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60)
“不行!那我代你去! ”张白术一咬牙,一攥拳,不容置喙地说。
“你去什么去?”张长松瞪他,“你才刚和参苓大婚,俩人先把小日子好好地过起来!臭小子,就知道逞能!”
“爹我这不是逞能!你才叫逞能,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腰有伤腿不好,在家养着不好吗?非要去过那辛苦日 子?而且你去的话跟得上军队吗? ”张白术愤愤地说。
“军队?什么军队?”萧予安适时地插进话,追问道。
张长松叹了 口气,给萧予安解释起来。
原来张长松的妻子,竟然曾是南燕国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之女。
当年才刚弱冠的张长松游历天下,沿途给人治病,悬壶济世,然后在南燕国皇城的街市上与妻子互相一见钟 情,情定二生。
可是张长松不过是一名寒酸穷大夫,连聘礼都拿不出手,南燕国的将军又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他。
两人相爱隔了千难万阻,张长松心疼妻子,不忍心看她受累,本想放弃,谁知就在他准备离开的那日,妻子 从将军府偷跑了出来,拉着张长松的手说我非和你走不可!
情深断肠,不可辜负,当夜张长松带着妻子准备离开南燕国,远走高飞,将军发现后勃然大怒,派人去把张 长松的妻子抓了回来,还准备打断张长松的腿。
危难关头,张长松妻子的弟弟,也就是方才来找张长松的那名南燕国黑衣男子站了出来,他自幼就和姐姐亲 近,如今看到姐姐受苦,当然不忍心,那时候的他年纪也轻,气血方刚的性情,一下子怒意上头,反抗父亲放走 了张长松和姐姐。
后来张长松带着妻子来到桃源村,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再后来,妻子因病去世,自己捡到了张白术,南燕国被北国铁骑践踏,南燕国又重新崛起,妻子曾经的家人 也没了消息,几十年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被刻上了世事难料的字样,又被历史的车轮缓缓碾压进尘土中。
“所以张白术的舅舅来寻你们认亲吗?这不是好事吗? ”听完张长松的话,萧予安问。
“可是他想让爹去当行军大夫! ”张白术攥着拳头怒喊。
“什么? ”萧予安瞪大眼睛。
张长松咳嗽两声,不急不缓地说:“也不是说当什么行军大夫,只是近日前线伤亡太多,所以去帮帮忙,而且 这场仗打完我就回来了,他们也说了,俸禄不会少,而且大夫不用上前线,不会危及性命。”
“他们说不会就不会?这打仗哪次不是死成千上万的人?万一他们前线没撑住,东吴国捣毁他们的军营,谁能 保证不危及你的性命?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张白术的话又快又急,但是句句在理,字字清晰。
张长松执拗了大半辈子,此时也断断不会因为张白术的话改变心意,他说:“当初你娘和我能离开南燕国,全 靠你舅舅,而且你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说,这辈子大概睢一亏欠的只有你舅舅,如今我终于有了报恩的机会,怎 么可能还瞻前顾后?”
“报恩是吧?行,我知道,爹你从小教育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些大道理我也都懂,既然如此,我代替你 去不也是一样的吗?反正他们就是缺一名大夫,我去不也是报恩吗! ”张白术不依不饶地争执。
张长松气得拿起身边的拐杖抽在张白术背上:“你就算想去,怎么也不想想参苓呢?你才刚大婚,就舍得让她 独守空房?而且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和参苓交待?”
“爹你看你也担心会出事!既然你都知道有危险,那我怎么可能答应让你去? ”张白术据理力争。
张长松气得哆哆嗦嗦地站起,高举拐杖又要打张白术,萧予安连忙伸手一把拦下,又扶着张长松坐回木椅 上:“师父你别生气,张白术也是担心你。”
张长松一下没了脾气,长长地叹口气:“我也知道是在担心我,但是这恩,不报不行啊。”
话音刚落,张长松猛地咳嗽起来,张白术责怪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还要去打仗呢,然后急忙跑去拿 水。
萧予安忙给张长松拍背止咳,一个小小的念头在他心底盘旋腾起,慢慢占据他的内心。此时此刻,他脑海 里,全是这一年来,张长松对他的百般照顾,张白术与他的情同手足。
若说报恩,他萧予安何尝不是欠着情呢?
“师父,你若是从军,何时才能回? ”萧予安问。
张长松说:“说是最长三个月会让我回来,你说就这么短短的三个月的请求,我怎么可以拒绝?”
萧予安笑道:“也是,我觉得这恩情还是得报的。”
张长松说:“对啊,你帮我劝劝张白术吧。”
萧予安又问:“师父,你说我跟在你身边学了一年多,是不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张长松摆摆手:“你不早就知道如何治伤了吗?小痛小热也对付得来了,等等,你......”
