某种叫不出名字的强大妖兽,但看不见真身虽然意味着也许更加难对付,却不如这次的太阳鸟这般吸引眼球。
天上正中央的那轮‘太阳’还未消退,不知世上又会有多少人记住这一天。
凌晨三点的正午阳光啊,这场面可不多见。
太阳鸟已经拉着车落在了地面上。
它乖巧又恭敬,老老实实地任由一个傀儡似的车夫拉拽着挂在它身体上的缰绳,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升起被冒犯的凶唳之气,只是在那条镜月阁的黑犬俯下身躯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示警时,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黑狗吓了一个哆嗦,差点把自己噎到。
王秉通率先从车上下来为温勉拉开车帘,傀儡车夫僵硬地侍立在一旁。
黄鹤楼楼主走下之后似乎对那妖兽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乖”。
紧接着,太阳鸟发出一声愉快的叫声,傲慢地扫视了一圈后,拖着背后以它的体型和力量来说根本算不上负担的马车,再次向着地平线的尽头飞去。
天上的赤红色巨大星体也跟随着它,跟随着它尾羽上再次燃起的烈焰,像来时一样缓缓沉下地表,消失在人们视线的尽头,将世界重新还给黑夜,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阵好似还带着热度、一点也不像冬风的夜风吹过,一个修士打了个寒颤,茫然问道:“它去哪了?”
他身边的人同样一脸凝重,却在看着站在空旷场地上环顾四周、一身惬意悠然的黄鹤楼楼主,口中回道:“谁知道呢?”
有的时候主办方就要被迫承担这种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主持人僵着笑脸,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紧张,幸好说话还没有磕巴:“楼主阁下,久仰。您的到来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
没人会在这时候指责他干巴巴的用词,换一个渡劫期以下的修士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黄鹤楼楼主看似也不介意这点虚礼。
他环顾一圈,找了个和其他哪个门派都不紧挨着的位置坐了下来,也没打算为众人介绍自己的侍女和车夫——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事实上就连他会带着人一起出现在燕台集这件事都颇为令人惊异。毕竟到了大乘期这种境界,既不需要服侍也不需要下人的讨好,他们本身就已经和普通人的思维层次不同了,现在黄鹤楼楼主还带着一位侍女……不少人觑着那姑娘姣好的面容和并不算太高的修为,心里想难不成是真爱?
至于神似傀儡、可能就是个傀儡的车夫已经被大家忽略掉了。
“请问诸位进行到哪了?我错过了多少?”
带着面具的男人开口问道,语调里带着笑意却不显得轻佻,反而莫名给人一种温和郑重的感觉。
温和平易近人的黄鹤楼楼主?
别逗了吧,给小孩子编童话故事都不敢说的这么离谱。
主持人腹诽一句,笑容满面热情道:“没有!正好在进行元婴期的抽签,您来的正是时候。”
“那也就是错过了金丹期的抽签。”黄鹤楼楼主不怎么在意地点点头,“各位请继续吧,不用在意我。”
他带着真实的笑意的目光穿透了面具,落在前方的贺惊帆和支涿身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贺惊帆在火光映衬之中深沉地回望。
而支涿现在则无法分神。
主持人已经举着签筒郑重念出了他伪装的名字:“——温勉!”
在这一刻,事情进行地无比顺利。众目睽睽之下,再也不会有谁会把温勉和黄鹤楼楼主联系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目睽睽之下,再也不会有谁会把温勉和黄鹤楼楼主联系在一起了。
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贺惊帆:除了我。
看穿一切的眼神.jpg
ps: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故事,作者要请假大约一个星期qwq因为年末了要回一趟老家没时间更新,只好挂上请假条,本来今天说不定就没更新了但是觉得昨天卡在那里太不人道所以硬是挤出来了hhhh请假条会标明回归时间~到时候就继续日更到完结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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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黄鹤楼楼主安安稳稳地坐下来, 对他人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打量视而不见。随着抽签人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沙哑的嗓音在场地间响起,大部分人望着温勉脸上没有任何间隙、丝毫无法窥见其后表情的面具,此时此刻都觉得有点紧张。
毕竟这可是个整整十年里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的大乘期!
