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67)
另一个人靠着大树,气喘吁吁道:“说不定是我们追错方向了,人根本不在这边。”一路都没见到过人影。
那人抖了抖脑门上的雪,嘿嘿一笑道:“你敢回去?首领不把你打死才怪!”
这话说得中肯,众人默默在心里点点头,无奈叹息后站直身,只好继续追了,不管追的到追不到,都比回去挨罚好。
有领头之势的那人拿起插在地上的长刀,道:“走吧,继续找,找得到自然是最好的,找不到我们也……有人!”
话还没说完,他余光便瞥到身后有人在快速接近,难道是放火之人?
“迅速戒备!”几人神色紧张地围成一个半圆,看着有动静传来的方向,这才发现那些人竟然是从他们来时的路过来的!
后面怎么会有人?还不待他们想明白,那树林中的人也悉数显露出来,看清楚后这些凶徒都心中一凉。
领头之人见此,暗道一声:完了。
他们这边只有八个人,而后来的这队人有十多个不说,还是带着□□长剑的,精神饱满整齐划一,不容易对付!
那领头人拿着长剑威胁道:“你们是什么人?!”
暗二带着一队士兵赶来,看着面前这队人后,迅速观察周围,没有景迟的身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当即不再犹豫,长剑一指下令道:“上!”
顿时,他身后的所有人悉数出动,以压倒之势将那几个凶徒擒的擒杀的杀。
暗二看着地上被捆起来堵着嘴的几个人,嫌恶地皱眉道:“带回去,其他人继续跟我沿着这个方向搜。”
“是!”队列中迅速出来两个士兵,一手一个将地上活着的四个凶徒往回拖去。
不久后,他们回到了村落,找到燕庄泽禀报道:“回皇上,我们解决山林方向的那队人马,只是并没有找到景迟的踪影。”
燕庄泽沉声:“继续。”
“是!”
那两人带着四个凶徒下去之后,燕庄泽和余安看着桌上的东西面面相觑,景迟的衣服,有余安医馆标志的油纸,一根掉落的断箭,村口没了驴的木板车……
无一不昭示景迟来过这里,且极有可能是景迟发现这个村子的事情后,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地窖。
燕庄泽一拳打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担忧又生气道:“他怎么如此莽撞!要是当时没有大雪掩饰,被那些匪徒给发现了怎么办?!”
这简直比他跟着锦妃还要来得危险,要知道那些人看似是匪徒,实则是庆国的军队爪牙!
半个时辰前,他们从那首领口中得知,纵火之人跑了,那些凶徒已经有几队人追了上去,燕庄泽当即让自己人也跟着去追!
就算找不到景迟,也要把那些追去的人给解决掉,以免景迟陷入困境。
余安手里悄悄捏着几颗药渣,对燕庄泽安慰道:“别急,只要那些人没追上,景迟就不会出事。”
他其实心里也很不安,在厨房他找到了他给景迟的安胎药残渣,这是他祖上延续的药房,有几味药是很特别的,一般人不会用。
也不知道景迟怎么样了,这冰天雪地的,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可庆国并不只这么些人。”只要一天不找到景迟,燕庄泽就一天不能安心,他拿起桌上的断箭和脏衣物,起身道:“留几个人在村子里守着,我们先回泰安城,如果景迟逃脱了的话,定然会回去,要是三天都还没找到人……我就亲自去找。”
余安点头赞同道:“好,希望能找到,如果没能,我也跟着去。”他还没忘记自己跟来的初衷,时刻防备着真相暴露后,燕庄泽对景迟不利。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刚脱险,又陷入另一重绝境,想想还真是惊险又令人头疼啊。
现在就先祈祷池锦平安无事吧。
另一边,池锦带着夏眠进了山林深处之后,就像是鱼入大海般,让人难寻踪迹,想要在这不知边界的山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对池锦和夏眠来说,这样恰恰是最安全,最令人安心的。
在奋力走了一个下午之后,天色也即将变暗,空中下起了毛毛小雪,他们才堪堪停下前行的脚步。
夏眠接替池锦,接过他手中的花花,抬头看着四周高耸的大树不安道:“主子,我们走到哪里了?”
池锦喘着粗气,扶着树干,闻言抬头一眼,太阳已即将落在,依稀可以辨别他们这里是在山的南面,可要适当等到天黑,那就找恨得是两眼摸瞎,且天黑后的山里肯定不那么安全。
再看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树,一模一样的路……他神情僵硬了片刻,沉重道:“我想,我们可能即将迷路了。”
等太阳下山,夜幕降临,那时他们就真的分辨不清方向了,就算能分辨清……他们也不知道如今走到了那里,接下来从哪个方向走可以回去。
夏眠一惊,焦急问:“那可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出去?”
池锦挠了挠脑袋,却摸到头上的斗笠,无奈又心虚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今晚歇息,明天沿着一个方向走,应该能出去吧。”
夏眠眼睛一瞪,听出了池锦话中的犹疑,哼唧两声后她也没办法,只好照池锦说的办了,她倒是没关系,可主子和花花都经不起折腾啊,且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兔子都……
“兔子!”她突然惊喜地看着一处雪坡,小声惊呼道,那兔子十分警觉,听到一点动静后就放弃了雪地里的草根,撒腿就跑!