张长松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萧予安,两眼瞪得滚圆:“你?你该不会是想......? ”
萧予安上前握住张长松的手,笑意温润似水:“师父,我在你这白学了一年,是时候该交束修了。”
第134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萧予安临近三更才回到府邸,虽然争执的过程比较久,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代替张长松去是最好的抉 择。
萧予安没忘记晏河清说今晚有事要同自己说,但是他想着都这个时候了,晏河清应该等不住先睡了,毕竟实 在有事也是可以明日再说的。
哪知他穿过小院,走近东厢房时,却发现屋内晃着明亮的残烛火光。
萧予安一怔,急忙走过去推开厢房门。
晏河清坐在木桌边,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眸中全是萧予安的身影,他应当是等了很久,蜡烛几乎快燃尽,蜡 油滴落凝结在烛台上,扭曲干裂。
“抱歉抱歉,和师父说了些事情,没想到拖到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萧予安连连道歉。
“没事。”晏河清看着萧予安,语气淡漠,但是指尖不安地轻轻点着桌子,“至少我等到了你。”
“你是有事和我说对吧?”萧予安在晏河清身边坐下,抬头对他笑道,“刚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晏河清有些诧异地微微挑眉:“你说。”
萧予安摆摆手,比了一个你先的手势:“不不不,还是你先说吧,你都等这么久了。”
晏河清点点头,声音缓而平:“好,那我先说。”
他抬起头来,将目光落在萧予安的眸子上,那双眸温润带笑,曾在晏河清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不喜这具身 躯,不喜这副面孔,他喜的是那双眸子深处,对他说我叫萧予安的那人。
从此痴情写作萧予安,眷恋念作萧予安,贪慕再无尽头,绝处不能逢生。
晏河清说:“萧予安,你看着我。”
“啊? ”见晏河清这么严肃,萧予安连忙正襟危坐,收敛笑意,与晏河清对视。
晏河清望进那双眸中,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说:“你还记得大雨天的那日,在山上木屋,我对你说过的话 吗?”
萧予安浑身一僵,他当真没想到晏河清会突然提及这件事。
虽然自从回到桃源村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对那段日子闭口不提,但萧予安一直在心里隐隐担心着晏河清会 来质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萧予安在心里默默想着解释的措辞,说:“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要......”
晏河清出声打断他:“记得吗?我对你说过的话。”
萧予安像是怕激怒他似得,声音很轻:“记得。”
晏河清问:“我说了什么?”
萧予安低头,眼睛不安地四下乱看,说:“你把我当成了林参苓,对我表明了心意,那什么,我当时装成林参 苓是因为......”
晏河清第二次打断他:“萧予安,你抬头看着我。”
萧予安没法,乖乖抬头,本以为会在晏河清眼底看到被戏耍的满腔怒意,谁知那眼眸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 淡漠深处,却又有一些其他的情绪,那些情绪曾经被晏河清隐藏得很好,如今他毫不掩饰地流露,就算萧予安再 瞎再不解风情,也能明显感觉到晏河清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情和眷恋。
晏河清说:“那些日子,我没瞎,我知道那是你,那句话,就是对你说的。”
萧予安呼吸一滞,张着嘴傻了足足一分钟后,突然一撑桌子,蓦然站起身喊道:“晏河清!开玩笑得有分寸!”
晏河清微微眯起眼,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攥起:“萧予安,你看我,可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萧予安干笑两声:“晏哥我知道,你怪我在山上戏弄了你,你别这样,以牙还牙也不是这么来的,你再不否 认,清白和名誉就没了,我......”
“萧予安。”晏河清第三次打断他,“我喜欢你。”
第135章 从未见过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反应
萧予安看着晏河清,双眸渐渐瞪大,费劲地理解他的意思,可是那句话就短短四个字,再怎么咀皭也念不出 其他的意思。
萧予安:“......什么?你说,你说什么?你说......你,你喜欢我?喜欢我?喜欢?西一喜?和武安欢?
我?”萧予安边说还边用手指不停地指着自己。
晏河清坚定无比地点点头。
萧予安:“......”
晏哥啊!!
侬嗦啥啊?!
侬在嗦啥啊?!
侬到底在嗦啥子嘞啊?!
晏河清本以为萧予安会恼羞成怒,转身拂袖离去,哪知萧予安深吸一口气,突然扑了过来!
萧予安揪住晏河清的领子,几乎整个人压着晏河清的身子,把他压在桌上,声音颤抖地喊:“你知不知道你在 说什么啊!喜欢我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啊?你说的是哪种喜欢啊?你说清楚来啊!!是那种纯洁的 兄弟之间的喜欢,还是想上我的喜欢啊!? ”
萧予安石破天惊的一嗓子也把晏河清吼懵了,关键是他还不停歇,一脸崩溃的模样一直问:“你是想上我吗? 你是不是想上我啊?你究竟想不想上我啊?”
喊着喊着晏河清也总算回过神来了,伸出右手搂上萧予安的腰,腿一压一个翻身,就将三观正在重塑的萧予 安给压在了桌上,两人的位置顿时颠倒,这下轮到萧予安懵了。
晏河清俯视着身下的萧予安,开口淡淡问:“冷静了吗?”
萧予安木木地点头:“冷静了,等,等等,你的,的,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