有不少人其实都猜测过为什么这一任的黄鹤楼楼主行事如此低调,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也许是他受了伤,也许是他的长相丑得惨绝人寰……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对于黄鹤楼的试探从未停止过, 也从未有过正面的结果, 再加上十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太过短暂, 还没有人胆敢真的把楼主当作不存在。
现在传说中的人物真正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于是修士们的表现和那些八卦上头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纷纷克制不住自己热切的目光, 还碍于对方大乘期的实力不敢和同伴窃窃私语,只能艰苦卓绝地用眼神交流。
比方说, 修士A给身边人打眼色:快看快看,黄鹤楼楼主是个男人!当初打赌是我赢了。
修士B假装不懂, 给C比了个手势:大乘期气势是真的。
修士C点头:没错,隔着这么远我都有点害怕。
修士B:从他露出来的下巴看,应该长得不丑。
修士C:……说不定他是上半张脸遇到过什么损伤?
修士A挤到他们两个中间强行交流眼神:有哪个大乘期修士会处理不了身上的伤痕?他肯定是个美人儿,这个赌还是我赢了!
修士B和C都眼观鼻鼻观心, 装作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相比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黄鹤楼楼主身上的其余修士, 同样在场的大佬们的关注点各有不同。
梅光济将重点放在了黄鹤楼楼主身边的侍女身上。
掌门大人瞅了半天,不停地捋着胡子。要不是眼下场合比较严肃,他身边的霜旻峰峰主连涂真想跟他讲不要再撸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几缕胡子了,万一手一抖扯断一两根, 受苦的还是晗日峰上无辜的鲤鱼。
要是在门派里养伤的祁尚英在场,说不得要和梅光济产生相同的感受——这个姑娘的骨相,好像和二师弟/二师兄有点像啊!毕竟不是夺舍也不是幻像,就算王秉通易容的技巧再巧夺天工,也不可能和男性的自己完全区别开来。陌生人也许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而在亲密的人眼中,虽然不会一眼就认出来,但也会觉得有些谜之眼熟。
梅光济脑洞还没那么大,王秉通跟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上一次还是对方落到支涿手中天天吃鱼痛苦不堪愤而发出求助信、结果被愤怒的掌门无视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弟在并不漫长的时光当中被生活压迫成这副点满了奇怪技能的模样,现在只能对着不知身在何方的王秉通产生了一丝丝担忧。
必须要说的是,在大部分生命格外漫长的修士眼中,传宗接代是一件仅凭兴趣但完全不重要的事情,这就导致了他们对于道侣的性别并不是很在意。掌门大人心想自己师弟和黄鹤楼楼主身边的侍女神似形不似,长得比她好看多了,万一哪天温秋凉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倒不是反对自由恋爱,主要是黄鹤楼楼主看上去不像是个好相处的对象,王秉通女儿的娘去世之后又变成了那种炮仗性格,梅光济十分忧虑,感觉这两人相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打起来——最重要的是王秉通还打不过人家。
如果袭常峰的前峰主、曾用名王富贵现改名王翠花小姐知道了自己师兄心中的所思所想,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把掌门的胡子薅秃。
不明真相的修士们仍然在眼神交流中……
修士A:黄鹤楼楼主看我了!
修士B:呸!他明明是在看我!
修士C:???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方便大乘期取走你们的项上狗头?
……
贺惊帆完全不想加入到这群人热烈但毫无用处的探讨之中。
但是在这个话题上他格外有发言权。
卧沧山的大师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温秋凉刚刚那惊鸿一瞥是给他……也许还有身边的‘温勉’的。
他一脸严肃地抱胸站在人群里,准备抽签一结束就回到卧沧山所在的位置。但以一个元婴期修士的敏锐直觉,贺惊帆仍然能感觉到温秋凉在遥远的地方托着下巴冲着自己笑。
还是那种戏谑轻柔但不惹人厌烦的笑。
在他身边,几个修士因为温秋凉的面部冲着这个方向,开始激烈的争论起他在看什么东西并差点为此打了起来。
装扮成温勉的支涿:“噗。”
那几个修士凶神恶煞地回头,他们得罪不起黄鹤楼楼主难道还怕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吗?一个人恶声恶气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