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迷霸总信息素的炮灰前夫(15)
贺淮宣唇角勾起,“怎么,还想我陪你?你别撒娇,正经说话,我先听听理由。”
沈年:“……”
这个人本质上来说就是个傻的。
贺淮宣被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靠在门板上回味沈年一本正经的说辞“你误会了,我是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太挤了。”
真是个妖精,不撒娇就不会说真话。
贺淮宣的嘴角扬起洞察万物的睿智笑容,挺起背离开门,脚步生风去书房过夜。
惯他那毛病?不可能,可别让他以为自己撒娇多招人稀罕似的,以后走哪见谁都是这调调,会把宝宝也带坏的。
.
第二天一早,贺淮宣来敲他的门。
沈年前半夜精力充沛睡不着,天明前几个钟头到底是抵抗不了生物钟,又睡了。
睡得迟,现在困得醒不来。
“怎么那么多觉?”贺淮宣毫不客气的推门进来,走到窗边扯开窗帘。
晨光倾泻,撒在沈年脸上,硬生生把他亮醒了。
“怎么能这样……”沈年脸皱起来,使劲张开眼。
窗前的人穿了一身休闲装,休闲裤,浅蓝的衬衫,长袖随意挽起露出半截小臂,洗漱过后面容干净,比往日多了几分青春感。
不过一张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起床,我这么忙,工作扔下陪你去医院,别哼哼唧唧的浪费我时间。”
脾气还是那么大,高贵天仙似的谁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沈年从被窝里爬出来,睡乱的头发翘着,惺忪睡眼用力睁了睁,“你也要去?”
“我陪你去很奇怪吗?”贺淮宣弯回床边,把拖鞋给他摆在显眼处,抬起头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提醒别再踩地上了。
这一眼瞪过去,才发觉他连领口也是歪的,锁骨半露,呆萌又有点诱惑。
贺淮宣喉结轻微滚动一下。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迷路了一样不知道要往哪流,在体内混乱冲撞,身体便呆愣在原地。
他目光深邃,直勾勾的注视着,沈年甚至在贺淮宣的眼底看到一种慑人的涌动。
像伺机而动的豹子。
“你怕我自己去会流掉孩子?”沈年试图猜测贺淮宣没有显露出来的心思。
平地一声惊雷。
贺淮宣回过神来,热血全涌上了头,凶巴巴地警告:“你敢!”
没料到这个小狐狸精脑袋里居然会有这种阴险的招数。
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了。
沈年有点失望。
因为比起有贺淮宣陪着,他更想一个人去,并非想去打胎,他有比打胎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办。
其实贺淮宣要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到时候支开就好了。
可是,从现在开始就跟,还是感觉有点困扰。
下床、洗漱,每走一步都在暗中观察,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打电话给大江贺淮宣也跟在身边,倾着身子光明正大的听。
沈年默默叹气,为什么好端端的人突然会抽疯,真是看不懂他的脑回路。
不过电话内容不是什么机密,听了也没什么。
沈年找大江只是想问问蒋安的动静。大江说蒋安找过老总,具体谈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从老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神色轻松。
不用说,蒋安占了时间的先机,这一局他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这个结果一早就料到了,只是从大江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沈年还是叹了口气,功败垂成遗憾不可能没有。
贺淮宣侧着目光,一切尽收眼底。
这点小事也值得垂头丧气?
刚想说点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恰逢其时地响了。
“喂。”他名字也没看直接接通,“爸。”
沈年觑一眼,本着非礼勿听的基本素养,想挪到一边去。
偏开不过半米,肩头便揽来一只手,不容分说地将自己带回原来的位置。
“别乱跑。”贺淮宣紧了紧手臂,又对着话筒道,“在跟我孩子他妈说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年仰头看着贺淮宣,他嘴巴轻蔑挑笑,就是每次嘲讽人时的弧度,不过眸子是冷的,寒光森森,鹰眼似的锐利。沈年这才发现,贺淮宣真正生气的模样应该是这样的。
“这两天我都不去公司,出了问题自己解决,项目既然交给他,担名担责都是他自己的事。我很忙,您没事了就考虑考虑您那份财产怎么分割,毕竟要当爷爷了不是?”
