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54)
桃源村,前日下了好久的狂风暴雨,今个儿总算放晴,张白术采药回来,林参苓也就不用天天去医馆帮忙看 铺子和照顾张长松。
一向热闹的府邸此时显得额外冷清,杨柳安和晓风月带谢淳归去西蜀国看病,前几天寄来家书让她们不用担 心,林参苓坐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洗衣服,三姨往府邸门外探头看:“哎呀,这都几日了,予安怎么还不回来 呢?”
林参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安抚道:“三姨你别急,上次白术不是带回消息,说萧公子没事,就是要迟点回 吗?”
“诶呀,这不是前日下了那么大雨吗?这山上不安全啊,我担心哟。”三姨连连叹气。
林参苓边把过完水的衣裳拧巴干边说:“三姨莫要发愁了,当心身子积郁,说不定过一会萧公子就回来了。”
三姨又哎哎哎念叨了几声,这才往内屋走去。
林参苓洗好衣服,拎着甩了几下,挂在院内,而后端着盆去府邸外倒水,将水泼完后,林参苓拿着盆缓了口 气,刚要转身走回府邸,突然急急地停下脚步。
远处慢慢走来两人,其中一名正是萧予安!
林参苓高举起手挥舞着要喊萧予安,突然见萧予安急急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慌得她连忙捂住嘴。
见林参苓没有喊出声,萧予安轻盱口气,半牵半扶着晏河清往府邸走去。
约莫半刻钟前,萧予安就已经恢复了原音,想着等等到了府邸以后,就不用装成林参苓,于是就没再吃小红 果,好在刚才晏河清也没与他说话,这才避免了暴露身份。
萧予安见林参苓离他们俩越来越近,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不由地在心里暗叹:看来接下来有好 几天自己都不得不住医馆了,而且这镇子小,还要避免和晏河清碰面才行。
不懂为何不能说话的林参苓费解地朝萧予安眨眨眼睛,又见他对着自己比了个来的手势,于是轻手轻脚放下 洗衣盆,小心向他们走去。
萧予安拉过林参苓的手,慢慢往晏河清手里递,想着等等再叮嘱林参苓几句,自己就功成身退!
眼见男一和女三即将牵手成功,晏河清突然猛地甩开手,吓得萧予安抬头看去,这么一看,犹如雷劈,惊得 他直接僵在原地。
第119章 错喊相公了解一下
晏河清双眸明亮有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漆黑如墨染的眸中分明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哪有半点盲的样 子!
卧槽啊!!!你的眼睛怎么说痊愈就痊愈啊!能不能给个缓冲啊!
萧予安倏忽后退半步,蓦地涌起一股转身就跑的冲动,哪知晏河清比他动作更快,迈前一步紧紧地攥住了他 的手腕。
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林参苓还在旁边呢!你不要暴露你黑化的性情啊!你矜持一点啊!
萧予安知道晏河清想阉了自己!!但他总不能在这地儿动手吧!
萧予安呼吸都快停了,还没忘了林参苓,在被晏河清握住手腕后立马转头对林参苓做口型:你快喊他相公!
妹子你快喊啊!原著里的晏河清可是宠后宫狂魔,你喊一声相公,他的火气肯定就能消一半!我趁他分神之 际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啊!!
“什......什么? ”林参苓没搞明白。
萧予安连连做了几个喊相公的口型。
林参苓蓦地反应过来,眼底流露出一丝困惑和犹豫,但是想到之前萧予安救了自己,于是双手绞在一起,鼓 起勇气,深吸一 口气。
然后对着萧予安喊:“相公!”
萧予安:“……”
晏河清:“……”
望着晏河清因为惊诧满满睁大的双眼,又见他缓过惊讶渐渐冷若冰霜的脸色,萧予安觉得自己被他当场就地 阉掉,还真是有可能的。
在一本种马文小说中,最不能动的是什么?!
男主的性命?
错!
男主的金手指?
错!
男主的亲朋好友?
错!
是男主的后宫啊!他的老婆们啊!任何一个男主看上的女人!无论你是想追还是想虐还是想别的什么,总之 脖子洗干净坐那等死吧!! !
萧予安被林参苓这声相公喊得猛地后退了半步,踩在一小石子上,脚一崴身子一晃,晏河清连忙微微用力撑 住萧予安,与此同时,林参苓轻啊一声,上前扶住萧予安的另一边:“萧......相公,你怎么了?”
没曾想林参苓又喊了一声,萧予安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和晏河清本来就有前仇旧怨的账没算清,现在又多了一条:装成女子欺骗他。
而且他不但欺骗了晏河清,他还让晏河清动了感情,这分明就是耍人啊!
原著里,晏河清最恨的就是别人耍他玩!现在这种情况,萧予安觉得自己怕不是要被他剜个百十来遍才能解 气。
本以为晏河清会暴怒,谁知晏河清接下来的反应让萧予安有些始料未及。
晏河清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好半天没说出话,他握着萧予安的手隐隐在颤抖,嗓子哑了半天,才晡喃说出一 句:“你......你和她已经成亲了?”
一句疑问,带着万分小心,像是随随便便一个答案,都能将他推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萧予安一下子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晏河清这句话的重点肯定是她,可晏河清为什么要这么问而不是立马发作?
