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40)
他暗暗观察了下高台上皇上的神色,刚好看见池锦给燕庄泽斟酒,而燕庄泽也心情大好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宠溺意味十足。
顿时心安不少,幸好当初费尽心机将池锦送进宫中,如今只要池锦还受宠,那他的异心就不会暴露。
这么想着,池家主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也不知道池锦的药用完没有,陛下这个年纪正式龙精虎猛的时候,可能是不够的,改天他得再送些进宫去。
池锦坐在高处,林颜依旧带着余安坐在下方,没见着庄年的身影,心里微微有点失落。
只好看着所有人的表演度日,有人欢喜有人愁,年轻子弟们正骑着马拿着弓箭摩拳擦掌,今天是他们表演的时候了!
今日皇上等人不会参与狩猎,而是看着年轻子弟和将领们争夺头筹,优胜者便可入皇上的眼。
这等机会谁都不想错过,因此现场气氛依旧是火热的。
一声令下,所有参赛者策马奔腾,争着抢着冲向林区,那势头就仿佛第一个进去就能拔得头筹。
看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们,池锦眼里满是羡慕和渴望,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男人的话,他也能去策马扬鞭,持箭狩猎吧。
可是……
一匹匹骏马一骑绝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池锦也随之垂下眼眸,暗暗瞅了眼肚子,心道:等他出宫了,一定要买头驴骑!
安全又实用,说不定还能帮着带孩子……
突然,他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下意识抬头一看,便见燕庄泽三两步跨下高台,来到场中空地,侍者见状立刻牵来他的专属马匹。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燕庄泽身上,不知皇上要做什么。
池锦也是不明,随众流看过去,便见燕庄泽对着他遥遥伸出手,朗声道:“锦妃下来,朕带你骑马!”
一声铿锵有力,娴嫔心里嫉妒得直冒酸水,池家主面上掩不住得得意,池锦脸上也意味不明,踌躇不安。
他下意识看向现场唯一的大夫,果然见余安正看着手上的酒杯微微摇头。
不能骑马,可以飞檐走壁,却万不能颠簸。
池锦心里犯了难。
不下去吧,这是不给皇上面子,就算他和皇上有交易在身,但谁能保证皇上心里不会暗暗记一笔?
下去吧,他肚子里还有孩子可怎么办?大夫都说了不能骑马!
池锦内心悲鸣一声,这燕庄泽发什么疯,突然带他骑什么马啊?难道针对他有意思了?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想借机颠死他肚子里的小崽子?心中一片苦涩的池锦忍不住阴谋论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关键时候庄年你去哪儿了!你孩子都快没了!
承接着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在娴嫔怨毒余安担忧燕庄泽期待的申请中,池锦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起身走了下去。
龙精虎猛药丸
池锦僵着笑, 硬着头皮来到场中, 彼时燕庄泽已经翻身上马, 正静静地向池锦伸出手。
池锦站在马前, 感觉这马看他的时候, 双眼都饱含期待, 脚步更是僵了僵, 再看向燕庄泽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知道燕庄泽不太可能知道真相,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在上面看热闹不好吗?骑什么马啊!
此时, 池锦对高头大马的渴望全部涅灭……他只想骑驴,温顺的毛驴。
见燕庄泽又用催促的眼神示意他,池锦笑了笑面露感激道:“多谢皇上, 可还是算了吧, 这马桀骜也只有皇上能驯服,臣妾有些害怕,还是不上去了。”
燕庄泽想了想,将手收起, 没再继续催促,而是让池锦慢慢做好准备克服恐惧,眼神鼓励:“朕带着你跑一圈,不会让你掉下马的。”
池锦心中迅速千回百转,思考着用什么借口脱身,也幸好燕庄泽没立刻催他,他看着骏马皱眉纠结,似乎真的在仔细考虑上不上去。
他看着马背上高高坐着的燕庄泽, 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疑惑,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有心思带他骑马?
难道……那皇上并未受伤,那血腥味是在别人身上沾染的?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想想昨晚除了林子里的人外,马厩里也有人在,甚至在自己没发现的角落里可能还有眼线存在,所以……那些人也许也被抓了?
至于下场,想想昨晚燕庄泽身上没能掩饰完全的血腥味,池锦不寒而栗,这是用了多重的刑,才会有如此效果!
再仰头看着面含笑意的燕庄泽,池锦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这笑都有种阴森可怕的味道。
恰好这时燕庄泽轻声问:“想好了吗?想好我便拉你上来。”
没有用朕。
池锦敏锐地察觉到这自称上的微笑差异,这时皇上给予他的最大宽慰了,如此糖衣炮弹,要是换一个人肯定稀里糊涂就上马了,可池锦却生生打了个冷颤。
燕庄泽越是对他和颜悦色,他就越是感觉不可思议,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百种落马后一尸两命的场景了!