说完贺淮宣挂了电话,转过脸来,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只记得沈年刚要溜,手松开,追问:“你刚刚跑什么。”
沈年:“……”
正常人都该有不听别人墙根的自觉吧。
贺淮宣估计是不会懂这个道理的,沈年也不争辩,拿谎话糊弄这个傻子,“我只是打算去拿抑制剂。”
话音刚落,手腕当即被用力握住,贺淮宣皱起眉说:“别用了,总失效会不会对身体不好。真难受的话……”
贺淮宣顿了顿,难得说话语气不再强势,“我可以给你临时标记。”
第16章 两只纯情Omega
沈年不明白什么是临时标记,顿了顿,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以规避尴尬。
“哦。”声音淡漠,不开心,不羞涩,不腼腆,可谓是毫无感情。
贺淮宣说出口时些微别扭,担心恩赐太大,沈年误会,但现在这点别扭被沈年的一盆冷水泼来,一点火星都不剩。
星火熄灭,升起缕缕青烟。每一粒烟尘中都包含着一颗贺淮宣的羞耻小心心。
脸上挂不住,他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出奇的安静。
车内静得仿佛都能听到空气流动。
沈年偶尔侧过眼去观察一下贺淮宣的情绪变化。
大理石雕像般的冷毅轮廓,唇线紧抿,视线平视前方车流,不会主动开口的样子。
沈年心里大舒一口气。
真好,一时半会不用跟他说话了。
车停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候在停车位旁边。
车停稳后,那人快步走到右侧车门帮沈年拉开车门,“请小心。”
沈年收回要去开锁的手,微微点头,谢过男人。
贺淮宣从驾驶座下来,工作人员便在车头前恭候引路,“贺总,这边请。”
沈年跟在贺淮宣身边,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升降直梯。
“我们不走电梯吗?”他主动发问。
贺淮宣侧眸,心说你问谁?
工作人员眯笑,自认为这个问题该由他这个引路员解答,“我们走医护人员的专用通道,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困扰。”
贺淮宣又缓缓把头转向那边,瞪工作人员一眼,心说谁问你了!
沈年点点头,明白了。
他们离婚了,如果被人看见共同出现在医院中,而且还是产科,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震动。
三个人默声。
半个房间大的电梯厢空空荡荡,沈年仰着头看数字跳动,没有注意到镜面的电梯壁上,某人正在记仇的视线。
到了VIP楼层,两人被引进单独的会客室,纱帘遮起明窗,墙角的绿植静静伸展,屋子中央一套红木沙发茶几,工作人员招呼他们坐下,便退出房间。
没多久,医生就来了。
贺淮宣站身微微躬身与医生握了握手,问过好便坐下。多的一句话都不会替沈年说。
沈年却是没有看出来自己被冷落了,自己个儿跟医生交流,回答医生的问题。
“我大概了解了,这一套检查先去做一下,我们根据结果反馈再定调理方案。”
医生列出的清单密密麻麻,足有十多项。
性征分裂筛选、外周血检测……项目名称拗口,沈年就是读一遍都觉得费劲,更别说认得了,要去哪个科室检查完全一头雾水。
而他又不能出门抓着人就问,贺淮宣肯定很忌讳。
“我一个人去做检查吗?”沈年将目光从清单上移开来,神情中难得流露出无助。
贺淮宣和沈年相向而坐,他斜靠在沙发,听得示弱的语气,抬起眼皮看得满足感爆棚,懒懒直起身子来。
“能麻烦您带我去检查的科室吗?”沈年的目光越过正要起身的贺淮宣,投向刚刚领他们上楼的慈祥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理所应当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当然可以,您跟我来。其实您不必担心,所有检测都在这一楼层进行,不会被人撞上……”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经验老道、业务熟练,一眼就看出病人的忧思忧虑,精准顺毛。
沈年握着单子,像一只稚鸡跟着老母鸡,满心满眼就只认这个人,噔噔跟上去。
贺淮宣撑着扶手,站起一半的动作好像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但坐下去似乎更像退败。
贺淮宣还是站起身,踱到窗边,深深思考。
沈年大概有一肚子坏水,能变着花样和他斗志斗勇,折腾他。交战数次,自己胜率似乎不高,精力还浪费许多……
这种小事上不能再和沈年计较论输赢,那样岂不是显得他很闲?
贺淮宣不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
于是主动向医生询问沈年忘了问的事:“他怀孕之后还可以用抑制剂吗?”
医生愣了一下,笔尖停顿,反问:“未标记怀孕?”
未标记的Omega怀孕,通常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会严重一些,再加上又使用抑制剂,难怪病人身体问题多。
贺淮宣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医生有些拿不准他们的态度,只好从解释原因开始入手,“怀孕会造成信息素紊乱,这种紊乱如果遇上抑制剂强行压制,是会产生冲突而导致抑制剂失效。这个冲突的过程对于胎儿来说会造成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