到了这个时候,晏河清早已经不是当年北国宫中那名忍辱负重、任人践踏的俘虏,他不需要在收敛锋芒,也 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手刃甚至是折磨任何曾经伤害他的人。
可现在的晏河清让萧予安觉得陌生,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带着伤痛,他的脸色惨白,眸光扑朔,像只脆弱的纸 鸾,经不起风刮雨打。
难道是因为晏河清自觉对林参苓动情颇深?现在知道了她已成亲,不忍心伤害她的家室,所以才这般神态? 也打算放过自己?
萧予安一时间的沉默在晏河清看来犹如默认,毕竟这种事情,就算萧予安说谎,这名女子还会不顾清白,瞎 唤他人相公吗?
明明是暄嚣的白日,三人之间却静得可怕,仿佛落针可闻。
良久,晏河清松开了萧予安,他敛眸收回手,嗓子又疼又哑,声音又干又涩,他一开口仿佛有大段话要诉 说,可是到了最后就只剩一个字:“好......”
许久,晏河清再次喃喃开口,话语微不可闻,仍然是那个字:“好......”
说完晏河清转身就往城镇外走去,萧予安没有挽留,他不知所措待在原地,目送晏河清离开。
第120章 怀孕滑脉了解一下
晏河清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城镇城墙处,他像具尸体,双目无神,四肢僵硬,他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 他浑身发寒,之前受过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最疼的地方是在背上,那处他为萧予安挡下滚落树木时受的伤。
应当也是那时把五脏六腑给撞伤了,不然为何此时浑身都在隐隐绞痛呢?大约是因为积郁,晏河清忽而觉得 一股钝痛从胸口弥漫向四肢百骸,疼得他眉头紧紧蹙起,再也迈不出一步。
他一手扶住身旁的城墙,一手死死地抓住胸口,那疼在他浑身上下乱蹿,最后蹿到喉间,晏河清就这么突然 咯出一口血。
腥红从他嘴角点点滴滴滑落,染上他衣裳,砸在地上,晏河清缓了缓神,伸手轻轻擦擦嘴角,哪知忽而又一 股闷痛涌上胸口,方才那口血还没咽回去,又重新吐出一口血,紧接而来的是两眼发黑,耳鸣头昏。
身边有不知名的路人在嚷嚷,晏河清什么都听不清,就这么直直栽倒下去。
可他的身子却没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如那日朔风哀哀的北国宫殿,他身着薄衣,在天寒地冻的院子里跪了整整半宿,最后撑不住倒下时,也是 扑进同样温暖的怀抱里,从此时光易老,眉头时恼,心曲惊扰,知是心病却无可治疗。
府邸厢房内,张长松坐在床榻边,捋着花白的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给躺在床上的人把脉。
床榻上的晏河清盖着薄被,唇色惨白,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眼睛紧闭,看样子已经昏迷了许久。
萧予安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嗯......”张长松沉昤一声,又缄默下来。
萧予安忍不住说:“师父你嗯啥啊!他又不是怀孕,不用把那么久的脉吧?!”
张长松瞪他一眼:“话......”
萧予安喊道:“什么??滑脉??真有身孕了?! ”
张长松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怒气冲冲地凶他:“我是让你话不要那么多!还有谁和你说滑脉就是有身孕了?你 瞧瞧你这气血方刚的样子,我给把个脉你脉也滑!!! ”
萧予安说:“滑滑滑,师父说什么都对,师父说我有身孕我也信。”
张长松根本贫不过萧予安也懒得和他贫,他摸摸胡子,收回把脉的手,叹口气说:“此人思则心有所存,神有 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
萧予安呃了半天,眨眨眼说:“……所以,还是怀上了?!”
张长松气得抄起手边的医书砸萧予安:“给我滚去抄十遍!”
萧予安接住医书:“抄抄抄,我抄,所以师父他到底如何了?”
张长松斜睨他一眼:“死不了,此人身上的刀伤已经基本痊愈,所以不是外伤所致的失血昏迷,方才我把脉, 隐约有沉脉之势,应当是积郁多日,思念不得,所以脾肺已有隐疾,又偶遇碰撞伤及肺,这才导致的吐血,我等等开副药方,你去我那抓药吧。
积郁多日?原著里晏河清因为永宁公主的死伤神积郁他还能理解,现在的晏河清有什么好积郁的,后宫开起 来不就能快意人生了吗?
“嗳,谢谢师父。”萧予安将张长松送回医馆,又按照张长松给的方子抓了药,想着去后堂和张白术打声招 呼,结果后堂没见着张白术,反而看见林参苓蹲在那煎药。
林参苓摇着手里的大蒲扇,时不时打开药罐瓷盖探头看一眼,她被烧炭熏得有些咳嗽,但是仍然一副耐心的 模样。听见脚步声,林参苓扭头看去,见是萧予安便道:“萧公子?你是来找白术的吗?他上山采药去了,现在不 在呢!”
林参苓对张白术的称呼让萧予安微微一怔,他问:“你怎么在这?”
“噢,东街口张妈昨日不是染了风寒吗?她家又没有一个能照应的,所以白术让我帮她煎药呢! ”林参苓答 道。
萧予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只得问:“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你回吗?”
“我不回了,我同三姨说过了,今个儿在医馆这照顾张大夫,张大夫他腰还是没好,我得给他做饭呢!我等用 过晚膳再回。”林参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