池锦闻言眼睛一亮,耳根一动,看也不看那兔子就拿起袖箭射了过去,断箭脱弦而出,“嗖”的一声后堪堪射中了那兔子的一只耳朵!
“吱——”
池锦见射中了,欢快地跑上雪坡,拔出断箭后抓起兔子的耳朵,惊喜道:“夏眠,我们今晚有肉吃了,你快……”来。
来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雪坡后方过来了几个人,拿着棍棒似的东西四处敲打着朝他们这边来,
那些人听到池锦的声音后,甚至放弃了手中的敲打,快步朝这个雪坡走来。
后面的夏眠跑过来双眼发光地看着池锦手里的兔子,一抬头正准备说今晚烤着吃,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前方那一队人。
脸上的笑顿时一僵,抱着花花的手不禁收紧,看着那群人颤声道:“公,公子,有人。”
原本快乐的气氛瞬间凝固,花花感觉到夏眠的紧张,害怕地紧紧抱住夏眠的脖子,她好想娘亲。
池锦揪着兔子耳朵凝重地看着不断靠近的来人,沉重地点点头道:“嗯,是灾民。”
那些人也看清了池锦,打头的一个年轻人杵着木棍吼道:“前面什么人?也是逃难的灾民吗?”
梦里梦外
池锦和夏眠警惕地站在雪坡上, 看着前方来人, 池锦袖中的袖箭已经拿在了手中, 做好随时脱身的准备。
那些灾民也快步走过来, 打头的是一个满脸笑意的青年人, 那毫不保留的笑在这冰天雪地中竟然莫名地让人温暖, 他杵着棍子抬头看着上头的两人道:“上面的!你们也是逃难到这里的吗?”
池锦晦暗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 心中不断权衡是立刻离开还是观望一番,毕竟他和夏眠此时有些迷路了, 想走出去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耽搁多少路程。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不慎走错了地方, 进了那些匪徒的地界, 那可真是自己送上门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夏眠频频不安地看向他,下方那小青年似乎是看清了夏眠脸上的焦虑,一手摸了摸满是雪花的脑袋, 爽朗道:“你们别怕,我们都是从北边走到这里的灾民,现在打算去咸安城,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逃难来的吧,要是信得过的话,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池锦看了看他和夏眠经过一天的赶路后脏兮兮的衣服,上面还有几道被树枝挂出来的口子,的确很像是逃难的灾民。
他眼瞳闪烁了下, 出声道:“咸安城?”
那少年点头:“是的,咸安城,据说咸安城那里有粮食,城主还很好心允许我们进城!”
说起这事,下方众人无一面露喜色,很多城镇都封城不让灾民入内,而咸安城允许他们进的消息,就像是雪中送炭一般,成了所有灾民的希望。
“是啊是啊,咸安城主真是好人。”
“好想立马就到咸安城啊,我好久没睡过床了。”
下方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了咸安城,池锦也在默默观察他们。
这一行人以老弱妇孺居多,老人妇女还有几个小女孩儿,能干点事的男子只有领头的青年和队伍里一个憨厚和善的中年男子,且整个队伍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丝毫没有灾民的压抑。
那青年结束了和身边老少的一番憧憬后,转过头看着池锦继续诚心地邀请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这山里也不好走,一起走也能有个照应。”
池锦看着阳光的青年,不知不觉也露出个浅淡的笑道:“我和表妹从北方而来,正好也是去咸安城,那就同路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青年杵了下棍子,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也皆表示热烈欢迎,。
池锦带着夏眠从斜坡旁走下去,和下方的人正式汇合,他微微有些戒备地带着夏眠走在队伍后面,那青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欢快地凑到池锦面前,手中还拿着用来探路的木棍就开始手舞足蹈。
利落干净的声音在池锦耳边响起:“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一定能顺利抵达咸安城!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张阳。”
的确挺阳光的,池锦在心里笑了笑,同时他注意到张阳眼里闪烁着的仅仅是单纯的好奇,侧身看了看已经受到一群老人妇女热情欢迎的夏眠,戒备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
也许在灾难中依旧有人保留着人性的美。
他一手摩擦着藏在袖子里的袖箭,解释道:“我叫景迟,她是我的……表妹夏眠,这是路上遇到的落单的小孩花花,你说队伍又壮大了,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当然不是。”青年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道:“我们大多数都是路上遇到的,老人和孱弱的妇女在雪灾中大多是最前被抛弃的恶人,所以我就将这些人都聚集起来,然后相互扶持走到了这里。”
池锦看着青年脸上的希望和热忱,真心称赞道:“你真厉害。”
在灾难来临时,还能有此想法且付诸行动的,定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这个队伍虽然身处困境,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那笑很暖就像阳光。
池锦看着周围说笑的老人妇女,心中的戒备稍微减少了些,也许他可以跟着这个队伍去到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