绝对不能上去,就算燕庄泽是无心之举,他孩子也承受不了颠簸。
看着这比自己还要高的骏马,突然,池锦眼睛一亮,充满歉意和惋惜道:“谢皇上美意,不是臣妾不愿,而是臣妾……”
说着语气微微哽咽,短暂停顿后叹息道:“而是臣妾患有畏惧高处的病,这马生得比臣妾还要高,要是跳跃起来那岂不是飞上天了,到时候臣妾定会心慌胸闷,头晕呕吐。”
他面如菜色,轻拍着胸口不住惋惜,看向眼前高大骏马的眼神也是期待又无奈,一只手垂在身侧蠢蠢欲动,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朝马头轻轻抚上去。
做足了想骑马却因身体而不能的万般无奈,让见闻者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既然如此,燕庄泽也不再催促他上马,同样惋惜道:“那便算了,若有一日克服了畏高之症,朕许你再来马场。”
池锦当即感激道:“臣妾多谢皇上!”
所以,骑马这一出真的只是燕庄泽一时兴起,而不是发现他怀孕一事吧?想想也是,以燕庄泽的骄傲,怎么也不会做出暗害这种事来,只会光明正大将他绳之以法……
微微有点心塞。
因为昨晚同景迟有了过命之交,今天的燕庄泽心情非常好,无意中注意到身边锦妃看着马匹的垂涎之色,心念一动便想带着他骑一圈。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心里也没想过其他念头,只是想让池锦去过一过骑马的瘾罢了,只是没想到池锦居然有畏高之症,此时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过纵马驰骋的确为一件快意之事,也许下次见到景迟,他可以同景迟一起并驾齐驱,一定很美好。
一旁的池锦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没去多想继续表演着不舍和惋惜。
此般幻想着,燕庄泽笑得更加柔和了,惊到了围观众人,也刺到了娴嫔的眼。
池锦,何德何能,能受皇上那般宠爱!这一切明明应该是我的,娴嫔咬紧牙关,隐藏在广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诉说着主人的不甘和怨气。
想了想,在众人的注目中她盈盈起身走下去,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她得以一笑,这才是她应该拥有的,万众瞩目。
不再犹豫,她快步走到燕庄泽面前,快速对正要翻身下马的燕庄泽道:“皇上,锦妃姐姐畏高,不若臣妾去牵一匹马,同皇上绕着马场跑一圈如何?”
她自信地想着,皇上既然打算骑马,如今池锦不识趣拒绝了,那她此时请求的话,皇上定会顺势应下吧。
然而事与愿违,燕庄泽下马的动作只短短的顿了一下,随后又自然而然地落在地上,冷声道:“不必,朕忽然没了兴致。”
这句话就像是打在娴嫔脸上一般,半点也没顾忌她的颜面,说完燕庄泽就将马交给侍从,自己带着池锦回了高台,留下娴嫔在原地不知想着什么。
众人神色各异,意外不明的眼神纷纷朝场中孤零零站着的人看去,娴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今日受到了此生最大的羞辱!
感受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她咬紧下唇努力遏制着身躯的颤抖,克制住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她脚步僵硬地回到座位,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池,锦,心中一惊将这两个字凌迟千百遍,恨恨地想到:你嚣张不了多久了!等回宫就是你的死期。
躲过骑马一事,正暗暗松口气的池锦不知道的事,他又受了无妄之灾,被人给记了一笔。
猎场暗潮涌动,为期三天的秋猎一眨眼便结束了,看似平静,却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暗潮云涌。
今日一早,众人便收拾行囊踏上了回去的路,各回各家,池锦也带着夏眠回了锦仪宫,三日时间很短,宫里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变了什么。
譬如娴嫔的宫里,这便多了几名新来的宫女。
娴嫔带着人回宫,警惕的她一眼便发现院子里浇花的宫女很是陌生,皱眉问:“这是哪儿来的?怎么没见过?”
一旁的心腹连忙解释:“是被分派到我们这里的,是以前何美人的宫女,何美人进冷宫后,总管见这些人手脚还挺利索,便分散送给各宫主子。”
“哼。”娴嫔嫌弃地看了眼那人,不满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塞。”
这声音没加掩饰,一字不落地进了那浇花宫女的耳朵里,她心头一颤,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才安心下来,装作没听见。
虽是这么说,为了不得罪总管,娴嫔也不打算将那人赶出去,左右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还不值得她去费心。
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看似无害的小宫女还真不简单。
如果池锦在这里的话,定会发现,这浇花宫女不就是曾经何美人宫中,给他传信的池家暗桩吗?何美人落魄后,她竟被分到了这里。
原来燕庄泽所说的,给这些宫女们找个好的安排,便是打的这里的主意,一个是池家的人,一个是庆国探子,两人凑到了一起又会发生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被池锦受宠这件事蒙蔽了双眼的众人,此时还在暗中庆幸。
池家。
池家主站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一个半大的木盒,递给面前的黑衣人道:“你将这药送进宫中,找人交给锦妃,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主子。”
“去吧。”黑衣人悄然离去,池家主不禁露出欣慰又自信的笑,这药丸是他特意为池锦准备的,把此药丸给皇上服下,便能制造出同人交合过的幻觉假象,以此来掩饰男子身份。
原以为之前带去的药丸定是无用,他便也没再送进宫去,前日见到池锦受宠一幕他才想起,皇上正值热血壮年,当初带去的药丸怕是已经捉襟见肘了。
池家主摸着呼嘘暗叹,幸好,他想起来了。